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首页 >> 小小王妃驯王爷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斗罗之开局一只鸟大秦:开局风后奇门救惊鲵天命反派,开局被主角姐姐反扑诡秘恶魇这位火箭队小兵的鲤鱼王超凶残沈少的千亿娇妻怒海覆清1852重生之都市仙尊(都市仙尊)八神太二的自我修养领主大人的异世界新娘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送花神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镶金雕有五福牡丹花纹的小木床上,明华郡主和宝华郡主睡得香甜。红通通的小脸儿、红通通的小鼻子。

周期越看越奇怪:“你小时候也这样?”佐哥儿又要同他翻脸:“我一生下来就俊。”

“那妹妹们为什么这样?”周期振振有词:“你一定也这样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正说着,丫头们来劝:“小爷们出去吧,”旁边坐着说话道喜的威远侯夫人满面笑容:“孩子们也是喜欢的。”

哇哇大哭声又响起,快要出去的周期和佐哥儿精神起来,先于奶妈一步到了床前。佐哥儿左手举起来一个布偶:“长耳朵的,”是兔八哥,右手再举起来一个:“圆身子的,”是忍者神龟。

周期也不后与他,左手举高:“戴帽子的,”唐老鸭,右手也有一个:“大脸的。”大脸猫。

两个奶妈过来笑着抱起来,解衣来喂郡主。周期和佐哥儿很扫兴:“原来是饿了,”空哄半天原来是饿了。

“下回带点心来给妹妹。”周期说过,伸头来看,见小妹妹小嘴儿紧紧噙住**,一吸一吸的很是贪婪。他碰碰佐哥儿:“你今天吃了点心没有?”

他脑袋胖身子胖,是个胃口好的孩子。见妹妹们吃,周期饿了。佐哥儿经他提醒,小肚子也受不了。约着周期往外面去:“前面开饭呢,咱们去吃。”

闭门数月的安平王府,今天重新热闹起来。前面厅上全下掉雕花门板,方便人进出,这天热也显得凉快。

酒菜流水一样往厅上送,赵老大人是一直嘴就没有合上,哈哈笑着对人在说孙女儿:“两个,”还要伸出手指头比划一下,生怕别人听不明白:“漂亮着呢,都是好孩子。”

正在挟一位烤鸭皮的周期转头问佐哥儿:“漂亮的?”佐哥儿说了一句违心的话:“漂亮的。”周期晕乎乎,那小小皱着的面庞叫漂亮?活似小老头子。

酒宴一直摆到晚上,赵赦喝得大醉进来见真姐儿。夜风吹去一部分的酒气,还有一部分王爷带进来。

真姐儿半带责怪的看着他,赵赦这才想起来:“再来。”一直就在高兴着,把这一条儿忘了。转身两步想起来,王爷坏笑着又回来,坐到床沿上抱着真姐儿就是一口香下去:“你这个坏孩子,让你多闻闻。”

手渐不老实伸进衣内,真姐儿怕惊动外面的丫头,轻笑着和他厮扯自己海棠红色掐银边儿的衣裳。

床前烛火只有两根,却足以照得这里通明。那嫣红一点的柔软露出时,酒醉的王爷凑过来:“亲一下再去洗。”

真姐儿急了,用双手推他:“哎呀表哥,我身上全是汗。”王爷此时是急色鬼,把着不松手:“这有什么,我亲过再去擦牙。”

哭笑不得的真姐儿强不过他,被赵赦抱在怀里,人垂下面庞吮吸了一下。这一吸,当然不止一下,再吸,一股子液体涌到他口中。

王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面前暗器又到,真姐儿另一只柔软盈润中箭一样喷出一股奶水,直奔王爷面门而去。

虽然安平王身经百战,武艺高强,这一下子,被喷了一个正着。

奶水浓郁,刚开始时淡黄色的,直直的扫在他面上。奶花在王爷面上散开,描出一片白色。嘴里浓浓的全是奶香,王爷含在嘴里不知道咽下去的好,还是不咽的好。

他喝过别人的奶水,对于妻子的……。这就手足无措。

“哎呀,这是什么?”赵赦不无狼狈,举手一拂,面上全是奶水。真姐儿笑得花枝儿乱颤,欢喜不尽地道:“快抱郡主们来。”

小郡主们就在对面老夫人房中,丫头们一人一个抱来,王爷才把面上弄干净。奶香四溢的帕子还在手里攥着,舍不得走,坐在房中看真姐儿奶孩子。

这一次真姐儿自己也喂,这是事先说好的。

王爷一身酒气,不怕薰到真姐儿,却怕薰到两个女儿。往后面站一站,伸长头颈看两眼,自己不好意思,出来去洗浴。

洗出来见月华如洗,香草摇曳。王爷在廊下赏了片刻,进来打算告诉真姐儿这外面景色美。才进门,两个妈妈含笑迎上来:“老夫人请王爷。”

赵赦跟过来,赵老夫人让人先出去,慢慢地告诉他。儿子已经这么大。赵赦在古人中算是要上年纪的人,老夫人怕羞到他,笑容满面地道:“儿子,你这几天外面睡去。”

“母亲,我已经进来了。”赵赦同母亲打马虎眼。

老夫人和气地道:“我疼你,也疼孙女儿,你别处睡去吧,坐月子的女人要休息得好。”王爷脑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出来:“真姐儿只要我。”

窗外薰风吹进来,老夫人含笑,王爷也含笑。赵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儿子长这么高,面庞上虽然还是不老,却有沉稳如中年的气势。

这是他战场上、朝堂上养成,此时看在母亲眼里,王爷也是快要上年纪的人,他都有四个孩子。

有四个孩子的人,还贪恋和妻子相聚。赵老夫人只是笑,说他什么好呢。

王爷陪笑,伸手来搀扶:“母亲,我扶您歇息去吧。”赵老夫人没有办法,由他扶着睡下来,又交待人:“夜里小郡主们要喂水,这天热,不要渴到她们,要上火的。”

这样才睡下,赵赦给老夫人拉好帐帘子,赵老大人是带着佐哥儿在别处睡。王爷无人阻拦,又看过女儿睡得正好,径直来到对面房中。

上夜的妈妈们和丫头们在后面偷笑,王妃才产下孩子大半天,王爷又去了。

真姐儿着一袭杏黄色的寝衣,斜倚在枕上唇角有笑。赵赦先不上床,床沿上坐下来,从小衣内取出一封信,上面笔迹是世子的。

“哎呀,给我。”真姐儿心中喜欢,伸手就来要。王爷把信晃几下拿开,逗她:“喊一声好哥哥。”

今天才产下孩子的真姐儿不敢动作太大,眼巴巴对着那信眼馋。再看赵赦一脸促狭,真姐儿装着无精打采:“表哥,你还想睡这里吗?”

