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首页 >> 小小王妃驯王爷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全能王妃要爬墙航海:从落魄商人到财宝魔神海贼:厌世之歌别人修仙我习武生肖守护神半死不活的歌坛新秀人在死牢马甲成圣这位火箭队小兵的鲤鱼王超凶残九叔之我是嘉乐人在洪荒绑定高武聊天群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姐儿知道了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易世子的家人重新上来回话,得知舞阳郡主被送走后,易宗泽狠狠松口气。差一点儿,不是要认成干女儿,就是被当成干女儿的丫头。再不然,王爷要拿舞妓送人。

舞妓,能有什么身份?易宗泽对出这好主意的韦大人看去,见他目不斜视不看自己,只对着面前一盘子菜出神;再看左俊杰,也不看自己,只和身边人拼酒拼得痛快。

这西北的一文一武,如今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酒宴一直到晚上,真姐儿下午就不再出来,让相得的几位夫人陪说话。晚上哄着佑哥儿陪自己用饭,用过佑哥儿要看烟火早早跑开。

月色如水般澄净,真姐儿伏在榻上想着小舞终有疑问,让花开去看赵赦在哪里,花开回来悄声回道:“王爷在书房里,我虽然没有进去看,却看到商小王爷的夫人往里面去。”

“你可告诉了别人?”真姐儿支肘半坐起来,花开有得色:“怎么会呢,我是花开呀。”花开现在不多嘴。

真姐儿让她:“取衣服来,”花开手中已经送上一件翠色织金牡丹花色锦袍,又翘一翘鼻子:“在这里呢。”

出去喊软轿,真姐儿坐上到书房外花榭下停下:“我晚上用得多,和花开在这里走走。”带上花开慢慢走过花林,见前后无人花开小声道:“王妃是给王爷留着颜面?这一着可真是高。”真姐儿扑哧一笑:“不是。”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开扶着真姐儿,走上两步又小声道:“要不,我去书房通报过再走,秦妈妈说男人是死要面子的,咱们给展夫人留点儿空,让她好离开。”

花开很是诚挚,王爷从回来就在王妃房中,王妃又有身子,今天多用了酒贪一下也是有的。对着真姐儿亮晶晶的眸子,花开期期艾艾把这话说过,真姐儿又扑哧一笑:“你呀,弄错了。”

也难怪花开会想错,真姐儿初听到有一瞬间,也错会了意。

“王爷会在书房中会女人吗?”真姐儿点了一点,花开很是纳闷地道:“是呀,”她依就错误的想下去:“兴许,王爷今天不一样。”

见王妃不乐意,花开忙改口,急切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埋怨自己:“早知道是这样,应该让轿子到书房门前来。”再转一下头回身看:“我喊妈妈们来送王妃过去。”

“不必了,只有几步路,不必惊动人。”真姐儿微微笑低声再重复一下:“不必惊动。”

主仆行到书房门外,赵星匆匆出来:“王爷会展夫人。”真姐儿扶着花开的手,月下迎风而立,笑眯眯道:“我能进去吗?”

赵星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道:“王妃请。”

门帘打起,花开留在房外。目送王妃进去,花开心里打小鼓儿,不时侧耳听听,引得赵星悄声问:“你几时会偷听的?”

“说我呢?我今天耳朵不舒服,要动几下才好过。”花开装着摇头晃脑,把赵星的话岔开。

房中,真姐儿已经坐在赵赦膝上,飞红面庞看地上伏地的展夫人,她抬起头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笑话。

惊愕,不必了,虽然真姐儿初听到,以为赵赦又偷腥。再一想,隐隐有小脾气。几次三番问赵赦,商少阳成亲与表哥有没有关系,得到的都是赵赦一本正经的回答:“与表哥有什么关系?”

现在小舞也好,展夫人也好,全是赵赦一手操纵。

进来就被王爷安置在膝上的真姐儿,因羞涩而把责问忘在小脑袋后面。

耳边,还是王爷轻轻在问:“想表哥了?”真姐儿瞄一眼还伏在地上的展夫人,自己进来她就是这样跪地大礼迎接,现在表哥不管她,她也不敢起来。

对赵赦使个眼色,让他看看还跪在地上的展夫人,真姐儿张开小嘴儿刚要说夫人起来,面颊被赵赦轻轻捏在手里。

把真姐儿白里透红的面庞对着自己,赵赦微笑再轻问:“晚饭用了什么?这天秋凉夜风重,怎么又私下里跑出来?”

真姐儿初来时的想和赵赦计较他又骗人,对展夫人夜会的好奇心,认为展夫人还跪着有些不妥的话,在赵赦的问话下,变成一句:“表哥还不回去。”

话出过口,真姐儿腾地红了脸,夫人听到耳中,会认为自己来喝醋的。

自己才不自在时,赵赦呵呵笑:“果然是想表哥,啊,我和你同回。”把羞涨面庞的真姐儿还按在怀里,赵赦和颜悦色对展夫人道:“夫人,可退去。”

衣饰轻响声中,展夫人恭敬回答:“是。”再拜一拜,仍然是不敢抬头,就这么欠着身子垂头,慢慢的退出房门。

月下,她半侧着的花容和月貌,让真姐儿也看得心旷神怡。展先生的族妹,和他一样风姿过人。

门帘放下,里面的王妃不得再看展夫人的身影,花开,是看了一个究竟。看究竟的花开不无解气,嗨,我们家王妃一到,诸人退后。

在花开眼中,是真姐儿又一次来拿奸情。

听门帘再次轻响,是有眼色,也没有随着花开走神的赵星打起门帘。赵赦怀中抱着真姐儿出来,走下台阶,双手搂着赵赦头颈的真姐儿,对花开笑了一笑。

会错意的花开,又一次弄错。对王妃回一笑,觉得主仆之间又多了小秘密,王妃今天,又赶出去一个夫人。

真姐儿虽然从来不和花开说王爷的风流事,不过以花开来想,王妃怎么能受得了。

前面高大身影和真姐儿在低语:“真姐儿,孩子生下来以后,会不会再想着离开?”由今天真姐儿乱收干女儿,王爷突然想到问一声。

“人家没有说要走,表哥又来说了。”真姐儿轻轻咬了赵赦一口:“表哥要赶我走?”赵赦低沉的声音也附到真姐儿耳边去:“表哥想问你,要是表哥不再纳别人,真姐儿会怎么样?”

