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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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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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清晨,赵赦在习惯的钟点醒来。床前烛还在燃,身边真姐儿睡得还很香。侧过身子支肘,王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两个孩子的母亲,额头像象牙一样光洁,在烛火下微有闪光。鼻子尖翘着,让赵赦很容易想到真姐儿翘鼻子的娇俏模样。还有小嘴,嫣红有如红玫瑰,散发着让人采撷的芬芳。

王爷轻拍自己额头,这里没有玫瑰花,只有草原上开着无数成片红云也似山丹丹花。只能把开得遍山遍野的山丹丹花给这个孩子,王爷有些羞惭,此时弄不来粉红牡丹、丝滑玫瑰,只有野花。

山丹丹花本也绚丽,开得太多了,赵赦觉得配不上自己的真姐儿。要知道真姐儿,只有一个。

不用看沙漏,也知道是该起的时候。被衾馨香弥散的如云如烟香氛,系住王爷将起又不愿意起的身子。

**苦短,君王不朝。这两句诗浮现在王爷脑海中,他哑然失笑。果然这是真的,换了以前,他在什么时候都起得来。

王爷的责任和将军的使命感,让赵赦一如既往的按时起床去习武。今天……或者说最近,有些不一样。

“咚咚”,战鼓声响起,熟睡的真姐儿失火一样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绣牡丹花的绣被往旁边一推,这一推之后,才惊讶地道:“表哥,你还在……”

真是让人吃惊,表哥还在睡?这是一个大发现。

赵赦微有些脸红,坐直身子绷紧面庞:“表哥比你快。”真姐儿欢乐地道:“好,我和表哥比比。”

两个人争先恐后跳下床,穿战甲套靴子。真姐儿有一丝懊恼上眉梢,手抚着自己才系好的佩剑道:“好吧,表哥是快一些。”

赵赦负手,弯腰在真姐儿额头上亲一下:“卿卿,表哥穿了二十多年,你呢,才不过这一年矣。”亲过含笑:“很合格的一个兵,卿卿将军,去洗漱吧。”

卿卿将军笑得很妩媚,娇声道:“是。”

夫妻一前一后出来,床前烛光还余小半支,烛光上,前面的身影高大伟岸,把后面只到他肩头的娇小身影牢牢裹住,裹得紧紧的,分不清谁是谁。

近两个月没有打仗,王爷的中军并不容易经常有仗。晨光中,真姐儿深吸一口气,这里没有血腥气,全是青草香和花香。

校场上甲兵林立,带着习练的将军们走上高台,赵赦今天也在他自己的高台上。负手看下面雄壮威武的士兵们,中间最惹人注目,最让王爷心爱的,是一身金甲的真姐儿。

王爷不错眼睛,可以说是贪婪地看着自己妻子一招一式,多漂亮,多有板眼。这个孩子再回去,可以让别的人全部吓一跳。

那闪着寒光的剑尖,脚下流畅的步子,一举一动都让赵赦爱不够看不够。陷入爱恋之中的赵赦,眼睛不愿意离开真姐儿。

倪观大步走上来,近前抱拳躬身:“王爷,末将们有句话回。”赵赦眼睛仍在真姐儿身上,只给倪观一个字:“讲。”

“王爷莫怪,王妃的这一千桃花兵,实在是惹祸兵。”倪观说过,赵赦了然地笑笑,这话他早就听到。他这才看了倪观一眼,好笑道:“你说。”

桃花兵也在下面习练,可以看到有杏眼桃腮的,有面带红晕的,当然这中间最迷人的一个,是安平王妃真姐儿。

在王爷面上扫过,确定他是笑容,倪观这才大着胆子道:“兄弟们血气方刚,对着这一千桃花兵,眼睛都绿了。咱们最近没有仗打,他们操练得浑身是劲,就会对着桃花兵们乱想。”

“这是你自己的心思,还是和别人商议过的?”赵赦忍笑板着脸问他,倪观恭敬回道:“末将和宋将军、陆将军商议过,又回过左将军,左将军说可以回王爷,末将就来回了。”

左俊杰在校场上习练,他眼观六路,看到倪观来见王爷。这愣子下面才出二愣子,他还真的来回王爷。

高台上赵赦嘴角有一丝笑容:“左俊杰怎么说?”倪观回道:“他说,男人想女人是常事儿,总想着也不好,说末将既然有这心思,是末将想得到,说可以回王爷,讨王爷示下。”

“你这个不长脑袋的东西!男人有不想女人的吗,一定在这里才想。就没有桃花兵,也是一样想!”赵赦举脚就踢,他听到这话牙恨得痒痒的,脚也痒痒。

男人想女人,只怕没少看本王的卿卿将军。

倪观被踢出来一脑门子浆糊,傻呆呆地看着王爷。赵赦再骂他:“一千桃花兵的亲事全在军中,本王拥兵三十余万,这一千桃花兵的亲事只能先许将军们。要乱想的人,让他想着吧!”

“王爷,有妻子的将军们,可以赏一个吗?”倪观在这事上,是真的有些傻乎乎,又把这话问出来。

赵赦又飞起一脚踢在倪观腿上,骂道:“自己老婆都收拾不了,还想多要。”倪观被踢得后退两步嘿嘿:“不是末将要,是为别人问的。”

“回去告诉你的人,还是那句话,想要老婆的,就奋勇当先。对着桃花兵流口水,不叫好男儿!”赵赦说过,倪观答应一声:“是!”把身子挺直。

赵赦又要笑,再道:“本王虽然没有三十万桃花兵,王妃女学里可以有三十万未婚女子。约束你的人不要再干出半夜里去偷窥女兵的事,王妃要是不喜欢,这个人就自己找老婆去吧。”

“是!”倪观嘿嘿笑:“王爷这话提气。您要知道,弟兄们着急,就是怕打完仗僧多粥少,一千人军官们还不足够分,弟兄们哪里还有分。王爷您这样一说,就是末将也是喜欢的。”