“好吧,给你,表哥不睡这里,让我睡哪里去。”这话正暗合刚才赵老夫人的话,王爷一脸伤心:“小毛儿有了小小毛,就不要表哥。”

抿一抿嘴唇的真姐儿有笑意,大力表扬赵赦一下:“表哥,你说什么都对。”王爷忍俊不禁,把信给了真姐儿,翻身在她身旁睡下,闻到真姐儿身上奶香撩人。

有心搂着再亲一回,又想到刚才嘴里那尴尬的一口奶,王爷叹气,用咏诗一样的曼声低吟:“还要一个月。”

真姐儿则不错眼睛的看着信,这信真好看,每一句全是世子的心。世子还没有收到妹妹出世的信,他只听到父亲被训斥。

信中一开始,全是安慰父亲的话。真姐儿容颜有光,用自卖自夸的语气道:“表哥你看,儿子多心疼你。”

“下面更心疼你。”赵赦微闭双眸,脑海里全是真姐儿光泽肌肤的身影。他自己失笑一下,不忍睁眸。

睁眸看到身边就是真姐儿,王爷觉得自己又要按捺不住。就这样,身边奶香气阵阵,都让人有些忍不住。

是几时贪色到如此?赵赦是自命风流,却自知不是个急色鬼的人。

他悄悄睁开一线眼眸来看真姐儿,见烛光中双手捧着信细读的真姐儿肤若桃花,人有烛圈中好似身后有光环的仙子。

发丝如墨,有几丝被汗水沾湿,重重的卷起来。几丝儿汗珠,在这发丝旁沁出。因为有汗珠,把肌肤衬得水盈盈,比她平日要娇美好几分。

王爷正贪看着,听真姐儿抱歉。“表哥,这孩子不好。”真姐儿正在嘟嘴,她才看到最后一句。在恭祝父母亲金安之前,有一句:“母亲最近乖不乖?”

世子在军中,也遥指到京里。

“儿子心疼我,这孩子很好。”赵赦含笑把真姐儿刚才的话拿来用,让真姐儿拿眼睛瞅他:“表哥也不好。”

一双结实的手臂把真姐儿拦腰放倒,取下她手中信,王爷给她理理额头发丝,随手拿起扇子要扇,又想到真姐儿是月子里。王爷给真姐儿盖一盖薄被:“睡吧,现在有小小毛儿,当母亲的夜里不要蹬被子。”

真姐儿心思飞到军中去,飞到世子身边。他头戴金盔,手持兵器,是怎样一个乖乖的小世子。她嘟囔道:“去得太早些吧,表哥去时,也比世子要大。”

“只比他大一岁,他是世子,肩膀上有责任。”王爷微闭双眸,看似睡着,还在回真姐儿的话。

“表哥,你当年去这么早,就是为不喜欢真姐儿吗?”夜风轻送风中花香,真姐儿突然睡不着,突然有了兴致又问当年事。

王爷不睁眼睛,把真姐儿搂在手臂上。“有汗,表哥抱着我,你就睡不着。”真姐儿很喜欢这样做,不过六月里天气赵赦抱着还盖薄被的自己,他就不可能睡得好。

要不是坐月子,这样天气房中理当有冰。因为坐月子,真姐儿还要盖个薄被才行。她把手臂放在被外,抚着那绣石榴百子的薄被,享受着肩头赵赦轻轻的拍抚和不回话的呼吸声,又小声道:“我明天要盖鸳鸯戏水的那个,是不是,表哥?”

王爷听着真姐儿这打趣的话,还是没有睁眼。真姐儿不好总打扰他,自己乖乖的闭上眼睛。身上有微汗,可以感受到颈下手臂上也有汗水,这是赵赦的。

世子在军中,应该更是汗出如雨吧?这调皮孩子,这么大了还要问母亲乖不乖。

烛火跳跃着,王爷忽然轻声开了口:“真姐儿,以后不要再说表哥以前不喜欢。”真姐儿一愣:“啊?”随即想笑,用手指点一点赵赦,悄声问道:“这是在忏悔吗?”

王爷还是没有睁眼,不过人是轻叹一口气:“你总说表哥以前不喜欢你,表哥听着真不喜欢。”真姐儿眉开眼笑:“那以后是怎么样说呢?”

“以后要说表哥以前,很喜欢你,从你一生下来一点儿大,就格外喜欢你。”赵赦在教真姐儿说违心话,把以前的全部推翻。

缓缓流淌一样的话语在房中流动:“以前不喜欢你,也是尽量一年一次,两年一次去看你。你三岁的时候,戴着满头的花儿多可爱,表哥给你掐过花,一直送到你手上。”

王爷在这里假编乱造,反正真姐儿也不记得。当年那三岁的孩子手指着花,对赵赦绽开笑容。赵赦很是不耐烦地随手掐下一朵半残的,塞到小孩子手里,那神色和态度,都一般。

此时欲盖弥彰,还以为能买真姐儿喜欢一下。真姐儿听着,是面庞越来越黑。王爷今天误喝奶,真姐儿今天误喝醋。

当年对得好的人,是你表妹!