真姐儿有一下失神,她一直不知道赵赦心里变化,她一直按着自己想要的去努力。表哥说不要人?真姐儿不敢相信。

虽然不敢相信,声音也变得甜甜糯糯:“表哥,你是说真的?”赵赦黑曜石似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微泽,他深深地对着怀中小妻子:“表哥几时骗过你?”

“骗过的,”真姐儿一只手扳着赵赦头颈,一只手指在他肩头上点一下,嘴高高噘起:“为什么不促成小舞?”手指再点一下:“又说展夫人之事和表哥无关?”手指再点一下,不依地道:“全是骗真姐儿的。”

赵赦一笑,月下看起来丰神俊朗不弱于展祁,王爷,本来就是斯文和阳刚并存的英俊人。月色清晕,把赵赦斯文儒雅的一面发散得淋漓尽致,他轻笑着纠正真姐儿的话:“那叫瞒着你,小丫头,小白眼儿狼,就知道走的小白眼儿狼。”

“我才没有呢,今天晚上我听到表哥会夫人,不是赶快来找你。”真姐儿很是不依,再借着月光嘻嘻一笑:“而且我呀,让软轿停在外面,我知道表哥会夫人,是件机密事情。”

是这个原因,而不是为捉奸,真姐儿才让软轿停在花林外。“咦,花开不见,她一定是去让轿子回去了。”真姐儿对着赵赦皱皱鼻子,忽然很小心地问道:“是真的吗?”

表哥不再纳新人。

这变化来得太快,真姐儿看看天上月色,嘴里喃喃道:“月亮今天晚上,居然不论方向的出来了?”

赵赦笑了一声,一只手负着真姐儿重量,腾开的一只手在她额头上敲敲,再问:“这里面的糊涂,足有一脑门。”

秋风吹得真姐儿缩一缩脖子,往赵赦怀中再缩一缩,见赵赦为自己盖紧衣袍,又问自己:“要是表哥纳新人,真姐儿是还要走吧?”

“是啊,真姐儿会自己住,自己什么都可以。”真姐儿抓住时机,小小的吹着牛皮。不过又扁嘴:“哪天表哥又不要真姐儿了,得盖个不偷工减料的房子打发我才成。”

夫妻相视而笑,真姐儿继续吹自己的小牛皮:“我可以当侠女,可以行侠仗义,当然到危险的时候,佑儿会喊父亲再来。表哥你来不来?”真姐儿笑嘻嘻:“来吗?”

像是应验着王妃这句话,绿林中一溜儿火光起来,有人高声喊:“拿刺客!”真姐儿眼睛一下子溜圆,刺客?她精神忽然抖擞,在赵赦怀里挣挣身子:“有刺客,我去看看。”

赵赦含笑把妻子放到地上,对着她莫明兴奋的小脸儿,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真姐儿,去那边。”

愣住的真姐儿不满,居然不拦着?要是以前,有点儿危险的地方,表哥都要先训斥:“安生呆着。”今天,不一般?

看看自己的空空双拳,真姐儿怅然:“我没有剑怎么办?”人家是孕妇,也要上前?才喊过自己去看看的真姐儿,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身边有树枝,赵赦伸手拧下一根,几下子掰去小枝叶,递到真姐儿手上,嘴里轻哄着:“乖,不是自己样样来得,表哥的安全,就全靠真姐儿了。”

塞到手上的小树枝让真姐儿无语,她看看手中树枝正要抗议,听赵赦又含笑:“你用惯木头剑,多好。表哥为让你能行侠仗义,才教你木头剑,方便你随时有兵器。”

“那我去了,表哥,你在这里等着。”真姐儿说过,转身在西风中姗姗然行开。行过几步,避开小石台后面去,心中嘀咕。

是刺客呢,表哥真的不跟来。站了一会儿见不到赵赦来,真姐儿开始嘴里嘀咕:“真的生真姐儿气?真姐儿要走也是不得以,表哥要有别人,真姐儿只能走。”

身后传来笑意盎然的一声“哼”,真姐儿大喜,回身扑过去:“表哥,你几时来的?”一直侧耳朵听,都没有听到。

赵赦重新抱着真姐儿:“傻丫头,刺客还远着呢,就有刺客,也不用琉璃宝贝出面。”真姐儿扳着赵赦头颈得意:“所以我没去,我听出来呢,刺客全在二门外,这里,是进不来的。”

府中暗哨无数,真姐儿渐管家时,也知道得很清楚。

挺直的鼻梁上被刮一下,赵赦疼爱地道:“底细全让你知道了,你想走,没门儿!”重回这温暖的怀抱,真姐儿笑靥如花:“大将军,咱们去看看吧,其实我心里,还是想看看的。”

“不用看,一会儿听人回话多好。”赵赦抱着真姐儿,径直往房中回去。

回到房中赵辰就跟上来,赵赦怀里还抱着真姐儿,漫不经心地道:“是哪里有事?”赵辰回道:“是商小王爷处有刺客,小王爷请王爷过去。”

真姐儿极老实:“我自己安生呆着。”身子随即被放在榻上,赵赦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真姐儿:“表哥就回来。”

出来,赵赦信步往商少阳的住处去,边走边问赵辰话。

商少阳住在王府西北角,他此时气喘吁吁才从刺客身上拔出自己的剑,只着亵衣的他对床上裹着绣被发抖的小舞道:“不用怕,这个人,你也认识。”

地上死去的那个人,黑色蒙面布巾摘下,露出与商少阳相似的面庞。这是商少阳的兄弟,也就是调戏小舞,被商少阳所伤的那一个。

虽然是认识,不过是死人。小舞还在发抖,嗓音里儿也发颤:“他,真的死了?”商少阳在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笑坐回来:“不用怕,跟着我是什么日子,你早就应该知道。”

两个人正在欢爱,这一会儿被刺客打断,商少阳才问小舞:“这几年,你在哪里?”小舞垂下眼敛,头一年独自在外,也遇到过登徒子,也遇到过不如意。这些事王爷循循交待过:“你愿意说,也可以。不过依我看,你不说最好,免得,以后被商王府的人笑话。”

