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翠柳里里外外忙活，做了好一桌子菜出来。
林如海在家门口点燃了鞭炮，上家林小莹急忙跑来，拽着老头儿回家了。
林小沫看的一清二楚，但也没拦着。
待杨翠柳收拾干净厨房，出门口叫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们爹呢？”
本来，大家都说好的轮流去过。
去年老头子已经待在大房那儿了。
今年，怎么说也轮到她们这边儿，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呢？
要说是平时也就罢了，这大过节的，就是要一家子团聚才美满。
杨翠柳茫然看着多出的碗筷，有一些无措。
林木给老祖宗经上酒，喃喃自语：“娘，他不在这儿也挺好的，我和姐姐在不就好了。”
“你们能一样吗？！”
杨翠柳脱下围裙，就要出门去。
林小沫赶紧拦住她，“娘，你别去了，去了也是白去。”
“咱们一家子总要团聚的，老祖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不是林家的孩子呢！”
“娘，老祖宗知不知道我们是林家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上去打断人家一家子团聚，你觉得，老家伙会高兴吗？”
林小沫看着杨翠柳，眼眸澄澈如溪。
说实话，论体力，林小沫的娘肯定能将病恹恹的李曼打得满地找牙，但是，论心计，她可是被秒的一滴血也不剩。
男人果然很吃心机女那一套！
“老家伙一向偏袒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林家长子林栋去了外地求学，大房那边两个老弱病残，老家伙不得多关照关照些？”
“我！”
杨翠柳坐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过节的气氛。
林小沫坐下来，给她递上筷子，『露』齿笑道：
“娘，你可以这样想，大娘这些年一直疾病缠身，还能有多少年活？等她没了，爹不就留在你这儿了？”
杨翠柳疑『惑』地看着林小沫，林小沫眨眨眼，她脸上长东西了？还是，她暴『露』了什么？
“娘，我饿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林木趴在桌子上，嘴馋地看着满大桌的肉，蠢蠢欲动。
杨翠柳回过神，疲惫地说了声吃饭。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安静，几乎安静到只听得见嚼东西的声音。
杨翠柳心不在焉的，心已经留在了林如海那儿，而林小沫却心惊胆战的，不停回想自己究竟暴『露』了什么。
倒是林木，吃得津津有味，啥也不管，神经大条的。
用完饭以后，杨翠柳嘱咐了林小沫和林木早点儿回来，便回房休息去了。
林木没心没肺地跟着小伙伴溜了出去。
林小沫跟着村子里的大队伍，心不在焉的走着，压根就不想出门，甚至，还想留在家里陪陪那个女人，尽管她不是她的女儿。
一路上，林小沫不停地回想着饭桌上凄凉的氛围，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很不舒服。
这个世道，再强大的女人，没了男人，世界就无法运转了吗？
男人凭什么三妻四妾的，今天睡在这里，明天宿在那里，女人像是傻子一样，天天盼啊盼啊，美好的青春年华就流逝了！
去他妈的封建教条！
去他妈的共侍一夫！
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