房中安静下来,有着王爷平静的呼吸声,和真姐儿有些气呼呼的小呼吸声。她虽然生气,也还是体贴地尽量压一压醋意,尽量不会呼吸得粗声大气,影响赵赦睡觉。

小毛儿好一会儿,才把这醋意全发散了。她又开始窃笑,觉得自己刚才孩子气。

夜里孩子哭上几声,丫头们刚起来,王爷就醒了。他想到母亲交待的,这天热,夜里要喂水才行。又挂念女儿们初生,从来没有担心过丫头妈妈们服侍不尽心的王爷心中隐隐不放心。

这是当年有世子时,有佐哥儿时,王爷都没有过的担心。

轻轻坐起来,觉得小衣一紧。房间虽然开着窗户通风,不过还是热。王爷只着下身小衣睡觉,一角小衣被真姐儿捏在手里。

这孩子呼吸沉沉,伏在竹枕上。手中,不舍的紧紧扯着王爷小衣,有不丢手的意思。王爷一时不忍扯去,只对着她微汗的肌肤入神的看着。

这象牙般的肌肤,微有红晕,光看着,就是滑不留手的。王爷爱惜的轻轻抚摸一下,这才慢慢扯去自己在她手中的衣角,**上身睡的他穿好小衣,来看女儿们。

奶妈正在喂奶,见王爷走过来全面红耳赤。王爷倒不觉得有什么,女人喂孩子,没有身份的人,是敞着怀在田头街头奶的。

再说这是自己宝贝女儿吃,王爷压根儿没有心思看奶妈,只看孩子们去了。

就这样,不是真姐儿喂,王爷也只看了几眼,就转头吩咐丫头们:“可喂了水?”上夜有经验的妈妈们忙来回话:“吃过奶水再喂的好。”

奶水过浓郁时,也可以冲淡一下。

王爷自知外行,妈妈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来看小木床,见放着怪异布偶,他微微一笑,佐哥儿夜里又来过了。

两个小女儿,把家里大大小小人的心全牵扯起来。

第二天,宾客盈门不断。真姐儿想起来,问抽空儿来看自己的赵赦:“给儿子回信没有?昨天去信是说有小小毛的,昨天晚上又接到信,给儿子再回一封。”

“是要回一封,你只看信中问你乖不乖,安慰我的信。你就没有看到这小子目无下尘,这才多大会想着打大仗的那语气,老子看不惯,又够不到揍他,不骂他怎么行?”王爷离真姐儿有距离,轻轻摇着扇子。

真姐儿以手支肘,手点着自己鼻子:“我就知道表哥会这样,特意问一下,就是担心你要这样写信。”

有了四个孩子,还不改娇憨神态的真姐儿用帕子拭汗水,眼馋地看着赵赦手中的扇子道:“给儿子写一封全是父爱的信吧,表哥你怎么忍心训斥他。可怜世子,多关心你。”

“他纸上谈兵,我还能不生气!”赵赦心中有得色,儿子是关心老子。不过对于世子信中流露初生牛犊不怕虎,王爷全出于担心。

世子年纪还小,今年入军中博得一片赞扬声:“虎父没有犬子。”这么小,王爷就放到军中去。王爷心里所以担心世子会贪功会不听人劝只想打仗,是他对儿子的一片爱心。

“我写我的,你要当慈母,自己再写一封,世子看到一定喜欢。”王爷前几句是正经话,说到后面就打趣真姐儿:“信中记得好好说一说你很乖,让世子放心。”

真姐儿刚摆一摆脸色,外面郡主们哇哇大哭起来。佐哥儿笨声笨气地声音传来:“哦,你们不要哭,哥哥哄你们。”

面对面说话的夫妻两人忍不住都一笑,这里还有一个爱妹妹的好哥哥。

佐哥儿明显很吃力:“怎么还在哭?”奶妈们在笑:“是溺了,所以要哭。”王爷走出来,见佐哥儿眼巴巴地瞅着,又绽开一脸的小笑容:“我小时候,肯定比妹妹们要乖。”

王爷再进来告诉真姐儿:“小小毛比小毛小时候要乖得多。”说着就有眉开眼笑之嫌:“这是我的女儿才这样。”

小毛听多了这样的话,越来越嘟嘴,被王爷取笑“和女儿争宠”的同时,心中更是不满,夸的全是你表妹。

安平王一直没有恢复如以前的圣眷,大将军胜仗归来的风光表面上不再。家里虽然有人来人往,不过安平王还是闭门谢客的多。

满月酒,很快就过去,初秋不期而至,不过夜晚还有些燥热。

星夜下,王爷常悠然自得抱着女儿在廊下走一圈儿,回来再换一个,再抱到外面去走一圈儿看星星。

小襁褓已经去掉,小郡主们穿着小小的衣衫,软软的身子睡在父亲手臂上,半睁半闭着眼睛看外面的星光,不扎眼又有幽蓝。

赵老夫人和赵老大人在房中对着另一个孩子看着,老夫人总是满脸笑着和郡主们说话:“和父亲出去逛一逛如何?”

真姐儿已经下床,在旁边给女儿修改花被子。佐哥儿帮着母亲拿针线筐,这一次不争不抢,还会出主意:“我喜欢浅黄色的花被子,妹妹为什么睡红色的。”

两个花被子,和小王爷们的不同。这是王爷事先用木托子打好框架,真姐儿做出五、六层花瓣来。

柔软的花瓣有木托子为底,郡主们秋凉后睡在中间,就是翻身也不会滚出来。两边花瓣上原本想以宝石为扣可以扣合上,赵老夫人也出主意:“小小毛们大了会乱抓乱咬,一个不防备吃到肚子里可怎么办?”

现在的扣子,是盘得结实也缝得结实不会掉下来的喜字儿盘扣。

佐哥儿也帮着穿针,见母亲线要缝完,就主动要求:“我来穿线。”真姐儿小心地交给他,不忘交待:“不要扎到自己。”

小孩子眼神儿好,也只有这一件是佐哥儿可以做的。他会很小心地在灯底下穿上线,再给母亲。

真姐儿接过来就要惊奇:“这是黄色的,可怎么办?”小小年纪的佐哥儿笑得很开心:“我喜欢的,妹妹也喜欢,就用这个吧。”

红色花瓣衬上黄色的线,也是十分的相宜。

赵老大人呷一口香茶,很是陶醉与这样的景致中。在他眼里看着,天下名山大川,不能和这个景色相比。

金丝楠竹的帘子轻动,王爷抱着宝华郡主出来。他满面笑容,满面春风宣告:“我们回来了。”身着粉红色绣牡丹小衣衫的宝华郡主无意识的舞着小手,小手软软又雪白,有烛光映上的一抹子红。

明华郡主好似有感应,在小床上也踢几下小腿,小腿小脚全肥嘟嘟,

真姐儿坐直身子,抚一下胸前。起来抱起明华郡主往房中去,赵赦抱着宝华也往房中去。到了房中,真姐儿坐下来解衣衫,她奶不多也不算少,两个孩子吃就不太够。晚上临睡前这一遍她喂过,夜里的就给奶妈去喂。

说起来,为什么晚上临睡前要喂一次奶,真姐儿就要嗔怪赵赦。赵赦满脸是笑,把另一个女儿过去,就手托着让她噙住另一边。

真姐儿托一个,王爷托一个,两个小郡主同时开饭,吮吸着进入梦乡。

赵老大人不让佐哥儿进去看,他就只能往帘子这里探头探脑。常常会问祖母:“我小时候,也这样吗?”在佐哥儿的记忆里,母亲是没有喂过自己。

大人们在这样的时候,全要说假话,赵老夫人笑道:“当然喂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小孩子想事情时常与别人不同,佐哥儿要带上惊叹的神色:“我一个人能吃得完?”