对着倪观的笑脸,赵赦再骂:“血气方刚用在杀敌上,娶老婆着什么急!”说到这里,他想了想,本王就不着急,一直等沈小真到她十六岁。

此时王爷没有想起来,他在真姐儿十五岁时,试图贿赂自己岳父想早成亲,结果被严词拒绝,狠碰了一个大钉子。

安平王由他自己做例子,更对倪观摆脸色:“过来。”倪观又回到赵赦身边,听王爷道:“那几个水灵的,已经有了主儿,我和王妃说过,王妃也答应。伤残没有妻子的将军们,优先成亲。”

“是,经王爷您这一办,将军们理当更争先才是。”倪观听到这话,心里倒是暖烘烘的,他有两个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就是伤残在家中不能再上战场,每年倪观对他们全有接济。

这样的夸奖话,让赵赦嘘唏,斜睨倪观一眼,郑重地再道:“王妃对我说过不止一次,我又拨了两个幕僚给她,让她办这件事。以前伤残的弟兄,本王照顾得不周到。伤残不能上战场的,钱,本王是按月儿发下去。可去年还是有人告诉本王,有州县敢克扣这笔钱!你也听说了,我宰了那官!可这事儿,以后只怕还会有。”

“是是,王爷想得周到,”倪观眼睛里有了泪,他两个伤残的好友之一,就是伤到了腿脚行走不便,钱是衙门里按月的给,换了一个班头,就不按月的给。有时候两个月给一次,有时候三个月送一次钱。三个月送一回的时候,就说他是两个月的,硬生生扣一个月下来。

上哪里去对王爷说,天高皇帝远的,只能对倪观说。

官场上的这些弊病,不能说军中没有。所以说话的人也明白,听话的倪观也明白。倪观能做到的,就是自己按年的接济,是一年也不能少。

对着倪观眼中的泪,赵赦微笑一下:“你小子不是女子,大早上的哭!我知道你每年也接济的有人,只是恨你怎么不对我说!”

“王爷,每年伤残下来不少人,有的人是西北住,在您治下还可以说一说,有的弟兄们要回老家不在西北这里,对您说,您心里烦。”倪观说出真心话。不在赵赦治下的伤兵,赵赦要管起来,要先回京里,再去同地方官扯皮。

这一扯起来,至少半年一年,而且未必扯得清楚。

赵赦微微点头:“回去对你的兵说,人在哪里都能扎根,何必一定回老家,把家里人搬来西北,荒地还多,野林子也多。王妃年年命小罪的人以植树抵罪,到处是树,随他们盖房子。在本王手下,我是好弄一些。”

“是!”倪观这一次战直身子,是发自内心的感动。被赵赦训过不许哭,倪观还是眼泪汪汪:“王爷,末将的两个好友,已经回原藉了,可以搬回来吗?”

赵赦一口答应:“行!地方官给开路条就罢,不给开不要了,过来重新上册按户籍。”倪观响亮的答应一声:“是!”

“这样的事情,找王妃去,慈善人你们不找,全在心里闷着。”赵赦又来上一句,眼珠子继续不错地盯着自己的真姐儿看。

这孩子,功夫不能说多好,招式已经很熟练。王爷露出笑容,这全是表哥晚上教出来的。学不会就揍,来得很快。

鼓声最后敲响,习练结束。天是七月里的夏天,人人一身一脸的汗水,站得笔直没有人擦拭。真姐儿面上也是汗水往下流,不过她已经习惯许多。

“弟兄们!”高台上传来赵赦的声音。他中气十足提气而呼,寂静的校场上立即传遍:“将军们很关心,这仗还没有打完,来问本王你们老婆在哪里!”

笑声一片中,赵赦瞪了回到队列中的倪观一眼:“最关心的,就是倪将军!他甚至关心到,小老婆在哪里!”

校场中笑声更起,因为人人都知道,倪将军是个怕老婆的人。

赵赦略停了停,举起手示意笑声止住,再大声道:“随本王流血拼杀的好男儿们,你们都亲眼看到王妃有一千桃花兵就在军中。你们眼不眼馋?”

“眼馋!”将士们齐齐而呼。真姐儿乐不可支,桃花兵脸全红了。

高台上继续传来王爷的大声说话:“流不流口水?”

“流口水!”还有人回答:“夜里还做梦!”

赵赦也想笑,他是个男人,对于男人想女人,了解得更深刻。大手再一挥,下面笑声哄闹声立即止住,听王爷大声道:“我和王妃商议过,最水灵的姑娘,先许给伤残的将军!”

这话一出,士兵们立即不笑了,桃花兵也很诧异,只有真姐儿,还是微微的笑容。

“听本王说,刀枪无眼,谁也不想伤残!可每一仗打下来,都有伤残的弟兄!”赵赦很郑重,当着全军做下许诺:“伤残的人,本王也一样管下去。伤残人家不在西北的,本王希望你们能把家人搬来,做什么营生,王妃会给你们!不能做营生的,也不会饿到你们!所以,伤残的人,先成亲!”

倪观刚才就听得心里热烘烘,现在更是身子站得笔直,眼角不由自主瞄一瞄离自己不远的陆重元,陆将军已伤一目,腿走起来也有些瘸,是腿上受过伤。

王爷在高台上就告诉倪观:“给陆将军的人,已经定下来。”

士兵们全听得很认真,上战场的人没有不亲眼见过伤残的。伤残的人有多痛苦,也是人人得知。王爷今天说的话,大家听得都很认真。

除了太挑刺的人以外,别的人都听得很舒心。伤残的人不能再上战场,回去以后自己再没有手艺的话,想成家真的是很难。

赵赦借着今天,又把将士们安抚一番。这一番安抚,也安抚到人心里。

散了习练后,廖石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发呆。水灵的女子先许给伤残的将军,他是不能接受的一个人。

敢于在王爷大帐中站出来,说漂亮女子许脸白后生的廖校尉,心中早就相中一个人。这个人,是桃花兵的军官尉迟英。

说一声尉迟英是将军,其实不过是虚衔。军中的将军,全是一刀一枪拿下来的。尉迟英是女兵们中功夫最好,又根正最苗红,可以信任的一个。沾了王妃的光,赵赦给了尉迟将军一个称呼。

所以廖校尉相中尉迟将军,心中没有一星半点儿觉得不般配,相反他觉得自己生得不错,理当配水灵女子。

正烦恼着,后面被人一拍:“你在这里想什么?”倪观来到他身边:“你小子,给你补充的新兵你不去好好看着,在这里发什么呆!”

