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给桔子的女孩儿？
杨甜甜顺着苏飞的眼神朝淮市一中那几个男生的方向看过去。
早上被叶初怼了的那个男生，正一脸殷勤地跟一个女生说话，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对她很不错。
女生身材高挑窈窕，穿着件粉白色套头长毛衣外套，长得很漂亮，在一众穿灰扑扑校服的学生里显得十分亮眼。
女生脸色不太好，有些随意地应付着男生，也在悄悄往这边看。
看到苏飞看她，又不自在地转过了头，躲开了她们这边的视线。
杨甜甜抬了抬眉毛，这个女生要是没问题，她名字倒着写。
得想办法看看她到底是谁。
“吴老师，我想去上个厕所。”
“好，去吧。”
吴老师听叶初说着他的答题情况，心里有了些底，笑着答应杨甜甜，又问叶初和苏飞去不去。
“我不去，我和吴老师等一下在校门口等你们。”
叶初不想去振华的厕所，作为被劝退的学生，他一分钟也不想在振华中学里多待，生怕遇到从前的老师和校领导。
那时不懂事，老师们对他那么好，他却辜负了他们，好像还连累了班主任，他现在没脸见他们。
杨甜甜想去干什么，是跟苏飞商量好的。
苏飞本来想一起去，杨甜甜却让她留在这里，给自己打掩护。
那女孩很明显一直在看苏飞，说不定来这里就是冲着苏飞来的，她在这里，那女生才不会转移目标。
杨甜甜转身往楼里走，进了楼里拐了两拐又走到了外面，把身上的校服脱了裹成一坨拿在手上，悄悄跟在了一中几个人背后。
一中的等人齐了也开始往外走，他们学校来参加复赛的有二十来个，带队老师都有四个。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外走，杨甜甜跟在人群里也没人发现她有什么不对。
杨甜甜还没凑到那个女生后面，便听到了另外两个学生在谈论她。
“二班的沈琪辉不是没进复赛吗，那她今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圆脸的小女生长得挺可爱，跟旁边的高出自己半个头男生小声说道。
“你管人家干什么？”
男生一直看着前面，听到女生的话转头看了看她，
“别人想去哪里是别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最后两道题都没做出来吗，你还是想想自己能不能进决赛吧。”
女生被噎得撅起了嘴，没再跟他说话，转头和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起来。
杨甜甜没再往前走，就跟在她旁边听着。
沈琪辉？
这名字有点奇怪。
“我说说怎么了？她不参加复试难道不应该在学校里上课，跑这边学校来，还进来了，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
圆脸女生有些气不过，忍不住跟旁边的眼镜女生吐槽。
“有什么好奇怪的？”
眼镜女生看了圆脸女生和已经走到前边的男生一眼，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阴阳怪气：
“人家是校花，有些男生巴不得能找机会多看她两眼，你不让人看，人家当然不高兴了。”
“早就跟你说过，男生都是肤浅的视觉动物，哪值得你去为他花心思，还是好好刷题比较实在，你偏不听，现在还没看清楚？”
眼镜女生一番话，说得圆脸女生脸都红了，不过却连连点头。
男生居然为沈琪辉说自己，她也有点伤心了，回去后不跟他坐同桌了。
“不过，沈琪辉最近好像确实挺倒霉的。”
圆脸女生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跟眼镜女生八卦：
“复赛据说都已经破例给了她一个名额，结果交上去的时候又被上面给发现取消了。”
“这算什么倒霉？”
眼镜女生不赞同，
“考试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公平竞争，不能因为她家里有钱就能随便想去就去，平时自己不好好学，光想着靠家里走关系，就算进了决赛也一样拿不到好名次。”
“可是上次物理竞赛她就是运气好啊，决赛居然被押中了几道大题，得了三等奖呢。”
圆脸女孩眼睛也圆，说起话来有种傻傻的天真，杨甜甜觉得应该不难打交道，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希望我决赛的时候也能押中就好了。”
两个女生不认识杨甜甜，不过这会儿往外走的都是竞赛的学生，几个学校的都有。
两个人背后说别人坏话被听到，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杨甜甜表现得坦诚，她们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三个人肩并肩地走了一段，杨甜甜也大概从她们口中了解了沈琪辉。
沈琪辉是一中理科重二班的学生，家里据说是开公司的，条件很不错。
在学校里人缘很好，学习也不错，还是文艺骨干，拿过不少奖。
两个女生毕竟跟沈琪辉不是一个班的，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杨甜甜心里已经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当初跟苏飞换运的那个女孩。
不过就像圆脸女生说的，她都不参加考试，跑到这边来干什么？
从苏飞看到的情况和沈琪辉敷衍着同班男生偷偷看苏飞的表现来看，杨甜甜觉得，她很有可能是专门来找苏飞的。
可她来看苏飞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发现老神仙已经不在了，自己又开始不再走运，又想来抢苏飞的运气？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杨甜甜不想被动地等着挨打，她想找外援。
她们没腾出手来去找她的麻烦，她倒送上门来了，那还客气啥，该付出代价的一个别想跑。
到校门口的时候，杨甜甜故意从沈琪辉后边走过去。
隐隐听到她拒绝跟同学一起回学校的邀请，说自己今天请了假，还有事要做。
杨甜甜立刻决定，她今天也不想上课了，她也有事要做。
她也确实有好多事没做，她的黄金箱子还在辛迟他们那里放着，这两天做题的时候她都惦记着这事儿呢。
在学校门口跟吴老师他们汇合后，几个人也没坐车，直接去振华高中对面的饭店下馆子。
沈琪辉的眼神一直都关注着苏飞，见他们几个人过了马路，赶紧跟老师同学告别，也向马路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