赵老大人笑个不停,听赵老夫人笑得用手指点着他:“你能吃。”佐哥儿再来上一句:“那哥哥也能吃得完?”

“世子也能吃。”

这样的对话就算结束,王爷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郡主出来,已经都睡熟。当下大家各自休息,王爷来寻真姐儿缠绵,手抚在她胸前,轻笑道:“这下子没有暗器出来。”

临睡前要给女儿们开饭,不是为着一定要喂或是真姐儿涨奶,而是王爷防备那喷涌而至的奶水暗器的一招。

中秋如期而至,桂树斜向月轮中的宫闱中,几位花枝招展的夫人们坐在一起说话。说来说去的,是安平王妃。

孟夫人在赵赦手下吃了个大亏,她是不怎么说话。别的几位夫人们不客气,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王爷虽然有了不是,我们对他却如平时一样。怎么这样大样,不理人?”

“不理人也罢了,怎么我的东西拿在王妃手里?”说这话的,是皇后宫中的林夫人,她气量窄,爱来小性子,说得快要口沫纷飞:“郡主们满月我去庆贺,既去了不得不拜王妃,王妃手中拿着一个槟榔荷包赏给丫头们,是当着我的面,我当然看得清楚,那是我做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要面子的,别人吃了安平王妃的敲打,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独她气不过,要说出来。

黄夫人想想自己的对簪之一,那上面宝石是自己亲手选过,上面刻着自己做的两道诗,一上一下,上句送往王爷处,现在落到王妃手中。下句在自己手里,自从过年有过一次惊吓,直到如今不敢戴出来。

林夫人的荷包能被赏给丫头们,黄夫人想想自己的对簪,也不会有好结果。她去庆郡主满月,吓得都不敢看丫头们。生怕哪一个粗手笨脚的丫头发上,会戴着自己用心思让人做的对簪。

一石惊起千尺浪,孟夫人虽然爱赵赦,又心寒他的无情,只不说话。亭外走过小封大人和秦长公子,小封大人笑得油滑,月下长袖拱起为礼:“美人儿们,在这里等我?”

夫人们纷纷啐他:“去寻别人,最爱取笑人的。”秦长公子也笑得极坏,扯一把小封大人:“你这没眼色的,美人儿们在这里相我,你上去有什么用。”拉着小封大人走,回身一个飞眼儿:“我就来。”

等他们去了,林夫人又骂秦长公子:“坏人一个,不知几时猴了我的帕子走,偏又系在汗巾子里,被他夫人看到,跑来和我一通争吵。”

大家掩面笑,又发一通牢骚,再说到赵赦身上。夫人们各有消息,对于官场上寒凉知道得早。

“前天皇上命人送东西去安平王府上,一早又送去了。”

“我早就说,王爷是没事的。如今你们看如何,只恨他不理我们,只在家里钻着。”

气氛到十分时,孟夫人娇声浅笑:“依我看王爷老了,有几分怕王妃上来。林夫人,我要是吃了这样的亏,我就想个法子挽回几分来。”

送给赵赦香囊被砸的孟夫人,是只字儿不提自己的尴尬。

林夫人把这一句话听进去,抓着孟夫人不放问:“有什么法子?”孟夫人俏脸儿带上三分笑:“你敢吗?”

“你们全作证,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去。”林夫人把大家一起扯进来,孟夫人笑容可掬:“你要是敢,我陪你一起去,也把这些人全扯上。”

夫人们见有乐子,都连声答应。秋风吹拂桂花香中,夫人们团团低头,听孟夫人低声笑:“咱们去寻机亲热一下,看她如何?”夫人们一起喝彩:“好,咱们去!”

衣香与鬓影,伴着桂花行来。寻到赵赦,见他见过皇帝出来,面上气色不错,着紫色团花锦袍的身影漫步行去。

他在寻真姐儿,真姐儿自有孕后,是第一次出来。

银烛高挑的画屏厅上,命妇们陪着王妃在。赵赦大步下来,见真姐儿身上真红色绣凤纹杏花宫缎锦袍的衣领子松了一个扣,忙伸出双手给她系上宝石扣:“秋风冷呢,要病了可不好。”

命妇们抿着嘴儿笑,互相使个眼色悄悄退下。

“去见过太皇太后和太后了?”此时无人,赵赦抚着真姐儿肩头问她。真姐儿身子半倚在赵赦身上,偏过一侧发髻给他看:“见过了,淑恭太皇太后赏了这个,”一只黄金飞凤镶宝宫钗,端端正正别在乌油油的发上。

又举起皑腕来笑面如花:“这是惠温太皇太后赏的。”是一对龙须金镯,其上各有一颗大东珠,发着幽幽的白光。

秋风轻吹,厅外不见有人。王爷亲亲真姐儿发丝,嗅一嗅她的发香温言道:“我的小毛,从来是讨人喜欢的。”

夫人们悄然而至,掩在树后醋意横生,就是夫妻恩爱,不能把旧情全抛到脑后。孟夫人悄然见林夫人还是不敢去的样子,对自己的丫头招招手。

不多时,梁夫人蹑手蹑脚也过来,小声道:“你们要捉弄谁?”

“你来看,赵王爷和王妃,啧,在家里恩爱不足,跑到宫里也这样。”孟夫人指给梁夫人看。梁夫人虽然是被找来的,正为难如何接近赵赦,此时有了主意,怂恿道:“咱们是吃素的不成?走!”

林夫人本来胆气不足,这下子雄纠纠气昂昂,梁夫人在前,夫人们在后,一群花枝儿过来。

先对真姐儿行礼:“王妃,久不见你。”真姐儿还过礼,还没有觉出来什么,见夫人们围着赵赦行礼,一个一个嘻嘻而笑:“王爷,好几时不见?”