“没什么。”廖石根嘴里咬着一根草根,没精打采。倪观察颜观色:“是怕娶不到你的意中人吧?”

廖石根忽然伤心起来,对着自己的上司将军不再隐瞒:“王爷这话不对,要是俺们自己互相相中,王爷这是捧打鸳鸯。”

“鸳鸯?还野鸭子呢。”倪观开导他:“我成亲以前,心里也有人。可家里订下亲事,不能不娶。”

“后来咋的?”廖石根瞪大眼睛。倪观咧开嘴笑:“后来不是大家都知道,都说我怕老婆。其实我是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她,会怕她吗?”

廖石根愣愣地道:“可是男人怕女子,让人说。”倪观瞪眼睛:“你小子一脑门子自己相女子,就不怕人说。”

“嘿嘿,俺家里全这样,没钱的俊后生相中一个女子,拐出去呆几天,回来她家里就答应了。”廖石根笑得有得色:“不答应就没有人要。”

倪观听直了眼睛:“你们家是什么地方?”私奔之乡不成。

“没钱咋办,只能这样办。有一个这样的,别人就全学会了。所以咱们那地方的女子,都藏得严紧不给人看。生怕看一眼,就让人勾走了。”廖石根说得还是得意洋洋。

“啊,哈哈,”倪观取笑他:“所以你这没看过女人的,在这里见到桃花兵就走不动路。”廖石根被笑得脸红,低声道:“在俺村里,要是不当兵,俺早就有娃了。”

这人嘴硬之极,倪观更要笑话:“你咋不回去生娃,生下来你到养得起!行了兄弟,别乱想了,跟着王爷打仗回去,老婆肯定是有的,哪一个就指不定。你少乱想乱看,告诉你吧,你相中的是尉迟将军,她是王爷定下来许给陆将军的。”

王爷并没有这样说,倪观扯了这个假话,是不希望廖石根再天天发春梦下去。

说过,倪观走了。留在原地的廖石根愣了半天,眼中不满渐多。陆将军瞎了一只眼睛,还有一条腿短了,这样的人,要配尉迟将军?

憋着一肚子气的廖石根去找自己的新兵扯蛋,扯了一会儿陆重元从旁边经过,正在教新兵招式的廖石根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人,走路一点一点,全没有将军气若渊亭的威风,他居然?敢娶好女子!

“陆将军!”廖石根行礼。陆重元还礼,听廖石根客气地道:“这是新补来的新兵,他们不懂的地方太多,俺不懂的地方也多,请陆将军给我们比划几手好吗?”

廖校尉往场中一站,对着陆重元笑眯眯:“就拿俺当靶子好了,陆将军不要客气,俺经得住摔打。”

陆重元当然不能拒绝,他此时没有事情,是从这里经过。有低于自己的人请教,当然是理当指点。不指点,也对不起将军这个称号。

“你们看着,最好抓的是这个地方,”陆重元上手抓住廖石根,对新兵讲解道:“这样用力来摔,看好了,”

几个新兵瞪大眼,见两个人扭在一起,“啪”地重重一声,摔倒在地的,是不防备的陆重元。陆重元面上有伤损,走路也不好看,这一摔到地上,别提有多狼狈。

新兵蛋子不懂事,还在大声叫好:“好,摔得好!”廖校尉站在那里,面上难掩得色,对着陆重元还在表示自己很谦虚很经摔:“陆将军,这次是您大意了,敌人哪有这么好摔,遇到不好摔的敌人,应该怎么样,请给我们讲讲。”

人多了就有刺头,这刺头儿是为酸溜溜的情爱争风而来,更是刺得厉害。

陆重元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是骤然被摔一下,还听到这些话。对着廖石根面上的笑容,他心里也过不来。

站起身来,身子仍有些歪斜,对着继续挑战的廖石根,陆重元露出一个笑容:“好样的,廖校尉,功夫不错。”

廖石根眼睛朝天鼻子也朝天,人快要飘到天上去:“哈哈,是陆将军指点的好。”陆重元看出这个人严重刺头,我倒是指点了你什么?

“廖校尉,那咱们今天再来,老子火气被你弄上来了。”陆重元如实说出来,对廖石根道:“怎么样,多比几场?”

正在飘乎中的廖石根当然一口答应下来,陆重元盯着这个脚步都有些虚浮的二愣子,道:“开始。”

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子一扛,廖石根没有想到这个腿受伤的人来得这么快,一闪念间,人被重重摔了出去。

新兵们瞪大眼睛,这位瘸腿将军好厉害。这一局,陆将军胜了。

真姐儿从这里过,见已经围了不少人。她这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问了问人这里在做什么,再踮起脚尖瞅了瞅,咦,真好看。

随身的桃花兵们分开人群,真姐儿进去也观看起来。

这下子更热闹,王妃在这里看,士兵们一个一个都精神抖擞。不仅自己精神焕发,还去找人,压低声音让站在最外面的人:“去喊张大个儿来,王妃在看,让他来显摆。”

王爷在帐篷里,看着尉迟英和碧花在插花。水绿色的大花瓶衬上红艳艳的野花,王爷看得赏心悦目。再喊:“真姐儿,”

红绢出来道:“王妃才出去。”王爷摆一摆手示意知道,再摆一摆手让尉迟英和碧花退下,自己亲手理了理花枝,出来找真姐儿。

来到这里一看,真姐儿坐在中间,正看得聚精会神。那眼神儿里,全是赞赏。王爷大不以为然,不就是两个人比试,这两个人,还没有表哥功夫好。

再看这些士兵,果然,不少人是来看自己真姐儿的。有两个人场中卖弄着好功夫,就为博王妃一眸。

大家让开道路,王爷过来,走到真姐儿身边坐下,负在身后的手指上,夹着一枝子红花送到真姐儿面前,伏身道:“喜不喜欢?”