“我去投奔我的一个远房姑姑,我一直听说她在西北住,去找了一下居然找到。”小舞垂泪,她是想到自己没有被安平王安置时,独自在外的生活而落泪:“姑姑年纪大不能谋生,不得已我重操旧业,正好王爷做寿,县官强命我过来。”

商少阳抚慰的含笑看看,又欣慰:“王爷说县官送上来绝色歌舞,他先看了一眼,不想还认得是你。先知会我来认,果然是你。”

其实赵赦在那一年说服小舞不成,一直让人跟着她离去。他在对商少阳的信中,也明说此事,并把小舞的点点滴滴全写在信中,直到告诉商少阳,小舞姑娘不再糊涂,愿意回到他身边。

对着窗外月色,商少阳道:“我妻子是个贤惠的人,真的很贤惠,而且很能干。”他笑看小舞:“她不会难为你,不过你得对她恭敬才行。”

展夫人在成亲后,是让丈夫满意的。小舞虽然知道安平王为自己撑腰,却不知道展夫人的来历。见商少阳这样说,小舞瑟缩一下,她心中陡然有了一根刺一扎,再想到王爷的叮嘱,小舞弱声道:“知道了。”

商少阳一笑,在小舞耳朵上拧一拧:“以后,不可以再由着自己性子,我虽然爱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你,妾与妻不同,我是会管教的。”

这句话,又让小舞轻颤,见商少阳穿衣服,又对着自己发愣:“你还坐着做什么?起来穿衣服,你不帮我穿衣服,自己也要穿。这里有刺客,一会儿王爷肯定过来。”

小舞无言起身穿衣,心中觉得嗖嗖的冷气直冒。这个人,不是几年前爱自己的人,不再是那个懵懂着投入爱情的小王爷。

房外传来恭敬的声音:“少阳,我可以进来吗?”商少阳露出笑容:“进来吧。”再对小舞道:“是我妻子。”

小舞瞪大眼睛看展夫人,见她身子轻盈,步子好似弱水般,在月光中滑进来。面上是含笑,对地上死人看一眼也不害怕,对床前小舞看一眼也不忧愁。

月色淡淡在她眉角,烛光跳跃在她眸中。展夫人走到丈夫身前,亲昵地为他理一理腰带,用娇羞的语气道:“你呀,居然还没有弄好?”

商少阳皮着脸嘿嘿一笑,才拧过小舞耳朵的手在妻子面颊上抚摸一下,温柔道:“等你来帮我穿。”

展夫人轻轻一笑,商少阳也是一笑相对。小舞觉得自己在这房中,好似不存在。她呆呆地看着展夫人,觉得这位置应该是自己的。觉得这纤手抚着商少阳的衣饰,也应该是自己。

紧接着小舞打了一个寒噤,要是自己处在展夫人的位置上,看到丈夫同别人才欢爱好……小舞突然糊涂了,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就为着午夜梦回,自己时常流泪喊他吗?

“你是小舞?”展夫人帮丈夫理好衣衫,眸子明亮看过来。商少阳清清嗓子唤道:“给夫人行礼。”再对展夫人陪笑:“王爷说给我的。”

正厅之上,人人听得清楚这是小王爷自己要的。此时展夫人也不计较,只是带着温柔敦厚的笑容对小舞道:“既然是王爷赠的,你以后,与别人不同。”

商少阳笑逐颜开,小舞低下头过来行礼:“多谢夫人。”

她伏在地上时,突然泪流满面……

赵赦来到时,展夫人带着小舞已经离开。安平王对着死人看上几眼,突然勃然大怒:“你父亲这般恨我,竟然让你兄弟在我这里刺杀你,亏我在你父子之间,费了许多神思!”

“王爷,今天这事是明摆着要挑拨你和父亲之间的情谊,这事情我回去自会辩明。我二弟干下这糊涂事,既要害我,又欲污王爷名声,我,决不放过!”

商少阳慨然拍着胸脯:“一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待!”

安平王冷笑:“好!不过,我也去信给商王,和他也说一下。”

两个人交换过话,赵赦命人:“棺材铺子里取一口棺材,这是商王的小王爷,不可以太简薄。”再对商少阳道:“如果你父亲不信,本王,亲自去对他说!”

商少阳诺诺送出赵赦,再进来对着地上尸身看着,唇边也冷凝出寒若雪花的笑容,低语道:“二弟,你太不自量力。”

来看过的安平王又回到书房,喊来候在这里的展祁:“事情已成,让咱们在商王处的人盯着,不要让商王伤了商少阳,还有,二小王爷身边的人,可以回来了。”

敢到安平王府来刺杀商少阳,当然是有陷害安平王的意思,也是有人挑唆鼓动才敢成行。王爷手指在小桌子上轻叩几下,商王有五个儿子,现在和商少阳争位子的,还有几个?

抬眼见到展祁还在面前,赵赦沉下面庞:“还不走?”王爷最近时常不待见三位名士先生,展祁还要陪笑解释:“回王爷,这春闱的事情,是这样的。”

赵赦黑着脸,听展祁舌绽莲花胡说一气:“我头天儿喝了一壶凉茶,进考场后那茶弄得我翻来覆去的难过,所以没考好。”

“那俞道浩呢?你们三位名士,应该互相知道!”赵赦没好气,名士动天下,要高中才行。这三位倒好,和郁新一科下的科场,科闱还将就着过,春闱发出榜来,名次还不如郁新。安平王从秋闱的名次上就看出端倪来,早早去信知会京里书房的幕僚,这仨名士要是春闱丢了王爷的人,让他们不用殿试了。

这人,丢在科场的榜上也罢,不用丢到皇上那里。

现在,展先生来找理由了:“俞先生,听说他头天酒吃多了,在考场里害酒病,一直到出考场才好。”

赵赦冷冷哼哼一声,出了考场就找人喝得大醉,这酒病就此好了。

“还有张先生,听说太思念妻子走了神。”展先生一路瞎掰下去,赵赦听得啼笑皆非。一个喝了凉茶破肚没考好,一个害酒病没考好,一个害的是相思病没考好,安平王不揭穿展祁的谎言,很有耐心地和他绕下去:“视功名为粪土者,本王也佩服。不过你们跟的是本王,本王利欲薰心,你们也得跟上!”