赵赦沉声面无表情:“起来。”梁夫人起身,身子忽然一歪,直直摔进赵赦怀中。要是没有人,赵赦早就摔她出去。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本能的往后退一步,再伸手扶一把以示阻挡:“小心。”

这位夫人,是有功夫的。她脚步一滑,又直跟了一步摔过去。赵赦身后是铺着石青色绣仙鹤芝草锦垫的椅子,这就避无可避。

夫人们装作惊呼,其实是欢声:“小心了。”有掩袖偷看的,有装着眼珠子动一动偷看的……尽皆来看真姐儿面色。

掌中宝赵小毛,面色变了一变,就恢复正常。她不是嫉妇会高骂起来,这一瞬间就恢复自如,反而换上看戏的神色。

看看表哥当着夫人们的面,会如何处置?

赵赦面色极难看,差一点儿要暴怒。梁夫人软软的身子摔到他身上,手趁机塞到他袖子里,往赵赦手中送了一个东西。

随即缩回手,装着脸红从赵赦被逼坐下的身子上起来,面红耳赤对真姐儿很歉疚:“王妃,我……”

真姐儿笑容满面极其大度地说了一句:“没事儿,幸好有王爷在,不然夫人你要狠摔一跤。”再对赵赦含笑:“表哥,你向来身手好。”

烛光流转下,厅上满是醋意横生。赵赦板起面庞坐直了,对真姐儿道:“有劳夸奖。”梁夫人还在面红:“我,不是有意的。”

林夫人笑吟吟,检视着梁夫人的裙边,用明了的口吻道:“妹妹,不能怪你,只怪你这裙子不好,爱绊人。”

夫人们吃吃笑着而去,在厅上一个一个对梁夫人翘起大拇指:“还是你有主意,”林夫人有些悻悻然,对孟夫人道:“这法子不是我要行的,你也对她说过?”

孟夫人笑着掩面,这法子对不止一个人说过,管你们谁做去,反正看到安平王妃隐然的醋心,孟夫人有些解气。

平时贪欢的夫人们,是怕寂寞爱出风头的一个群体。安平王树大招风,和王妃又渐恩爱,这相当于扎了夫人们的眼睛。

厅上赵赦悄悄收起手中的东西,硬硬的,有些像纸笺。面上,还要应对真姐儿的怒气。真姐儿生气不是河东狮子吼,是坐在那里面色淡淡的,眼神儿往一边儿看。

看厅上刻着梅花的银烛台,看厅外银色银桂,红色丹桂……就是不看赵赦。

赵赦急于看手中的东西,梁夫人的事情又不愿意对真姐儿说。真姐儿在长平的事情后,也曾经敲打过赵赦,赵赦没有回应。

这种事情,最好是当事人全闷在心里最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霍山王府在那一年同安平王打了近半年的官司,苦于没有证据,他们没有赢。

长平郡主去害人,晕倒在安平王宫中休息的宫室中,又弄了一身水结果衣着暴露。事后长平肯定会对伍侧妃说,这是一个疑点,霍山王府当时当然要追究,只是没有找到证据。

王爷在沉思,真姐儿在吃醋。微风吹动满天星光更灿,有表姐妹们过来,把真姐儿约走。赵赦得已寻了一个地方,打开手中送来的,果然是一封信笺,上面歪歪扭扭用炭灰写着几个字:“三天以后,东街高升客栈见。”

梁夫人聪明的没有用自己的字迹写,也没有用寻常的纸笔。这字是炭灰,有火盆的地方旁边就有炭,而纸,则是最寻常的纸张,是到处都有。

沉沉月色下,王爷把这张纸丢到火盆里去,负手离开不明白梁夫人要和自己说什么,想来是寻到尤夫人当年吃的药方,或者是尤家发现她和尤夫人有相似之处?

尤家一直紧追不舍的,是尤夫人死后有一大笔嫁妆消失不见。这嫁妆是珍贵首饰和田产的地契,田产在哪里,尤家只是听到有,不知道具体地点。

真姐儿悄悄地从树后走开,表哥寻的这个有火盆的地方比较偏僻,还是被真姐儿跟上来。他烧的是什么?或许是密信。

不过是密信,不会瞒着真姐儿。想到梁夫人刚才那一摔,又回想以前长平在伍皇后宫中的一摔,也是把信送到自己袖子里。

安平王妃没有说什么,独自去寻姐妹们。她刚才推说帕子要换又不要人陪,是自己个儿过来跟上赵赦。

此时不太想见人,远处热闹灯火隔水相见,真姐儿只坐在水边对看着。坐下来时有身子沉沉之感,已经有四个孩子的女人,大多有这样的感觉。

两边腰身又粗了,生多孩子的人大多会这样。月子里养得好,又不怎么动。出了月子就和女儿们去亲近,也没有早起去锻炼过。

波水粼粼的水面上,真姐儿踢一踢腿,华衣宫装从她身上滑过,她有些沮丧,这腿生硬许多。

去年在战场上策马和表哥并行,好似眼前水中宫景。

如果自己老了,如果自己不再年青,如果自己……这前仆后继的夫人们,应该如何对待?

旧时为赵赦要纳侧妃的旧事又浮上心头,真姐儿叹气,是一场永远打不完的战役。

“为什么叹气?”身后传来轻轻的语声。真姐儿吓一跳,敏捷的跳起来转身,这身姿,让身后人笑出几声。

这笑声,好似银河泻地,自如得主人都觉得诧异。康王殿下身着银色宽袍,长袖垂落于身侧,笑容多多看着真姐儿。眼神儿里,有尖针一簇直扎过来,康王带着逼问:“你不开心?”

