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转头看向苏钰，眼神里似乎并没有很多的波澜，苏钰只是平静地回望过去。
看到肖璟这个反应，苏钰想着肖璟想必已经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才对自己的回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也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确是让人产生怀疑。如果她是苏钰那么一切就很奇怪，但是如果她是沈吟知，这一切就变得出奇地正常了。
所以她并没有打算欺骗肖璟，也知道骗不了他。
“所以，你是沈吟知，但是你易容假冒了苏钰？”肖璟问。
“不，我就是苏钰。”苏钰道。
这回答让肖璟疑惑起来，“什么意思？”
“我是沈吟知，去年我被秦柔害死以后，等我醒过来我就在乡下了，后来我就知道我是苏钰，是邺京苏逸海的嫡女，因为继母我才到了那处乡下。我同时拥有沈吟知的记忆，也有我作为苏钰的记忆。”
肖璟盯着苏钰，消化着她话里的信息。
苏钰以为是肖璟不信，就左右转了转头，“我真的没易容，我就长这样。”
苏钰转头的样子有点呆萌，灯光下眼睛亮晶晶地十分可爱。
肖璟勾了勾唇，“我没有不相信你。”
苏钰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确实讲出来会让人觉得我在编故事，但是这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我起初还以为我是做梦，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接受这件事的。”
“我相信你说的话。”
苏钰看向他，他的唇角还保持着笑容，苏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妖怪，是只鬼？”
实际上苏钰刚醒来的那会也会觉得很奇怪，每次照河水的时候，都会有些恍惚。她究竟是苏钰还是沈吟知。
她也会想会不会实际上她就是苏钰，而沈吟知只是她从山坡上滚下来后做的一场大梦，梦醒来了她就变成了苏钰。
直到她从泽兰口中清楚地听到了关于沈吟知的一切，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的确是从沈吟知变成了苏钰。
肖璟浑不在意道：“虽然你说的话非常的匪夷所思，但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况且你的表现确实很像变了一个人，但是你这样解释就通了。”
“那你会不会害怕？”苏钰问。
肖璟笑意加深了，“我杀过那么多人，早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要是真有鬼神，那么死在我手下的人都会化为厉鬼来找我索命。”
他顿了顿，转向她：“就算你是鬼，也不会是厉鬼，是只美丽的女鬼，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逗笑了苏钰，她转头看向肖璟。
肖璟的话是真的，也并没有用看妖怪的眼神看苏钰，甚至因为知道她是沈吟知后似乎更开心了。
“所以你当初在太后寿宴上对周润初和嘉迎设计，是为了让秦柔也试试被背叛的滋味？”
“那是自然，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就一定不会浪费。他们害我沈家至此，除了洗清爹爹娘亲的冤屈，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苏钰冷冷道。
“也是。这周润初的眼光可真够差的。”肖璟笑道。
“他只是谁都不爱，只爱权势罢了，谁对他最有利，他就和谁在一起。只不过他不知道，什么叫爬得越高跌的越惨。”苏钰无悲无喜道。
苏钰现在说起周润初已经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像是生命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刚开始或许还有点怨恨，但是那点微薄的感情，早就在沈吟知被杀死后也跟着灰飞烟灭。
肖璟看了半晌苏钰，轻声道：“你还爱着他吗？”
苏钰轻轻笑出声，“早就不爱了，或许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爱情。爱也好，恨也罢。他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但是我顶多也只能夺走他的一条命罢了，别的他也出不起了。”
“也对，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想了，你有新的未来。”肖璟道。
两人一同向着前方看去，谁都没有再说话。
随后苏钰提起篮子，将祭拜的东西拿出来，给沈家夫妇祭拜，嘴里念念有词。
肖璟没有再跟过去，只是在原地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周围似乎是安静地出奇，风将火把吹得一闪一闪。
肖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向着苏钰的方向过去。
这时候周围的草丛中“唰唰唰”地跳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肖璟看向这群黑衣人，眼神锐利起来。
苏钰也从已经听到了声音，快速从地上起来。
肖璟问：“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