这红色山丹丹花,好似真姐儿红晕的面庞。果然真姐儿脸色飞红,旁边有人伴着王爷这举动,有口哨声。

“让开让开,这里在做什么!”倪观大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马鞭子,进来粗声大气问陆重元:“陆将军,你私下里打我的兵?”

廖校尉后来摔得太多,就有人跑去找倪观告状。见问,正在活动自己身体的陆重元冷笑:“管好你的混蛋兵!没事找老子晦气,趁老子不防备摔了我一跤狠的,我要是不摔他,他不知道谁拳头硬!”

“这个……。”倪观语凝,他第一时间明白是自己的话惹出来的,看一眼廖石根眼中更不服气,他也是被摔出来一肚子火气。因为比不过,那火气更往上冒。

陆重元还没有解气,手指着倪观道:“你的兵要歇,老子不能把他摔断骨头不能上战场。你来,我这儿一肚子气,还没处发呢。”张嘴再骂:“怕老婆的窝囊废!”

“我陪你!”倪观把手中马鞭子给身后的亲兵,撸撸袖子下场。

两位将军不是吹的,不管是手劈还是腿扫,都看得人眼睛眩。赵赦正看得暇意中,眼角看到真姐儿面庞上,是着迷和祟拜。

这着迷和祟拜,烧得王爷心里难过。这就喜欢了?没见识的小白眼儿狼。王爷毫不犹豫大步走入场中,满面笑容道:“看得我拳头痒,过来,跟我试试。”

回身看一眼真姐儿,面上更焕光彩。这光彩中,面颊更如玉,笑容更灿然。王爷不由得飘飘一下,对真姐儿道:“你看着些!”真姐儿兴高采烈拍双手:“表哥加油!”

“那是当然,还用说!”赵赦回了真姐儿一句,再交待:“你看仔细。”真姐儿笑靥如花,娇声道:“知道了。”

陪王爷习练,将军们当然愿意。陆重元和倪观迅速交换一个眼色,先不说王爷功夫如何,只尊卑有别,就要让着才行。

再说王妃在座,又有士兵们在。要让王爷赢得体面,又要好看才行。

这两位能当将军,也会揣摩上意。不像廖石根那愣子,以为摔倒上司是光彩!

赵赦招手:“谁先来,你们也都是厉害人,一对二,本王可不干!”倪观嘿嘿:“老陆你先。”陆重元冲他也嘿嘿:“你小子想让我先摔,我先上,看你能看出什么门道不!”

不再客气的陆重元几步站上来,赵赦斜身一让,一个肘拳打在陆重元肚子里,把他摔出去。摔出去以后不记看一眼真姐儿有没有喝彩,这一分心,倪观已经到了眼前,那拳头笔直对着赵赦就过来。

真姐儿惊呼一声:“表哥小心!”赵赦硬碰硬的举起拳头,也给了倪观一拳。两拳相交,倪观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喊哎哟。

休息还准备再同陆将军干到底的廖石根看得发愣,他同倪观也是比试过,倪观将军肯定没有这么弱。

抬眼看一眼王爷,素来知道他生得好。虽然赵赦身材魁梧,可面庞上颇有儒雅气。有时候,别人第一眼看到他的儒雅,会多少削弱王爷的威慑度。

只有见过赵赦战场上宰人的人,才知道王爷是多凶猛。

赵赦是为着讨真姐儿喜欢才下来,现在觉得更不快意,这两个人不敢同自己全力,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热身。

他手指着场中:“你,你,你,你们过来,还有你。”一下子指了四个新兵,新兵大多拘谨可以看得出来。

但拘谨的新兵下场比试,是手上没有分寸。不像老兵一脸油兮兮的笑,人油滑得多。

王爷要以一对四,大家静下来。陆重元告诉自己的兵:“看好了,打仗的时候,一个人对多人是常有的事情。”倪观也才对自己的兵说完:“眼睛瞪大看清楚。”

这样的时候,安平王赵赦依然有虚荣心,又用眼角瞄瞄自己妻子,她笑逐颜开,简直是心花怒放。

表哥多威武,表哥真威风。这威风,是实打实的。

四个新兵犹有不敢,磨磨蹭蹭地过来。赵赦厉声道:“打起精神,不用心的,军法从事!”这一嗓子喊过,四个新兵立即笔直身体大声回道:“是。”

“一、二、三,开始!”陆重元大喊过,新兵刚摆架势冲上来,赵赦两步迈到其中一个兵面前,飞起一脚踹出去多远,再一步迈到最近的一个士兵身边,一拳把他也打出去,余下两个人轻轻松松全打倒。

看着王爷是彪悍的身子,不想他动作这样快速。没有见过王爷身手的新兵们,全看呆了。将军们,全露出笑容。

倒地的两个人哎哟连声,自己亲身经历是爬不起来。刚才有人以为倪将军是装相的人,现在就心服。那两个踹出去的人犹豫着,不敢再近身来。

真是干脆,一拳一个,一腿一个。真姐儿看得目眩神摇,这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办倒。幸好自己,不和表哥硬顶着来。

真姐儿忽然窃笑,幸好自己不是先看到这一幕,再和表哥顶撞要离家出走。不然的话,她摸摸自己怦然心动的小心脏,肯定是不敢和表哥顶的。

这怦然心动,全为此时场中威风凛凛的赵赦而发。

赵赦不满意,劈头劈脸把陆重元、倪观和在场的所有军官教训一通:“这样脓包兵,上去好被人宰!这样的兵,不配本王给老婆!”