他收起笑容,不无讽刺,这个民女出身的王妃也会不开心。

真姐儿涨红面庞,镇静下来道:“悠悠若水,偶然叹息。”

佳人水边而立,发上金钗轻摇颤动,康王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伸手去帮真姐儿抚一下发边金钗,声音不由得温柔下来:“看,要掉了。”

月下朦胧中,康王有些投入,他对着眼前玉人,总有些悸动,总有些期盼。真姐儿往后面退,宫装宽大影响敏捷,再看身后,是一汪碧水。

花丛后,闪出赵赦来。他只看了一眼,就看成大灰狼欺负小红帽。真姐儿往后面退,康王往前面去。

安平王想也没有想,从后面抓住康王肩头,扳过他来,一拳重重打在他面上。

“啊,”有一声尖叫,来寻康王的两个宫女,她们尖声叫起,把真姐儿也提醒。真姐儿看赵赦,又给了康王一拳。她过来抱住赵赦不松手,恳求他:“表哥,不能打。”

康王得了这个机会缓上一缓,他一肚子怒气勃发。数年来的颠簸流离,一场宫斗中冤枉的离去……康王跳过来,对着赵赦身上也挥拳过来。

赵赦被真姐儿抱住后腰,急急避了一避,把真姐儿险些带倒。见康王又是一拳打来,他再闪就要带倒真姐儿。安平王用自己肩头迎上康王这一拳,“迸”地身子晃了几晃,真姐儿这才急急松开手,惊惶地道:“不要打了。”

这两个人出拳,都不慢。

侍卫们听到尖叫声过来,也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好。两位王爷你拳我脚,打个不亦乐乎。一个是安平王,虽然最近一直闭门思过,不过人人都猜测这只是暂时的;一个是康王殿下,太皇太后心上的人,皇帝表面上是让他三分。

这两个人打了起来,好似带着什么冤仇。

没有人敢去拉架,只有人大跑小跑着去回报皇帝。真姐儿见无人敢拉,她再次上来,这一次她不拉赵赦,到底是自己人,担心赵赦吃亏。真姐儿是大怒,对着这两个人一起怒火中烧:“不许再打!”

赵赦先停了一停,康王见到人来,又出了气,也停了一停。真姐儿有些想哭,见康王殿下走开两步,这才放心去抱赵赦的手臂,呜咽道:“表哥。”

她抚着赵赦的痛处,用手轻轻揉着,泪眼模糊中,真姐儿刚才担心夫人们的乱心思全飞跑开,只是对着赵赦泪眼汪汪:“打痛了你没有。”

赵赦露出笑容:“怎么会打痛表哥,你呢,好不好?”把妻子往怀里搂一搂,又对着康王怒目,康王不甘示弱,也怒目而回。不过他心中牵动隐痛,看着真姐儿身影不舒服,更要对赵赦横眉,而且还要再挑衅:“赵王爷,咱们找个地方再比试。”

“好!”赵赦是打定主意要揍他,这想法早就有了。他要不是王爷,早在数年前就打康王殿下。

真姐儿死死扯住赵赦衣衫,再对康王忍无可忍的白了一眼。这一眼,把康王所有的辛酸全调出来,他咬牙快要红了眼睛:“赵王爷,你躲在女人身后不算本事!”

小路上,总管太监颠颠儿的跑来,他身上掉着汗珠子,大声高喊:“住手,皇上有旨,宣康王、宣安平王进见。”

赵赦和康王殿下对着狠狠瞪瞪眼,赵赦搂着真姐儿,康王殿下袍袖飘飘,走得也是潇洒之极。这两个人看上去,全是若无其事。

路上,安平王还在和妻子喁喁低语:“你在那冷静地方做什么?”真姐儿撇一撇嘴,赵赦赶快道:“不要哭,表哥不问了。”真姐儿深深叹一口气:“表哥,你是明知故问。”

安平王闭上嘴,过一会儿才道:“你又多心了。”真姐儿再叹气:“是担心,不是多心。”

康王殿下走在前面,突然回头说一句:“你理当担心!”

“你闭嘴!”安平王呼喝了康王。总管太监抹一把头上汗水,陪着小心劝解道:“两位王爷,到了皇上那里再说好不好?”

安平王这才想起来原因,他停一停脚步,总管太监也停下来,再小心地道:“王爷,皇上宣您。”

赵赦面上涨得通红,去说什么?说为了陈年旧醋才把康王打了。他冷冷地瞪视着没有停步的康王殿下,他倒是走得轻松。

这种怀疑绿帽子的事情,更丢人的当然是安平王。

宫灯明亮下,太皇太后在这里,太上皇和皇太后也在这里,皇帝皱眉不悦,见两个人进来他大怒:“你们怎么了!”

安平王和王妃跪下来,没有话回。康王笔直站着,是越想越气。他此时心中雪光一亮,彻底明白自己是为美人儿输了江山。

惠温太皇太后眯着眼睛笑,康王殿下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是领悟到自己的话,才和安平王当着人争斗起来。这一下子,再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他要修好安平王。

只有康王自己满嘴里苦水说不出,他是真的和赵赦好不起来。就是暂时的联盟,也好不起来。

“砰”地一个玉砚,重重摔在赵赦膝前。碎片飞溅中,赵赦轻轻动了动身子,为真姐儿挡了一挡。

真姐儿又涌上泪水,她小心斟酌着开口回了话:“回皇上,王爷和殿下是在闹着玩儿。”皇帝一般对女眷们比较客气,此时却斥责道:“没有问你!”

淑恭太皇太后狐疑地看着这三个人,也嗅出来哪里不太对。这时,皇帝又转向真姐儿,语气温和却声音奇怪:“安平王妃,你抬起头来。”

真姐儿抬起面庞,刚流过泪水的秀丽微扬着。皇帝手轻轻一指左边摆着红地黄花大瓷瓶的高几:“你往哪里看。”

这斜斜的角度上,太上皇和皇太后第一个变了颜色。皇帝微笑,他是早就知道安平王是为王妃才和康王殿下不和的人。以前他是知道得影影绰绰,现在是可以确定下来。

他装着才发现,面上不无惊讶。昂着头站着的康王这才垂下头来,慢慢的跪下去。淑恭太皇太皇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安平王妃和那个死去的宫女,是有些几分相似之处。不太多,不过是一个眉梢眼角的空儿。惠温太皇太后见她们全变了脸色,只有她不明白。

赵赦一言不发,和康王一起明白过来。皇帝才是一只狐狸,他早就知道了。

宫室中可怕的寂静着,淑恭太皇太后慢慢站起来,皇太后怔住了,一直就坐着僵着身子不动。淑恭太皇太后沙哑地开了口,是命康王:“扶我回去。”

太皇太后出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印在别人心里。她走到宫门口,回身又对真姐儿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赏安平王妃宫花彩缎。”

惠温太皇太后,一下子愣住了!当年这事瞒得铁紧,就像太子有心疾一样,她不知道。

原以为是安平王又开罪了,现在看来不是。

从这里出来,惠温太皇太后让人喊来伍云卿和伍云恬,把这事细细地告诉他们:“中间肯定有什么?”