说过忍着好笑,阴沉着脸负手起身:“下科秋闱不进前十,枉称名士。”王爷拂袖而去,留下展先生在后面嘴里小声解释:“名士自风流,与功名无关。”

“先生,王爷都走了。夜深乎,先生卧书房乎?”赵星进来打趣展祁,三位先生对功名都不感兴趣,春闱丢了王爷的脸面,王爷一直气到现在。

月色深明,赵赦赏着月色又有诗兴。寻常有兴时最爱的是三位先生在身边高谈,今天兴致初动,王爷就悻悻然,这三个混帐,把本王的脸一直丢到京里去。

想当年安平王自己下科场,也没有这么费劲。

“赵辰,”赵赦回身喊跟在身后的小厮,怒道:“去告诉三位先生,还指着他们教世子,他们想和世子一科下科场吗?是不是要拜同一位老师!”

赵辰绷紧面庞答应着,转身离开王爷去传话时,咧得不行,笑得肩头抽动。王爷这话,明儿学到书房中,是三位先生的一大笑话。

带着怒气赵赦回房,一进来见到真姐儿苍白着面庞抬起眼眸,赵赦不无歉意:“吓到了你,我在和那三个混帐生气。”

话音刚落,真姐儿轻盈的奔跑过来,赵赦赶快急走两步接在怀中,着急地道:“你不能跑。”真姐儿掉下泪珠含笑:“我知道,我当心着呢。”把手指中挟着的信给赵赦看,真姐儿含泪问道:“这是真的吗?”

这是赵赦刚才留下来的信,信中,是楚安王备加苛责的语句。对于赵赦退亲,楚安王是恼怒万分,信中说要和赵赦到御前去打官司。

“既非小儿黄口胡言,又非童稚偶发狂语,冰人红线俱全,尔无颜面尚可,本王何以见人?”楚安王的愤怒见于纸上。

真姐儿凝眸,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哽咽道:“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因为这三门亲事都不好退,真姐儿觉得毫无希望,才会坚决生出走的想法。

赵赦微笑抱着真姐儿:“傻孩子,你自己不会看。”真姐儿哭着扑在赵赦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身子:“表哥,呜……”

“我为让你喜欢,让你好好安胎,你这样,倒成了表哥的不是。”赵赦无奈,把泪人儿抱起来轻抚:“不要哭了,再哭表哥不喜欢。”

真姐儿很想大哭一场,听到赵赦的话后忍一忍泪:“嗯。”

小泪人儿哪里忍得住泪,近一年多在她心里时时想,刻刻思的事情,今天一下子得到赵赦的认真答复,漱洗后在床上睡下的真姐儿,依在赵赦怀里还在抒发心情。

“不想离开表哥,真姐儿要照顾表哥,不过表哥有了别人照顾,真姐儿只能走了。”真姐儿嘟嘟囔囔地说着,眼角不时沁出泪花儿。

赵赦在给妻子抚着胸前,借机在最柔软处摸上几把,摸得自己动心时,正在诱拐真姐儿的小手:“该你了。”

真姐儿红着脸,那眼睛里还是含着泪。看上去,好似王爷在强迫一样。赵赦随便想想就是一个主意,一面起劲儿揉着妻子香肌,一面悠然道:“再哭,就拿花开赏别人。我记得新提拔上来的将军,最好女色的那一个叫什么来着?”

“表哥,”真姐儿抱怨着:“你饶了花开,放过花开的主子真姐儿吧,要给花开正经许一个人才行。”

赵赦搂着真姐儿舒舒服服了,说话就中听的多:“那就不给。”再不怀好意一笑:“依表哥说,留着花开在家里,几时真姐儿不讨表哥喜欢,就拿花开赏人。”

真姐儿嘟嘴,还要买好赵赦,眼睫上还有泪的她笑靥如花:“这样事情,不会是表哥干出来的。”再抱怨赵赦:“表哥帐下,怎么忒多好色的将军?”

“你懂什么,将军们血雨里杀出来,回到后方当然好好享受。”赵赦说过,见真姐儿嘴噘得更高,取笑道:“食色性也,夫子的话,你难道也忘了。”

把真姐儿狠狠一亲,再打趣道:“这叫见色心喜,”不等真姐儿喘息,又狠狠亲了一大通,是调侃:“秀色可餐。”最后怅然和真姐儿睡下:“现在只能等着。”

真姐儿被亲得晕晕乎乎,听到这话又嫣然笑起来。凑到赵赦耳边悄声道:“真姐儿喜欢你呢。”赵赦耳朵又不好使了,摇头:“听不见。”真姐儿笑嘻嘻咬了咬那耳垂:“现在呢?”赵赦手指指嘴唇:“咬这里,才听得到。”

红唇啃咬上红唇,笑眸相对着笑眸。真姐儿直到睡去,还沉沉地想着,这事儿,是真的吗?

千家万户的灯火在夜晚中渐熄去,舞阳郡主还在痛哭。旁边丫头们束手无策,不时往外面看易宗泽回没有回来。

偏偏易世子今天在王府里要痛醉,他不肯早回来。难得的一个结交人的场合,易世子借着和王爷交好的份儿上,寻找有能耐的将军来结交。

直到深夜,门外响起马蹄声,丫头们从房中欢声急急出来:“世子回来了。”这几个人,全是舞阳郡主带来的丫头。

王府里派来的服侍人,全在房外候着。

这小院平时也是热闹的,主要是人太多。舞阳郡主要嫁进王府,跟的人当然不能少。王府后宅虽然不是打架的战场,多几个人却比少几个人好。

欢声而出的丫头们,把易世子簇拥进来,七嘴八舌的悄声告诉他:“总算回来了,郡主伤了一天的心。”

回来时是近中午,午饭也没有捞到吃,舞阳郡主就伤心而回。回来关门闭户,进出只有她的服侍人,又闹了一晚上,也还没有消停。

院子里站着的王府服侍人大家抿着嘴儿笑,不知道郡主怎么了,不过明天要去回王爷。郡主自来到封地上,破天茺的昨天出门儿,结果泪眼汪汪回来,再就哭到现在不进水米。

有什么伤心事儿也罢,只是算是王爷客人的郡主不进水米,这事儿就不小。

彩衣斑斓宝带飘扬,带醉的易宗泽被丫头们拉拉扯扯还在大笑:“好丫头们,一个一个地扶着我,我有了酒,哪里经得起你们揉搓?”