骂得全场脸红,左上将听到王爷在和人比试,颠颠儿的跑来撑场子,正赶上王爷最后一顿骂:“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看着全威风,打一仗下来就知道谁最熊!”

日头炽烈高升,这里的人汗水潸潸而下,不全是热的,大多是被赵赦骂出来的。

只有真姐儿还有压抑不住的笑容,这种场面最能满足人小女生似的虚荣心,真姐儿这个小女人,也不例外的被满足了。

“咱们走,让他们好好习练。”赵赦骂完,对真姐儿伸出自己的大手。真姐儿赶快迎上来,把自己白晰的手掌放进这大手中去,被赵赦携着走出来。

太阳迎面而来,让人不得不流汗水。真姐儿取出自己丝帕,仰起面庞:“表哥我给你擦。”赵赦手才从袖子里拿出来,手上也是他雪白的一块丝帕。

见真姐儿先说出来,赵赦微弯了身子,让真姐儿给自己擦拭过,再举起自己手中雪白丝帕,给艳如桃花、双颊晕红的真姐儿也擦过,突然有了主意:“表哥带你打猎去,这附近有山泉,让人带上衣服,你好好洗一洗,应该比在帐篷里洗得痛快。”

“好,就这么说定了。”真姐儿喜笑颜开,扯着赵赦回帐篷,收拾衣服澡豆胭脂,夫妻上马,在人簇拥下,往营外游玩去了。

山花烂漫,碧水清盈,赵赦含笑坐在水边白石上,给真姐儿充当一个了望哨,这哨兵站得不高,离得也不远,眼睛不时盯的,是水中如荷花的真姐儿。

乌黑的长发飘扬在碧绿的水面上,真姐儿舒服地在水中游着。这水也不深,一眼可以看到底,只有半人多高。半里外有小小瀑布从山上流下,“轰隆隆”不是太响,飞珠溅玉一般的动听。

“表哥,你转过脸去,再把我衣服放在石头上。”真姐儿在水中双手捂着身子,不无娇羞地指挥着赵赦。

赵赦装腔作势地叹气:“怎么表哥,也要转过去?”真姐儿娇滴滴:“要的。”赵赦没办法,只能把身子动一动背过脸来。

眼角扫到一只雪白手臂伸出来,那手臂上还有一块瘀青,更显得别处莹莹雪白。这手臂把娇黄色肚兜拿过去,正在穿,王爷哈地一声回过头来,把真姐儿一下子抱在怀里。

他也是洗过,只着里衣儿坐在水边,就此抱了一个满怀。真姐儿娇嗔,在水中刚跺脚,脚下是水,重心向前身子全摔在赵赦怀中。

赵赦香香的亲了一下,把**的真姐儿抱入怀中,取过石上干巾帛,不理会她的抗议给她擦拭着身子:“乖,你不要动,看看,弄表哥一身水。”

“我自己会擦,表哥你说话不算话。”真姐儿为防走光,把自己身子紧紧贴着赵赦,双手搂住他头颈不依。

干巾帛从真姐儿雪白身子上,一直移到她脚上。两只白生生的脚,又让赵赦看入了迷。他扳着真姐儿的脚,细细问她:“你最喜欢的是谁?”

真姐儿眼睛左瞟一下,是碧灵灵的池水,欢快地回答道:“是佑哥儿。”头上挨了不轻不重一巴掌,赵赦道:“重新回答,不许说儿子。”

“是,是我的小红和小黑吧。”真姐儿又说过,赵赦恨得在她面颊上咬一口:“除了表哥,就不许你喜欢别人。”

山风吹过,真姐儿嘻嘻笑着缩一缩身子:“好吧,给我衣服,我就说喜欢表哥。”赵赦恨得牙痒痒:“给你衣服才说喜欢?小丫头,这会儿要回营,看晚上表哥收拾你。”

真姐儿面上闪过红晕,眼睛对上赵赦有深深爱恋的黑眸,微仰面庞送上自己的红唇。赵赦不住手的抚摸着她,从象牙似的额头,一直吻到雪白的身子。

遗憾的是,此时要回营。

桃花兵们和跟赵赦的亲兵四处散开护卫,见王爷王妃带着笑容显现身影的时候,才大家互打手势整队上马,马上,都有三、两只猎物。

赵赦微微笑,真姐儿笑微微,偶然互开一眼,都有爱恋胶着。再分开,是回味不尽的缠绵萦绕,在心头在眉间,在各自的笑容中溢满。

天色在半下午,微风吹拂青草,不看野花光看这绿油油的青草,就是一片生机盎然。“真姐儿,”赵赦喊了一声,轻咬着嘴唇的真姐儿道:“在呢。”

“和尉迟将军再说一说成亲的事情,叶玉将军和田为将军都伤重还在医治,要是有人愿意嫁给将军们,早些订下来早些贴身服侍吧。”赵赦现在心里想的,已经是正经事情。

真眼儿眸子闪着光泽,笑容满面道:“我也正想这个呢。我也是这样想,病人身边,还是应该有个女人比较好。”

日头从繁花中闪过,带来似锦如织美景。这里没有丝毫大战迹象,是别处苦战换来的。后方能有安宁,是前方有人在流血流汗。

“表哥说过不可以勉强人,我想一千人里面,总有愿意嫁的人,实在不行,重金到女学里为将军们选亲事。表哥,你赏赐厚些,会有肯吃苦耐劳的人嫁的。”真姐儿说过,赵赦扬鞭指着她笑:“你哈,倒挺会为我花钱。”

玩笑过,赵赦摸摸真姐儿头:“以表哥看,只重情意的人还是有的。将军们虽然受伤,与生孩子无碍。好孩子,指不定今天就有人愿意,准备你的首饰,有这样有眼光的人,今天就把大定下给她。”

再安慰道:“回去表哥再给你添置。”真姐儿又娇嗔:“知道了,人家不会舍不得。”