“康王殿下喜欢安平王妃,这肯定不是。”伍云卿一语中的,又自己否定。太皇太后和伍云恬也不信,两个人都笑一笑,这事儿不可能。

康王殿下十数年前就见过安平王妃,当时没有见有什么。又流落在外,更不可能和安平王妃有什么。

不过太皇太后很快有了主意,她眉头一挑就想得周全:“他们今天打架是人人皆知,这事情,可以传一传吗?”

康王殿下流亡在外时,和安平王妃有染?伍云卿有些文人气,摇头道:“只怕没有人信。”伍云恬却点头道:“这也可以试试。康王殿下要复辟,必须要和安平王,霍山王等人修好。有朝一日他有异心时,这是一个妙招数。”

在他们口中商议的安平王妃,坐在马车里和赵赦回家去。这样一闹,也没有玩的心。赵赦破天茺的坐在马车里,把真姐儿按在怀里。他没有说话,真姐儿也没有说话。

马车悠悠,车窗外不时有路边灯光闪过,不时把两个人面容显露出一时。

直到回去见到两个小小毛,赵赦和真姐儿才有笑容。佐哥儿来见过母亲,对没有去宫中玩也不觉得遗憾,拉着母亲的手给她看:“我和期哥儿给小妹妹做的面人儿。”

四、五个面做的奇异面人儿摆上来,真姐儿笑着夸一声好。在儿子酷似赵赦的面容上亲一口,真姐儿忽然心情涌动,这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表哥的孩子。

把佐哥儿狠狠亲了亲,佐哥儿抱住母亲头颈,忽然问道:“今天晚上,我能和父母亲睡吗?”真姐儿看看赵赦,赵赦有笑容:“那就来吧。”

佐哥儿赖到床上来,让丫头去告诉祖父:“明天和祖父睡。”光着小屁股上来,佐哥儿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今天是我和父母亲睡,后天我代替哥哥和父母亲睡。”

赵赦到这一会儿,才有一丝放松的心情,他支肘曲起一膝歪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问儿子:“这话是哪里来的?”

“我要是再不来睡,这床全是小妹妹的。”佐哥儿回答得很认真,当父母亲的互相看一眼。从宫中出来的僵局这就打开,真姐儿指责赵赦:“这是表哥的好儿子,”爱争宠。赵赦指责真姐儿:“这全随着你。”爱吃醋。

佐哥儿笑嘻嘻爬过来睡下,不一会儿进入梦乡。

烛光摇摇,外面传来三更鼓声时,睡在桃花薄被中真姐儿动了一动,侧过面庞来看赵赦。她完全就没有睡着,眸子里全是清醒。

赵赦随着也睁开眼,他也没有睡着,一直在想心事。

“表哥,咱们说会儿话。”真姐儿坐起来,把佐哥儿抱到里面去,看他睡得实在可爱,又亲了一亲。

赵赦习惯性伸出手臂:“过来。”

真姐儿没有过来,她避开这手臂,带着郑重其事的态度坐着,拍拍睡着的赵赦,赵赦也坐起来。

夫妻相对而坐,一个高些,一个矮些。赵赦感受到什么,眸子更深邃。真姐儿别有意味地仰面看他,忽然问道:“为什么打他?”

“早就想打了,一直没机会。今天,是好机会。”赵赦直言不讳,有哪一个当丈夫的,遇到这情形不想揍人。

真姐儿眼睛发酸,她心里认为赵赦为着地位为着权势为着莫须有的大局,是不会当这样饱拳相向的人。

她嘴唇哆嗦几下,轻轻地吐出来一句话:“我不是你表妹。”赵赦只是疑惑一下,展颜笑道:“我们本没有血缘亲。”

“我不是沈怡真,”真姐儿无力地说出来,面对赵赦审视的面庞,她有些晕眩。手撑一撑身上软软的褥面,真姐儿这次说得清楚:“这身子是你表妹的,我不是。这里面的,不是。”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点一点,见赵赦更糊涂了。

佐哥儿睡得呼呼响,没有听到父母亲的对话。真姐儿尽量压低声音,对赵赦解释:“我会异邦话,你表妹不会,我会……”想想还会什么,赵赦阻止道:“不用说了。”

王爷做了一个举动,伸出自己的大手,在真姐儿额头上探了一探。这孩子,莫不是吓糊涂了?打一个失势的皇子,没有那么重要。而皇上精明的利用了康王当年的旧事,让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皇太后对康王失望了一回。

这只大手让真姐儿啼笑皆非,她握着这手轻轻咬一口:“表哥你听我说,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那里的人,是一夫一妻,一个丈夫只能娶一个妻子,”

赵赦深表怀疑,因为他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他太清楚。他插了一句:“是真的?我不相信。”真姐儿坚定不移地道:“是真的。”

毫不脸红,也不用脸红,反正赵赦也不知道现代是什么样,真姐儿在这一条上,有些吹嘘,吹得天花滚滚无声无息坠落,真姐儿也看不到。

“当然是真的,全是一心一意,成过亲以后就对妻子好的人。”真姐儿大言不惭过,赵赦再加一句:“有我好吗?”

夫妻两个人又要眼瞪眼,真姐儿昂一昂小脖子:“人家一成亲就不风流了。”赵赦松一口气:“这就说嘛,男人哪有不风流的,这成亲以前,还是要风流的。”

说错话的真姐儿吃吃着,迸出一句话来:“我说错了,从生下来就不会风流。”她眉开眼笑:“压根儿就没有风流过。”

安平王懒懒打了一个哈欠:“真好听,来,睡下来说故事。”把真姐儿拉睡下来,他还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要听催眠故事的样子。

真姐儿气急败坏要坐起来,肩头被搂住偏又起不来。她用手指点着赵赦,又凶巴巴上来:“我全说了以后,表哥你也要告诉我今天梁夫人给了你什么?”

当王爷的,一般心理素质应该不错。赵赦略有惊奇:“给了什么?”他半带恼怒地道:“她摔过来,我避了,没有避开,你看到给我什么,你找出来给我!”