世子素来倜傥,又不是草包。丫头们心里早有他,此时嘻笑着挽臂的挽臂,扶肩的扶肩。就是房中的舞阳郡主,也听到这一阵香风笑语声:“郡主不舒服,世子回来得这般晚。”

舞阳郡主轻轻啐了一声,这般丫头们,都是没廉耻的。想到没廉耻三个字,舞阳郡主又想起来自己在王府中受的羞侮,以袖掩面:“呜呀……”又重新哭起来。

白天怕别人听到不敢哭得大声,见兄弟回来有了主心骨儿的舞阳郡主,大放悲声。

“姐姐,兄弟来了,”易宗泽近房门外听到哭声大作,也不和丫头们嘻闹,急忙进来看视。见姐姐花容不整,衣衫也因泪痕而凌乱,正垂头哭个不停。

“世子,郡主,”外面先招呼一声,这小院里的管事妈妈才进来,担心地道:“郡主从回来就身子不快,我说回王爷去,郡主说不让,如今看来,是病得不清。郡主是个柔和人,怕惊动王爷,如今世子回来,请世子示下,明天还是去回一声吧。”

和下午听到这话一样,舞阳郡主惊跳住泪:“不要,我没事儿,就是怪世子回来晚了。”管事妈妈回话在外间,里间的舞阳郡主不会被她看到,也急急擦拭面上泪水:“不要去回,我在这里劳动王爷许多,平白没有事儿,不要去给王爷添麻烦。”

主要这哭的原因,太丢人。

易宗泽徐步踱出来,笑容如玉取出金瓜子儿赏给管事妈妈:“你很关心,这是王爷教导出来的好人儿。这个赏你,王爷相待甚诚,小事也去回我也不安。”易世子笑吟吟先安抚这院子里的别人:“有事儿,我自己去回。”

郡主大放悲声,管事妈妈不能不来表现一下,谢过赏出来,明天当然还是要去回的。

房外易世泽让舞阳郡主低声,因为不明白什么事情伤心,含笑道:“这里不比家里,凡事要想到还有别人在。”见丫头们搬好一把红木四出头官帽椅,易世子坐到姐姐身前,关切地问道:“是什么事情?”

“是……王妃太气人!”舞阳郡主说过,易宗泽大惊:“几时见到的,不是让你先不要出面?”回身怒目丫头们:“怎么不告诉我?”

舞阳郡主急得没法子说,只张张嘴道:“哎呀,不是,”丫头们皆跟去,又都明白郡主心事,争着悄声告诉易宗泽:“……是这样这样的,王妃太大样,不要说郡主生气,就是我们,也是生气的。”

听到原委后,易宗泽更是要笑。对着他面上新流露出来的笑容,舞阳郡主愤懑满胸,又掩面开始哭泣:“我要回去,丢了这样的人,以后可怎么见人?”

易宗泽也不劝,摆手无声让丫头们全退出,见舞阳郡主哭一会儿看自己两眼,见兄弟不劝,又接着痛哭。

“好了,姐姐不必哭,听兄弟我对你一一道来。”易宗泽去摸摸茶捂子里茶尚暖,倒了一口喝着温凉,给姐姐送一碗来让她吃着,慢慢把自己的心思告诉舞阳郡主:“你亲身经过一回,应该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这么远的路把你送到这里来,就是想着姐姐以后也过上这样的日子。”

今天虽然没有见到王妃在正厅外的风采,易宗泽只想一想就明白,赞道:“好家伙,她人还没有到,到处是安静的。”

舞阳郡主吃一口茶补补水分,再泣上几声:“就是说嘛。”易宗泽含笑:“可姐姐你还没有看到,王妃上正厅,见王爷不行礼,王爷倒要起来迎接她。”

“是真的?”舞阳郡主不忿又上来,断然在自己心里否决:“我不相信!”易宗泽笑上两声,温言道:“姐姐,以后你也能这样,就是兄弟我的心到了。”

他回味今天略有些摇头晃脑:“王爷起来迎接,百官都要起来,王妃身上穿着孔雀毛织就的凤羽金纹宫装,头上戴的九翟四凤金冠,那金冠上全是耀眼宝石。”

“宝石有什么稀罕,父亲的封地虽然小,却是富庶处。”舞阳郡主不服气打断易宗泽的话,易宗泽依就摇头晃脑微微而笑:“宝石虽然没什么稀罕,她头上戴的却个个比指甲都大,迎面安着的红宝石,血一般的红,倒有这么大。”

他比划一下,舞阳郡主撇起嘴:“兄弟,你是看我还不够难过是吗?”易宗泽低声笑问:“姐姐,咱们要等吗?”

“万一……。王爷不要我怎么办?”舞阳郡主心中,也觉得没有底气。这事情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范畴。人都候了一年不要也罢了,居然一面也没有见。

如果换了是别人闻色而喜,为拉拢易宗泽,为稳住舞阳郡主,肯定男主角也会出面来个夜探夜视什么的,只有安平王,是数一数二的英俊,数一数二的权势听在耳朵里,让别人等着,人居然还不到。

今天又亲眼看到王府种种的舞阳郡主患得患失:“要是王爷不要我,我年纪又大了一岁呢?”易宗泽笑得胸有成竹:“姐姐放心,我对威远侯说过,他百般答应不会悔婚,这是长辈。王爷今天也在无人处亲口许我,说不会悔婚。而且姐姐在这里的事情,我已经知会这里的一些官员,安平王要退婚,他不要脸面不成!”