“唉,”赵赦叹一口气:“来当兵的,大多是穷人。他们有的人……”下半句赵赦不忍说,有的将军们拼到将军,还压根儿没有碰过女人。

赵赦只是道:“有一年我去拜战死的将士们,倪观一定要给他的几个好友多烧几个女纸人。”人伦大欲没有经过的人,倪观觉得地下应该有弥补。

“以后就有这规矩,拜祭将士们,一定要多烧几个纸人。”赵赦心头沉重说过,真姐儿也心里沉重起来。她忍着鼻子酸,劝解赵赦:“表哥放心,这成亲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赵赦欣慰的道:“有劳。”真姐儿眸子如星:“表哥真客气。”

两个人相视一笑,再看大营,已经就在眼前。

回到帐篷里,真姐儿吩咐碧花:“这野味儿咱们自己收拾了,送给受伤的人用。”碧花答应下来,去找尉迟英和她商议:“还得麻烦你,这宰杀的事情真是为难。”

丫头们全是王府的家生子儿,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而成,杀鸡杀鸭尚且没做过,何况是宰杀猎物,给猎物剥皮。

尉迟英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在水边全宰杀好的,你去取锅,我这里剁好洗好给你。”碧花感激不尽地去了。

和红绢再喊上赵星等人取过锅子来时,见几个桃花兵正在和尉迟英说悄悄话。

“尉迟将军,我们愿意王爷王妃许亲事,可不想许给伤残的人。”断肢断臂看上去就害怕,何况是一起过日子。

“将军,要是咱们不去说,指不定全指给残废。”说话的桃花兵叫范翠儿,她生得相当美貌,有一双好眼睛,眼波只要一瞟,就能使动士兵们为她提水教她习武。

一千个人里面,也算是不小的林子,什么人都有。穷出身的少女们,也不是个个都行为高尚到和残废人过一生。

而且还撺着尉迟英:“将军你也要小心才是,你生得也漂亮,小心许给陆将军。”

“生得又黑,还瞎了一只眼,他那走路,还一点一点的,真难看。”

尉迟英沉下面庞来,她心里也担心,心里也害怕。花季少女许给伤残的人,就是有官职有终身的俸禄又如何,这是朝朝夕夕要对着的事情。

可是女兵们的话,尉迟英不悦。真姐儿是特意和她说过两次,言下之意当然也清楚。一边是王妃循循的话,一边是自己的心思和桃花兵们的心思,尉迟英心中打鼓,只有黑着脸来表示自己不想听。

其实心里,想听的很。

赵星和碧花过来,也听到最后几句。赵星对碧花使个眼色:“王爷和王妃并没有压着她们答应的意思,不过是普通一提,总有不答应的人,也会有愿意的人。你是个姑娘,去让她们说说吧。”

以后洞房花烛夜,弄出人命来,也是个问题。

“你把这些搬回去,把火生起来,一会儿我去烧。”碧花答应着,让赵星带人把野味儿先弄回去。

赵星走开几步,听身后碧花大声道:“你们这些人,能来这里侍候王妃吃一碗官饭,全是王爷和王妃的恩典,现在吃得不错,就生出乱心思来。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妃让你嫁人,就得嫁人。”

听得人一愣一愣的正害怕,到这里话风一变,碧花又道:“要真的不愿意的,去找王妃说说也行。”

大家都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一个人小心翼翼问:“碧花姑娘,您这话是觉得说的好,还是不说的好?”

碧花神气活现训她们:“按规矩,你们是王爷治下的百姓,现在是王爷的兵,你们看当兵的,让他们去流血送命,他们敢犹豫不?”说了前半截,后关截又变回去:“哎呀,可我也明白呢,让你们嫁一个伤病人,不愿意是不是?”

大家还是没弄明白。

帐篷里,赵赦正在训廖石根,廖石根冲进来,对着安平王提出自己的疑问:“您说水灵女子先许伤残的人,是不是伤残了才能许亲事?”

好吧,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就是这样来的。

赵赦气得脸都变色,都不想骂他。安平王深刻检讨,自己平时太公平,军中人人可以进言。结果,就进出来这样的话。

“喊倪观来!”赵赦是咆哮,廖石根被吓倒,见倪观跑步进来,进来第一件事,被赵赦扇了一巴掌,冲着倪观一通喊:“怎么教出来这样不拐弯儿的兵!”

最后暴怒:“带着他,滚!”

真姐儿坐在旁边笑得不行,忍笑忍得低头只是抽动肩膀。正要安慰赵赦,外面有人回:“陆重元将军求见!”

陆重元进来,先是诧异:“王爷在生气?”瞎了一只眼的面容上有了笑容:“是为我们的亲事在生气吧?”

“你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赵赦余怒未息,剩下的火气全给了陆重元。陆重元陪笑:“王爷,您为我们着想,我们全都知道。我才去看过叶将军和田将军等人,还有一些伤兵的话,托末将呈给王爷。”

赵赦沉着眉眼,对这些来废话罗嗦的人全不喜欢:“讲!”

“王爷一片爱惜,末将们感激不尽。不过王爷您这样一办,会有人不愿意。比如末将这样子,不会有人相中我。王爷您遇到这样人不用生气,寻一个粗手粗脚的女子给末将就行了。只要能生孩子,别的末将不在乎。”

陆重元说着说着,眼泪要下来。他回后方的时候也托媒婆说过亲事,有些人不愿意嫁给他,有些看上去就是贪钱不稳重的人,陆重元不愿意要。

自己年年在战场的多,挣得家业供养出一顶一顶绿帽子来,陆将军心想自己也还不笨。

如今是赵赦亲自要管这事情,当然不会有差的人。陆重元心中感动,听倪观转述过,和别的伤残将军们交谈过,由他来回话。

“只要能生孩子,一心一意和我们过,并不要生得水灵的。”陆重元说过,赵赦还没有回话,外面又有人进来回话:“尉迟将军和几个桃花兵来回话。”