真姐儿气结,一时脑子里空白,想说什么全想不起来。赵赦坏坏的笑着提醒:“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再接着往下说。”

“我来的地方,女人当皇帝当将军当大官,人坐在铁的东西在天上飞,坐在铁的东西在水里走,不用快马就可以传信息,人不在一处时,用一个小盒子通上线就可以说话。”

王爷再次悠然插了一句:“听起来,这魔音贯耳没有练到家。”赵赦不知道惊异后,还是可笑的好。

人坐在铁的东西在天上飞,在水里游,这不是胡扯吗?见真姐儿还扯得很有精神。

真姐儿打迭起来的话,被王爷扯得偏离方向。她尽力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通,却见赵赦昏昏欲睡。

把他摇醒,真姐儿扑到他胸前要掐他脖子:“醒醒,我还没有说完。”王爷懒洋洋:“你慢慢说真好听,你这孩子,这是哪里看来的古记儿,说得还挺不错。你放心,不就是一心一意,表哥这不是,哈欠,”一个很不给真姐儿面子的大哈欠悠悠扬扬,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打完,王爷下一句话才出来:“表哥已经不风流了,你这古记儿,明天换一个。”

眼睛刚闭上,又被摇醒,真姐儿呲着一嘴小白牙,是要抓狂。她做好心理准备,认为赵赦会不相信,会听过吃惊,会……就是没有想到有眼前这漫不经心的场景。

“表哥,醒醒,不许睡,我还没有说完。”真姐儿咧嘴装吓人:“我是吸血鬼,快醒来。”赵赦睁开眼,责备地先看一眼,再把眼前这一嘴小白牙往自己肩头上一按:“咬吧,表哥的血给你吸。”

真姐儿觉得欲哭无泪,怎么就听不懂话。赵赦又附在她耳边来上一句:“表哥的精血,不是一直给你吸。”

烛光儿轻闪的半幽暗中,真姐儿气呼呼伏下身子。觉得不解气时,在赵赦手臂上咬了一口:“我说得是真的。”

“啊,是真的,真好听,明儿赏你,今天晚上别闹了。”赵赦颇有遗憾地看看还在睡的佐哥儿,小孩子全睡眠好,他一直就睡得很沉。

第二天真姐儿跟着赵赦去晨练,王爷把真姐儿的剑拿在手上,往空上随意抛一抛,“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真姐儿涨红了脸,这块铁当然不能在空中飞。有小脚步声传来,佐哥儿骑着竹马拖拖的过来,王爷大乐:“这样,倒是可以载人。”

早饭过后,赵赦一个人在书房里忙活开来。他在找书,在找一些记录古怪精灵的书。古书上是有这样的记载,有人一觉醒来,就会说别人听不懂的话,有的人可以听懂鸟语,有的人会梦到仙人,说自己去了一个点石成金,掷杖为船的蓬莱世界。

真姐儿说了三天“胡话”,王爷找了三天的书。找来找去,认为真姐儿撞客着了,这是王爷以前从不相信的事情。

喊赵安进来:“拿祟书本子来我看。”赵安愣了一下,王爷是从不看这个的。他正愣着在,赵赦瞪他一眼:“找不来?”

“回王爷,书房里没有这样书,奴才去寻管家,应该会有。”赵安出来寻管家要了一本,送来给赵赦亲自看。

赵赦自己翻一翻,很是认真的研究着。赵安来回话:“某某大人们来见。”赵赦头也不抬:“吏部的去吏部,户部的去户部。”

他继续看祟书本子。

直研究了一下午,喊赵安进来交待他:“弄些东西,送灶神,送花神,送精怪。”赵安只想笑:“回王爷,您平时不信这个,如今要是讲究这个,不如寺庙里问问高僧如何?”

赵赦一听也对:“你说得很对,不过今天来不及。”他把手中祟书给赵安:“这几处打折的地方你看看,这花神,弄些五色纸钱要送,就今天晚上送吧。”再认真交待:“不要告诉王妃,不要让王妃知道。”

看了一圈牛鬼蛇神,肯定不配真姐儿,唯有花神,当得起冰肌玉骨娇滴滴的真姐儿。王爷专心专注钻研了数天,就得出这个结论。

真姐儿,是撞到了哪一路花神。

家里花这么多,为真姐儿喜欢后来补种许多。王爷想想她才生过孩子,两个小小毛满月后就雪白粉嫩,活似两朵子花。

嗯,只有花神才是最妥当的。就送花神是最合适……

------题外话------

月票在新版里,又有几张,感谢亲们给了仔仔,感谢亲们的厚爱。

也有送评论票的,亲们请看看有没有?

感谢如意亲给仔仔的第一张评论票。亲们有的请投时看看,要和如意亲一样是五星哈。

今天又晚了,不再说,掩面走,十分之百分之对不住。

一万六更送上,仔仔吃饭饭去也。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奇迹之皖南儒商如果病娇有奇迹豪门绝恋满级大佬从斗罗开始叶宁罗舞苏倾城小说免费阅读全文重生之我靠刷哥布林攒下第一桶金神级护卫海贼:我以屏障果实横行大海重生80下乡肥妻要逆袭穿越八零一身恶名总裁霸爱,魔鬼Boss宠上瘾给神灵一点点小小的眷族震撼人生的底线斗罗:穿成唐三妹妹,被迫成神天价联姻:美貌妈咪说她已婚丧夫控制狂超时空大红包最后一位死神重生魏晋南北朝综影视之攻略失败后
经典收藏异能诡妃:邪尊,好火爆阴阳碎天诀无限强化天骄无双穿越异界之领主传奇从灵魂融合开始宗门卧底竟是自己蠕虫君主的崛起墨雪宸至妖我,诸天人皇,契约万界无敌升级逆天废材:鬼医大小姐签到成仙,我被八个绝色师姐曝光大佬穿成真千金,流放路上开挂了终于,我们变成彼此最讨厌的人酆都招抚使爱到浓时,总裁情迷新宠我的今世前生我在万界送快递创神纪第一部:应龙传
最近更新让你收徒,你批量生产大帝?绝代武帝极天狂少全职法师之暴力火法修仙从使用废材系统开始我在修仙界从废材到王者大师兄,师傅又把妖怪吃掉了快穿:这就是生命多的力量人皇纪:穿越到外星道圣魔祖武界发布抖音,武道巨头喊我老板梦醒异界巫师:从智能芯片开始我的气运每周刷新修仙的我,遇到了末世爆发人生巅峰从逃离宗门开始某霍格沃茨的魔法史教授笑我逗比,我无敌开局锦衣卫:怒喷上司荒诞主义无稽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