最后一句说得颇有金戈铁马之音,惊得舞阳郡主精神一震,随即面带笑容:“兄弟,你说得对。”她忽然俏皮了:“那我,就好好等着,反正,”郡主又想到王妃今天的仪仗,揪然不乐地道:“已经算是王爷的人。”

“就是他的人,他想赖也赖不了!”易宗泽笑容可掬:“今天人多没有说痛快,明天我还要去见王爷,对他再敲定好,我才回去。”

烛光下,舞阳郡主盈盈而拜:“多谢兄弟。”再把嘴也噘起来:“等我去到王府,要把自己冷遇我的这几个奴才全收拾了。”

“那还不由得姐姐,”易宗泽笑得,很是畅快。

舞阳郡主还有最后一句话,是一直想问的:“她生得好吗?”易宗泽笑一笑,巧妙的回答道:“也是美人儿。”

晨明,赵赦起来往书房中去习武,赵佑跟在父亲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而去。到早饭时,真姐儿要跟来。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妩媚,是昨天知道三位侧妃不会进来后,好好的悦已容一回。

王爷庆寿是三天,前一天已经开始,昨天正日子已过,今天最后一天,赵赦让四门打开,任官员们女眷进来二门外游玩,他和真姐儿是不想再出去。

第一个来求见的官员,是韦大人。赵佑跑去和先生们玩,听他们念书给自己听。世子还没有开蒙,只跟在先生们后面随意念上几章书。

真姐儿回避到房中,听外面韦大人进来:“参见王爷,王爷寿诞,这是商户们的心意……这是关外陆白关林四家的心意。王爷,马匹是军中的根本,陆白关林四家的家主都到了这里,想面呈王爷以表敬心,王爷意下如何?”

小小的几本烫金礼单,虽然不大,却是不薄。拿在手里似一本小书,上面全是各色金玉玛瑙等礼物。

赵赦随意看着,问道:“关家五房分家,是什么结果?”韦大人在椅上欠身回话:“回王爷,其实只有三房,关四和关五房中没有男丁,素来是不打眼的。关大十年前与人争斗死去,留下一个儿子,关二和关三意图把他赶到关内,所以提出来要分家。”

“你见吧,缓上一缓我再见他们。”赵赦其实很想见见陆少白,他事后让人调查的,那酒晕子陆少白,是个极能干的人。不过他暂时不想见关家,要见陆家不见别人,会惊动别人都不满。

再想到白寡妇,赵赦忍不住一笑,这白家,更是不见的好。对了,让真姐儿去应付那血盆口脸上可以刮下一盆粉的白家女人去。

王爷说不见,却又一笑,韦大人不知道赵赦心中所想,又探问道:“这中间,以臣看关家最壮,陆家也能耐。王爷要是有暇,见一见也无妨,给他们个体面,让他们好好报效?”

“今天我没精神,”赵赦还是回绝,又和韦大人说些别的事情,让他退出。真姐儿从里面走出来笑得可爱之极:“表哥,你要见白家,我得陪着你。”她眨一眨眼睛:“万一白家相中了表哥,我可以保护你。”

赵赦把烫金礼单递给真姐儿看,立即回她:“表哥派真姐儿去见,嗯,派真姐儿打扮成小子去见。这么俊俏的小子到了白家,只怕有去无回了。”

安平王大摇其头:“到时候,你要大喊表哥救命,表哥才来救你。”这打趣让真姐儿眉开眼笑:“是吗?那白家算是有眼光的,我打扮成小子和表哥站在一起,她还会相中我?”真姐儿也大摇其头,唇边全是笑容:“有眼光,真是眼光不错。”

弯弯手指勾起来的赵赦,还没有敲到真姐儿,外面有人回话:“易世子求见王爷。”赵赦对里面努努嘴,笑容满面看着扁嘴真姐儿不情愿地进到里面去。

外面的说话声,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真姐儿安了一张玛瑙面的轻巧凳子在云母太师少师图案的屏风后,手掂着玫瑰松子糖,把耳朵支起来。

“我来对王爷辞行,王爷昨天说的不悔亲事,小弟是记在心中。”易宗泽说过,屏风后的真姐儿更是扁嘴。

认真听表哥如何说,赵赦是回答得斩钉截铁:“那是当然!郡主已经候了一年,世子你也弄得尽人皆知,我要悔婚,不是让人指我项背?”

易宗泽不觉得尴尬,反而笑逐颜开:“小弟不是有意说出,有几家,是他们自己嗅到了风声。有王爷这句话,小弟可以放心了。”

来把这件事情再敲定过的易宗泽满意而去,他刚走,真姐儿就从屏风后面出来,猴到赵赦身上去扯着衣袖纠缠,不依地道:“表哥你刚才说的全是什么?”

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昨天听到赵赦说不会要的真姐儿,也觉得这事情会成真。真姐儿拧着赵赦,撒娇道:“表哥说话不算话。”

“算话,怎么会不算话,”赵赦哄着真姐儿:“不许胡闹,哎呀,你这个丫头,小心咬痛你的牙。”

安平王手指上,多了一道沾着口水的牙印子。

真姐儿要哭不哭:“表哥骗人,你又骗我了。”赵赦打起精神来安抚真姐儿:“傻丫头,表哥不负你,决不负你,负他罢了。”

“是真的?”真姐儿闹了这一会儿,一滴眼泪已经挂在眼睫上,坐在赵赦膝上嘟高了嘴,带着哭腔儿道:“要是再骗人,”

赵赦不得已只能道:“骗你表哥是坏蛋。”真姐儿吸着鼻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对世子说会娶?”赵赦失笑:“小笨蛋,这不是先稳住他。”

真姐儿也知道是这样,真姐儿也心中明白,不过,亲耳听到赵赦许给易宗泽的真姐儿还是要纠缠一下。

她委屈地看着赵赦没有再问,这神态儿让赵赦很是心疼。

“让你喜欢喜欢,”赵赦说过,喊赵星进来:“昨天弄玉小筑里的当值妈妈喊来。”弄玉小筑,就是昨天舞阳郡主呆的那小院子。

当值妈妈过来,对王爷王妃行过礼。王妃已经归坐,在对面纳闷,表哥喊她来自己能喜欢什么?

“昨天易世子带来的歌舞,你说给王妃听听?”赵赦吩咐下来,妈妈叩一个头道:“是,昨天易世子带来的歌舞是安置在弄玉小筑里,那舞娘临时换了一个。要奴婢来说,换了最好。这个人没规矩,听到王妃要往正厅上去,她还要冲出来见王妃,被奴婢们喝斥住,站在院子里又想着偷看王妃,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在房中哭了几声就换了人去歌舞。”

真姐儿愣了好几愣,还没有明白过来。易世子带来的舞娘要见我,真姐儿傻乎乎问赵赦:“表哥,难道她也像小舞一样,有事情要找我?”

