心头嗤笑自己,“我董招娣什么时候变成色中饿鬼了,效忠自己的方式都是自荐...枕席!”
真是难以启齿。
招娣沉着脸,扶着自己额头。
当初为了搞垮太子,就不该散出夜夜笙歌的谣言来!
如今这样的麻烦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
招娣不仅担心稷川会误会,还担心会燕北后众将会怎么看她。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招娣的脸越来越沉,半晌,都未有言语。
在四下的沉寂中,顾思齐只觉得四脚生寒。
抬眼更是看见来稷川平静无波澜的神色,可就是这样平和的神色让他,背脊生寒,手心盗汗。
即便多年后他成为一方将帅时,再想起如今的眼神,仍然不由生起鸡皮。
可就是这样,在冷冽的气氛中,稷川询问他那个骇人问题时,他虽胆寒,可依然回答不卑不亢,因为顾思齐知道,跟着董招娣不仅会一生无忧,还会摆脱他商贾的身份。
稷川道:“你不知将军是有丈夫的吗?你这样做只会败坏将军名声。”
顾思齐怯怯说道:“镇国将军一代枭雄,功绩更是无人媲美,其余男子若是做到主子这般地位,身边的女子早就数不胜数,就因将军是女娘,难道就要守着你一人吗?”
转而又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想做主子的通房小厮!”
说罢!
稷川的冷剑离他便越来越近。
“你...”
稷川像是被气急,一字也还不上不说,身体也受不住的发抖。
就在此时,招娣忍不住哈哈大笑。
庭中的两名男子,都是两脸不解、疑惑。
稷川:“.........”这是觉得顾思齐说得对,难道小将军还想要其他的男人。
原本在招娣脸上的阴沉,一霎的功夫,便尽数到了稷川脸颊。
招娣笑出泪水,“顾思齐,你还真是为了让我重用你,煞费苦心呀!”
转而接过稷川的手中冷剑,勾起顾思齐的脸,笑意也渐渐褪去,“在你眼里,你主子提拔将领,靠得是色令智昏吗?”
顾思齐行顿时一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是,自然认定董招娣是无能之人,被董招娣提拔上的将领,自然被扣上了,靠“裙带关系”上位。
回答不是,而自己的行为,便是承认自己是无能之人,不懂上级的心,更别提能否得到重用了。
顾思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只想留在董招娣身边,却缕缕犯董招娣忌讳!
顾思齐良久未言,那本就白皙的脸上,更加惨白。
很快那惨白的脸上,便渗出了一层的血迹。
顾思齐被招娣毁容。
廊下的众人皆是一惊,显然没有想到招娣如此狠绝。
蜷缩释放着疼痛的顾思齐,根本不再敢看招娣的反应。
只觉的下一秒,自己便会被塞进在马腹当中。
兑现他曾许诺的话。
招娣开口时,让他心头一怵。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在你眼里我任由苏从洁为将帅,定是不智之举,更是对女将不负责任的行为,可你若是苏从洁,经历她的一切,怕是活着都做不到!”
顾思齐直到招娣身影消失,都不理解这话有很深意。
顾思齐虽是家道中落,可依然过了十六年,不愁吃穿的日子。
即便大燕不重商贾,他依然可以读书识字。
即便教他的老师,曾也高中探花,学识不浅。
他在这样的条件下,再加上自身的一点小聪明,自然能猜到董招娣计谋中的下一步。
而苏从洁来到这世间的第一日,便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被卖入青楼,为了恩客的欢心,节食塑型,学习房中术,别说读书识字,就连会写自己的名字,对青楼女娘们都算是天大的本事。
那千人骑,万人睡的日子,如同炼狱,上一秒在胖头怀下承欢,下一秒就被其他恩客所骑,只要恩客入了她房中,她依然可以做到笑脸相迎。
纯洁?名声?尊严?
苏从洁都可以舍去,只为一顿饱饭。
是不是很低贱,很无耻!
是!
苏从洁每时每刻都这样认为。
可她唯一能改变自己的办法,就是虚与的应和,喜悦的承欢。
接待的恩客越多,她逃离这炼狱的日子便越快。
一年之久的攒钱,不够!
五年...不够,十年...还不够!
直到十五年她攒够了。
可是那笔钱却被老鸨骗了去,抢了去。
她的希望也被碾碎。
她又重新掉入炼狱般的日子。
再来十五年吗?
不...她不愿。
老鸨骗她钱,不就是为了不让她走吗?
替她接客,拢住更多的客人吗?
苏从洁不哭不闹的答应了。
可转头,在她身体的恩客,她用了另一种方式将恩客永远留在了她的身体。
肢解、割肉、嗜血、下肚!