见王妃板起脸,回话的人赶快改口:“忠勇军来回话。”生气中的赵赦也一乐,真姐儿取的这名字,没有人爱喊。就是赵赦自己,也跟着左俊杰的称呼,称之为桃花兵。

先是廖石根来,再是陆重元来,现在又是桃花兵来。赵赦已经明白十之七八,道:“命她们进来。”

几个人进来,帐篷里一亮。来的全是美貌女兵,她们进来后,见到躬身立于王爷案前的陆重元,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齐齐的一声,赵赦又要变脸,真姐儿也觉得面上无光,再看陆将军又回话:“末将刚才的话全是真心话,请王爷三思,请王妃三思。”

此地一声胜惊雷,那一声倒吸凉气声,把女兵们的心思表露无遗。在她们看来,陆将军此时在帐篷里,不是求王爷许人,就是在说他自己挑中了谁。

见陆重元又这样说,范翠儿第一个没忍住,抢先开了口,她是极难过:“王爷,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这,也太有些难为人。要是我们自己在家里寻亲事,也不会这样。来当兵,是想着学武艺,以后成过亲不会被婆家欺负。王爷,请您三思我的话才是。”

赵赦颜面无光,特别是当着出生入死受重伤的陆重元。在家里自己寻亲事不会这样,那陆将军不来打仗,他也不会这样。

大家都不打仗,后方还能安稳寻亲事?

安平王面上发烧,心中格外恼火。

真姐儿训斥了:“并没有定下是你,”真姐儿也面上发烧,也是当着陆重元的缘故,这些桃花兵可全是她的。

王妃面色安详,却是难得斥责人的语气:“只有忠心忠勇的人,才会由王爷主婚,许给伤残的将军们。”别的人,想也没门。

陆重元垂下面庞,眼中又一次有了泪水。

范翠儿还不服气,她们不是大家里出身,对于阶级之分也就是穷人和土财主的感觉。没有受过教育,来到军中见这里有时是气氛平等的,说话也渐大胆。

“要是王妃……”说了一半的话,明白透露出她完整的心思来。

沈王妃出身不好,沈王妃嫁的是王爷,有许多人想当然,真姐儿是巴着嫁给赵赦。

帐篷里气氛凝重,真姐儿好笑一下,当然这一千桃花兵里,想表哥的人也不少。她用眼睛瞄瞄赵赦,见他面色已经铁青。

桃花兵们全是女人,赵赦虽然生气,不能如对廖石根一样说发作就发作。

这些人说是兵,其实是会些功夫身子敏捷些,充当真姐儿的一份倚仗,在赵赦心中,好似真姐儿的一群白猫,是让真姐儿喜欢,让别人明白自己宠爱真姐儿的一份摆设。同真姐儿年年新添的首饰,其实差不多。

真要打起仗来,护卫真姐儿的大任,是左俊杰担当。

他冷眼瞥瞥这几个大胆的人,漫不经心地道:“知道为什么有你们这些女兵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回话。

“你们,不过是陪王妃玩乐的,上战场,差得远!”赵赦不客气了,他不暴怒时的冷言冷语,是刮鼻子刮脸的难听:“你们在家里都没念过书,不懂道理和规矩。本王给你们每月支钱粮,就养你们这些娇养的兵!”

陆重元扑通伏地,已经泣出声来:“求王爷收回成命,末将们不要水灵的,只要能生孩子能知冷暖的人就行。这水灵的,任她们去寻生得好的后生。”

惊呼声忽起,陆重元刚抬头,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已到身前,他急急不能闪避,等到看清楚是王爷的砚台时,身子被重重击中。击中不顾疼痛,双手先接住砚台,忍痛腿脚一点一点走上来,陪笑给赵赦送回去:“您的砚台,还好没摔着。”

赵赦翻翻眼睛看看他,再对着桃花兵们继续冷言冷语:“当你们是得力的人!自己好好想想去!没有王妃在,哪里还有你们在!

这亲事我和王妃都不会勉强你们,我的将军们个个顶天立地是好汉子,也不会勉强人!”

赵赦脾气上来,怒道:“后面女学里有多少人,想来领这份钱粮的人又有多少!”他看看一旁坐着的真姐儿,怒气稍息,对妻子放缓语气:“王妃,拟信去,为将军们在后方求亲事,务必!”

语气回重,安平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要出身好的官家闺秀!本王帐下的英雄,不配不长眼的人!”

“是。”真姐儿敛袖站起,她新从水边洗浴回来,身上是桃红色的宫装,这一站起来发上首饰明铛轻响,袅娜之中只见柔顺,丽色呈现于帐篷中。

陆重元又垂下泪来,赵赦安慰他:“对不起,本王丢足了人,这脸面以后再找回来吧。”陆重元痛哭伏地,双手紧紧抓住地上铺的地毡:“王爷,呜……末将……。”

“哭你娘的让人心烦,”赵赦又要骂他:“订亲事怎么了,本王订亲事不会比你们父母差。本王和王妃,也是家里订下来的。王妃生下来才那么一点儿大,就是本王的媳妇了。”赵赦对桃花兵挥手:“出去都出去,本王不想看到你们。”

外面又来回话:“王爷,又有一个桃花兵要来回话。”赵赦只摆手:“不见,我没功夫和人生气。”脸皮已经被揭了一层,不想被揭第二层。

“让我进去!”娇柔女声说过,这个人硬闯进来。看她,是一个水灵清秀的女子。赵赦皱眉,这要是个士兵,早就推出去打军棍,这些桃花兵们,不过是陪真姐儿好玩的,这些人,认真的当自己是谁!