“哈哈哈,”赵赦大笑几声,让妈妈下去,对着被自己笑得要黑脸的真姐儿笑骂:“小笨蛋,表哥的人,全被你丢在这一时。”

真姐儿不敢去想:“那是郡主?”要么,就是舞阳郡主。女人的敏感性让真姐儿猜到,不过她不敢想。

一想到,小脸儿就更黑:“她要见表哥是不是?歌舞以奉表哥,然后哼,就奉枕席了。”赵赦又要敲真姐儿。真姐儿木坐着任赵赦敲了一下,敲得她眨了一下眼,又追问道:“是郡主吗?她为什么要离开,就为着没有见到我,她连表哥也不要见了?”

黑下来的面庞又笑得俏皮:“表哥,看来我的威慑力比你大。”

赵赦不理这调皮的孩子,又让赵星进来:“舞阳郡主那里,喊刚才回话的人再来。”真姐儿隐然觉得又有笑话听,老实坐着捏自己的针指,不时看一眼赵赦问他:“先告诉我几句听听?”赵赦在书案后坐着伏案,头也不抬。

喊的人进来,如实把对王爷的话又对着王妃回一遍:“郡主自来到后,从不出门户。昨天不知道何故,世子把郡主带出去,到了中午就回来,又不用饭也不是生病,关起门来伤心到晚上,直到世子回来才好。”

这两处话听在真姐儿耳朵里,她这一次很开动小脑袋瓜子,轻启朱唇先吩咐妈妈:“好好侍候,不可怠慢。”

见赵赦总算从案上抬起面庞,似笑非笑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真姐儿把面庞往旁边一偏不看他,这样的好名声,真姐儿也知道为自己找在身上。

等妈妈出去,真姐儿想了又想,忽然心花怒放。郡主不会为见到自己而伤心落泪,要说她为什么落泪,只能是……

真姐儿不愿意再想下去,觉得自己那样会尾巴翘到天上并不好。她喜笑颜开又到赵赦身边,熟门熟路的往赵赦身上一扒,又猴到赵赦身上开始拉扯衣服,小嘴儿里不停地问:“表哥,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走?”

得色上来的真姐儿难免轻浮一下:“她不愿意见表哥了?嘿嘿嘿。”赵赦手中握着的笔才放下,恨得他在真姐儿小屁股上轻拍几下,搂着她坐好虎着脸:“有身子不能乱闹知道不?不听话的孩子记上好几顿打知道不?”

“知道我全知道,就是郡主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真姐儿笑嘻嘻,心思儿飘飘,心花儿怒放。赵赦让真姐儿喜欢喜欢,她果然很喜欢。

争风,本是人的劣根性。以京里名媛范儿来教导的真姐儿,也有这种劣根性存在。

赵赦回答真姐儿的,是另外几句话。他语重心长,循循诱导道:“以后做事情,再不要傻乎乎的才行。”

夫妻两个人同时想到在京里时,真姐儿同伍大姑娘的过招。伍大姑娘送件东西来,真姐儿再回一件东西去。

和昨天舞阳郡主遇到的那一幕比起来,真是小儿科水平。自己上阵不说,而且弄得自己一肚子气。

赵赦抓住机会,又教训自己的小妻子。表哥做事要都像真姐儿对伍大姑娘一样刀刀见血,这王爷,也当不成。

真姐儿汗颜,娇声软语道:“我知道了,以后,”她露出讨好的笑容:“再不会那样了。”赵赦笑着哼一声,对着真姐儿如花笑靥看过,见她又要猴上来,又举手要打:“去做你的针线,做你的堂,堂什么来着?那扁嘴的。”

“唐老鸭,佑儿很喜欢,和他商议分他的玩意儿给弟弟,他个个都不给。”真姐儿笑逐颜开正说着,赵赦放她下来,给她理衣衫:“去做个扁嘴儿沈小鸭,不要做唐老鸭。”他大手抚在真姐儿发上,对细嫩肤色的真姐儿露出笑容:“水灵灵的沈小鸭,不是老鸭。”

真姐儿又抗议:“是沈小真,真姐儿怎么能叫沈小鸭。”赵赦带笑道:“那就去做皮猴儿扁嘴子沈小真,再做个爱哭沈小真。”

真姐儿嘟嘟嘴,回到榻上去给未出生的孩子做扁嘴老鸭布偶。

书房中静悄悄,只有赵赦展开公文和笔在纸上行走的沙沙声。沙沙声中,赵赦问真姐儿:“扁嘴小真,你的小鸭做得如何?”

扁嘴小真再扁扁嘴,娇声道:“在做呢。”赵赦不再说话,继续批他的公文。

“表哥,”扁嘴小真要说话,手中银针扎下去,真姐儿也没有抬头继续看银针:“给花开挑个人家吧。”

赵赦一笑:“再留两年,”真姐儿又当扁嘴儿小真,扁着嘴道:“那这两年,表哥会说上十七、八次把花开赏人的。”

“表哥只有你不听话的时,才把花开赏人。”赵赦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打算惹表哥生上十七、八次气?”

真姐儿嘻嘻一笑,表哥真聪明,这就听出来了。抿一抿嘴儿,真姐儿道:“表哥好不好?我就是想不好把花开给谁,问她自己也没有主意。给管事的呢,年青的太年青还没有上来,上来的生得好的,全是成过亲的。表哥帮我拿个主意?”

赵赦慢慢一笑:“这丫头对你忠心,眼里也知道我才是主子。”真姐儿立即跟上拍马:“表哥最英明,给花开挑个好人吧。”

“现成有一个人,你就没有想到。”赵赦略有责备,说过以后,又抬起眼眸责备地看过来一眼。真姐儿好奇,哪里有一个人叫现成的?她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也不得主意。

又要花开长伴身边,又要许的人赵赦和真姐儿满意。听到有现成人的真姐儿走到赵赦身边来,又自然的往他身上猴上去,甜甜地道:“我想过展先生,不过花开配不上先生。张先生有了妻子,就没有妻子也年纪大些;俞先生我私下里问过,他不肯答应。再说花开她……”

花开跟在王妃身边见惯王爷生得英俊,见惯清秀的赵如赵意,她眼睛也大起来。

“她还相不中俞道浩?”赵赦取笑。真姐儿嘻嘻:“我先问的俞先生,先生先不答应的。”赵赦这才告诉真姐儿:“给郁新。”

王爷语气肯定,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过,又还能征求真姐儿的意思:“你意下如何?”真姐儿呆住。

给郁新?真姐儿没有想到郁新,是她为花开所看的,全是赵赦的心腹人。

表哥这么说,是代表着郁先生身上,有表哥满意之处?