一套动作下来,熟练轻巧,酣畅淋漓。
若不是一双手将她拉入那炼狱,她下一秒便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那炼狱的日子,她终于逃过,可出青楼时自己已是二十五岁。
没有武艺学识,没有关系,董招娣认真教,她拼命学。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招娣。
怎会任用一出生便享有一切资源的顾思齐,而放弃“身无长物”却靠着赤手空拳打出一边天地的苏从洁。
顾思齐了解事情的真相后,除了佩服苏从洁外,还多了一丝心疼。
可依然没有放弃效忠董招娣的想法。
即便如今董招娣还不认他这匹“千里马”他便让招娣有时间去看清!
想清楚后的顾思齐,便去了燕北投军,从火头兵开始做起。
可所有事情都逐渐明了,他依然不知董招娣为何毁他英俊的容颜呀。
直到又有一人像他一般,对招娣故技重施,自荐枕席时,被招娣划破脸后,顾思齐才明白,原来招娣是再给她身边,面容远胜于他的稷川,无尽的安全感。
同时也在警告肖想她董招娣的众人,靠近她只会得不偿失。
可顾思齐不知道,有位神人在效仿他的计谋时,却得到不一样的回复。
顾思齐毁容当夜。
招娣由于在泉中养伤,被人打断后,覆着水套上的衣服,眼下更加黏腻,传来水后,还让小竹守在舆室外。
实在让顾思齐给吓疯魔了,连密闭都舆室都着实不放心。
入水前,招娣还特意查探,安全过后,便惬意的躺在桶中。
水雾渐渐弥漫屋内,湿润温热的气息,让招娣渐渐沉下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声传来,舆室门打开时,还有又一丝凉意袭来,招娣正想取衣时,便听见小竹说道:“姑娘水冷了,我添点热水!”
招娣听此安心,便接着闭目养神。
随着热水袭来,昏沉沉睡意便越重。
可是良久,都为听到门再次打开的声音,招娣以为是小竹要服侍自己沐浴,便呢喃的说着,“小竹,你去歇息,我自己可以!”
自回府第一日,小竹见了招娣满身的伤痕痛哭后,招娣便不让三个丫头侍候。
三人拗不过,便乖乖顺从。
良久来,都未曾忤逆过招娣的意思,可今日不进一反常态的添水,还听到了衣服簌簌落下的声音。
等招娣察觉到异常时。
便已经看到,玲珑有致的男体,一丝不刮的站立在自己面前。
稷川见招娣抬眼,脸颊不由泛红,等着招娣的反应。
招娣并没有失声尖叫,连忙捂住胸口,低下头背对稷川。
可转过来时便已后悔,满身的伤痕,会不会遭稷川厌恶。
可不等招娣反应,身后便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稷川健硕的胸膛,让招娣不知所措,耳后的红晕如今更像是炸开般的滚烫。
同浴此举,太过胆大,只让招娣心头漫上的羞涩,也变得滚烫万分,无措的招娣只想让稷川赶紧消失在眼前,“你干什么,出去!”
本该怒气满满的言语,不知是不是被温热水汽晕染了太久,开口时确实一片软绵绵的温柔。
稷川自被强辱之后,便更怵人的接触,更怵赤身裸体的被人注视。
今日若不是感受到自己地位不保,也不会如此胆大。
开口时竟有些结巴,“我...我在自...荐枕席!”
招娣嘴角上扬,明明同样一句话,稷川说时,却让她心头生着暖意,“这都是哪学的词!”
浴桶很大,两人距离很远,只是有时胸膛的起伏,带动着水波,无意让稷川贴上招娣满身伤痕的后背,白皙的黑伤疤,犹如一条条蜈蚣一样,丑且有毒。
稷川带着湿气的手,从背窝处缓缓向上拂过,那指尖的轻触,让二人身体不由轻颤。
招娣更是感受到了惊慌的感觉,招娣面对多次险地,可惊慌的感觉,从未浮现在招娣的心头,招娣不知惊慌的感觉是不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肌肤,下一秒便会浮起小泡来。
招娣对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她下意识的逃离,身体不由的往前倾去,离稷川更远一点。
在招娣看不见的背后,稷川的眼中泛起一抹抹疼惜。
“疼吗!”
说话间,那双大手也颤微扶着招娣的腰肢,让招娣正对自己。
水中的漂浮,险些让招娣失去重心,挡在胸前的小手,顺势环住稷川的肩头,只是防止自己跌入水中的动作,却让二人的距离更近贴近。
招娣脑子失神,无措的说着,“不疼!”便连忙的偏过头去,躲避着稷川温良的神色。
未环住招娣腰肢的手,带着水珠,一点一点的贴上招娣的脸庞,“那一会可能会有点疼!”
随后便盖上了招娣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