进来的这个女子毫不怯场,脆生生道:“王爷王妃莫要怪我,我是知书达礼的人家出身,我父亲是杨英是守武库的官儿,我叫杨珍儿,我有话回王妃。”

王爷那脸色太难看,杨珍儿话到最后,觉得还是找王妃的好。

真姐儿还是和气,她心中其实也气得快发晕。在打猎回来路上回赵赦,让他重赏来为将军们求亲事的真姐儿,在发晕的同时,也得想到不情愿的人也是事实存在。

赵赦已经发怒,真姐儿只能和气来缓和。

“你说。”守武库儿的官儿,是从六品还下的官职。

杨珍儿这才羞涩于面上,低声却清晰地道:“听说王爷要寻亲事,我答应。”她说过,急急在赵赦和真姐儿面上扫过,飞红上面颊,又道:“我父亲就是随王爷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那是十年前的事情。王爷封王后,顾念伤兵们,我父亲才能去管武库。所以我愿意,可是……”

真姐儿和赵赦一起露出笑容:“可是什么?”杨珍儿万般难为情道:“可是这个人要让我自己挑,可行不行?”

“这不行。”赵赦一口否决,但是面有笑容。范翠儿扫一眼,见王爷更见英俊。

赵赦对杨珍儿语重心长:“将军们受伤,有的重有的轻。本王知道从你们来想,是委屈你们。如实说,从本王来想,不辱没你们。你们挑,将军们心里怎么能好过?”

陆重元伏在地上,又要泪流。亲眼看到赵赦面上无光的他,也亲眼看到赵赦是如何卫护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你既然是知书达礼的人家出身,就应该明白事理。你父亲叫杨英,”赵赦想了起来:“我记起来了,是伤在手臂上的那一个。”

杨珍儿眼睛焕发光彩:“王爷您记得真清楚,所以我想,我也愿意嫁给将军们,肯定比父亲的官儿大。”她说到这里,自己已经理顺:“刚才我想左了,就依王爷为我挑一个吧。”

赵赦含笑看看真姐儿,真姐儿笑容可掬走过来,取下自己发上一枚凤钗,凤钗上明晃晃镶着两枚大珠。

给杨珍儿戴在发上,真姐儿再为她理理发髻,亲切地道:“写信回去给你父亲,也要他答应才成。”

才得凤钗的杨珍儿喜欢得快要飘到天上去,王妃的首饰寻常看到,女兵们私下里也要议论半天。今天得了一枚,当然是欢喜之极。

她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父亲他,也肯定是答应的。”

反正比当父亲的要官儿大。

“王妃,给她选一个。”赵赦吩咐真姐儿,真姐儿回身躬身应道:“是。”嫣然道:“叶玉将军和杨姑娘年貌相当,叶将军是属龙的,大不了杨姑娘几岁。”

杨珍儿低声羞羞答答:“我是属马的,小他两岁。”

赵赦哈哈大笑才出口,听杨珍儿又对真姐儿低声回了几句,安平王敏锐的收住笑,问真姐儿:“什么?”

“表哥,杨姑娘说,愿意的人还有许多,只是她们害羞不敢说出来,又怕表哥你相不中她们。”真姐儿笑吟吟,桃花长裙摇曳行来。

赵赦很喜欢:“这是你的事情,你看着去办。”眼睛最后放到伏地还在哭的陆重元身上,赵赦格外的温和:“陆将军你起来。”

“是。”陆重元起来,黝黑的面庞上还有泪水。赵赦笑骂:“没出息,你这哭,快赶上王妃。”真姐儿噘一噘嘴:“哪有。”

陆重元赶快道:“末将不如王妃。”觉得不是味儿的时候,赵赦又是哈哈大笑,招手让真姐儿近前来,握住她的手柔声交待:“给陆将军寻个温柔和气,就如王妃一样聪慧的妻子。别怕花钱,如你所说,赏重金。”

这夫妻在这一会儿,又缠绵上来。真姐儿眸子明亮,抿着嘴儿笑道:“表哥,我理当辞您夸奖的话,可是这一辞,就把您差的差使给辞了。”

“调皮孩子又淘气了,”赵赦再看沙漏,开始撵人:“是用晚饭的时候,都出去!”喊赵星:“送晚饭上来。”

陆重元出来,不看身边的这些女兵。他傲然前行,你们相不中我,王爷还相不中你们配我。走上几步,身后还跟着尉迟英。陆重元把自己一点一点的腿脚停下来,想了想道:“回去吧,你是队长,要拿士兵当自己孩子去照看。”

在将军们眼里,桃花兵的将军们,不过就是个队长。

“我……”尉迟英苦涩地张了张嘴,要她说自己也愿意,她心里也难。随王妃去看伤病员,她亲眼见到伤肢处涌出的鲜血,和受伤的人痛苦面色。

要人说愿意,真的蛮难。

可是帐篷里这一出子,是伤害到陆重元这个男人的心,尉迟英下意识地追在他身后,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要解释吗?解释这些人相不中,是有原因的。都不是小孩子,谁不知道是有原因的,谁不知道做这决定很难。

尉迟英只张了张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陆重元很了然,为首当军官的桃花兵们,更吸引别人视线。

王爷说出来许亲,陆重元自己也把看过的人一一想过来,看来看去虽然心中觉得不般配,可是看,是一种本能,他还是看了。

他没有责备,也没有发难,还是温和地道:“回去吧。”转身迈着他看似不灵活的腿脚,一点一点地走了。

廖白根从暮色中走出来,急急跑到尉迟英身边,不避形迹地问她:“你们去说了吧?我听范翠儿自己嘀咕,怂着让她去寻你,对王爷说了没有?你生得这么齐整,不能乱许丑怪的人。”

尉迟英转身,匆匆跑开。

真姐儿在帐篷里让人把煮好的野味儿给伤病的人送去,和赵赦吃饭,又告诉他:“还有儿子们的亲事,在京里时,就有人给佑哥儿说亲事,现在佐哥儿也有人说亲事。表哥,你要上心的,还有儿子们。”

“是啊,还有儿子们。”赵赦对真姐儿卖自己辛苦:“表哥累吧,以后让你坐书房,老老实实去,别说你累。”

真姐儿扑哧笑过,又问赵赦:“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京里要什么样的,才觉得满意。”赵赦一笑:“这话让你问着了,我们得继续往前进,一直打到……对了,格木顿的儿子倒也不坏,明天,你和我去看看他。这一去,顺道儿全看看,又得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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