真姐儿想明白以后笑得甜甜,再次想到刚才赵赦说自己做事情不要傻乎乎,果然赵赦这件事情做得也不错。

外面是先生们坐的外间,这里正在有窃笑不断。这笑声引得隔壁的世子也来看过,没看出所以然,又回去了。

世子一回去,赵星又要绘声绘色压低声音传王爷昨天的话:“王爷说,先生们,是不是要和世子同一科下考场,和世子拜同一位座师呢?”

张士祯极其严肃,不过觉得面上一阵发烧;俞道浩自己就是爱开玩笑的人,皮着脸儿一笑;展祁最大方,若无其事听过,才愁眉苦脸:“我那天,真的是头天贪了凉,”换上笑容对俞先生一笑:“我不如先生,我是苦攻书才贪凉,先生竟然是去饮酒作乐?”

俞道浩还是笑得皮头皮脸:“诗从酒中来,我不喝酒,是没有文章的。”再看张士祯:“兄之缘故儿就更妙哉……。”

“家荆犯病,小有风寒。”张士祯把俞道浩下面的话拦在他肚子里,也从容不迫地说出来自己的理由。

三位名士都笑得不脸红,古来名士者,何必要中功名。三个人对王爷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别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赵辰轻咳一声,耳朵尖的他听到里面脚步声响,打起门帘来,果然见赵赦负手步出。

这外面,一下子没有笑声。

虽然没有笑声,赵赦也听感觉出来这里刚才还在嬉乐,他板着脸对别人看看,独不看素日最爱的三位名士,对坐在屋角的郁新道:“小郁,你成亲没有?”

郁新很机灵地回答道:“求王爷赏下亲事。”王爷赏亲事当事人比较省钱,这是从赵如和赵意成亲时,郁新得到的结论。

为着看王妃而跟随赵赦的郁新,这几年里深为体会到跟着王爷的好处。就是回京中报考功名,也可以领月银。平时攻书时,又有诸多先生们可以请教。和好友们相比,郁新明白自己过得不错。

更不用说平时笔墨纸砚,全部不要自己买。

“王妃房中的丫头要放出来,赏你一个。”赵赦只这样交待过,就重新负手进去。三位受冷落的先生都垂首垂手,王爷看也不看他们。

这一次赵赦,是被这三个不成经拿功名的人气坏了。他们下科场,赵赦本来想着可以对着别人吹一壶,名士下场,也的确有文才,理当高中才对。

不想,这三个人全是胡闹!

郁新心里忐忑不安,许哪一个人给我?他恭敬拜伏下来:“多谢王爷赏赐。”其实心中着实的不安。见花开进去,郁新心中一黯,要不是她,只是王妃房中的粗笨丫头,这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花开,成亲后得以常闻王妃那香气,郁新心想,这也还是好亲事。

赵赦回到房中,见真姐儿喊来花开告诉她,安平王面容淡淡,小郁先生,也只能配得上真姐儿的丫头。

王爷用这种方式,还击得很是痛快。

花开谢过真姐儿,又去给王爷叩头。许的人才中过举,虽然不是太高,也还过得去拿了王爷的赏赐银子。

容貌是见过的,鼻子眼睛端正,不是许的不熟悉人,让花开心里猜测打鼓。花开想想他有时候呆头呆脑,不过心里也满意。

再想到他跟随的是王爷,自己跟随的是王妃,以后还是会和王妃常在一处。

“红笺和绿管,是我的管事妈妈,你成过亲,也和他们一样。”真姐儿这样许给花开,花开心满意足。

赵赦许给花开:“按红笺和绿管成亲的例,给你一样的办。”花开喜出望外,出来时对这亲事,没有分毫的不满。

她常随真姐儿进出书房的人,知道郁新的书案就在那个角落里。低头目不斜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被一个人拦住。

郁新深深的看着她,对着花容失色的花开狠狠打量着,突然问道:“你多大?”丫头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多一岁少两岁不大容易看出来。

要放出来的,是这一个吗?郁新闷在心里,出来在外面候着花开好好问她。

“你,让开!”花开又羞又气,就要成亲的人,要回避些才是。书房里先生们,院子里小厮们,平时说话就是促狭的,难道惹他们笑?

郁新不肯让:“告诉我你多大,我就放你走。”花开躲不过去,只能含羞低声道:“到那日,你不就知道了?”

“啊?”郁新一愣神间,花开已经夺路而去。只留下郁新这个呆头呆脑的,在后面突然喜极。

------题外话------

救命……票票救命啊……。仔仔掩面走……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叶辰夏若雪都市极品医神顶点小说从斗罗开始的浪人最完美之爱情公寓绑定种植异能后我在兽世种田养崽综影视之攻略失败后尸衣许你余生地老天荒诡秘:悖论途径重生随奖重回2001韩辰穿越综玄,从绑定陈北玄模板开始和女明星荒岛求生的日子斗罗之开局一只鸟总裁的呆萌冤家太古凌霄诀花舞艳天下王权帝婿我打造了异常控制局我真的不虚啊总裁深度宠:Hi!小娇妻
经典收藏重生后嫁给了敌国太子请个律师打官司从洪荒逃走当幕后黑手万古神帝","copyright":"创世中文网向恋爱系统发起反击我在万界送快递儒道:我是三界圣人!诸天:无限兑换从斗罗开始神界小说涂涂的新书病娇美人不当白月光口袋妖怪之登顶文娱救星良姻嘉偶牵起你温暖的手宗门卧底竟是自己系统护体:渡怨女大王我的命运改变器顶级气运,偷偷修炼千年重修之无极战神你捅谁不好,捅这挂逼家族
最近更新遗种1身有武道树,练一功法长一道果大师兄,师傅又把妖怪吃掉了星辰帝宙我与天命女主们一起打压主角被通缉的赏金猎人带着嫂嫂修炼,再到偷偷无敌领主:万族帝国我在亿万宇宙中创世幻域电竞:魔法觉醒荒诞主义无稽道圣魔祖兽天启每天百年修为,我杀穿修仙界!时光的密室凌峰天尊传人皇纪:穿越到外星洪荒再逼我我就证道了仙子们的修罗场:双修还是送葬?全职法师之暴力火法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