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
“这可是你说的”
“等等”刚说出的话就有点后悔了:“你得先给说出来”
“嘿嘿姚叔,还怕我加码啊”
“我得先做好准备不是,你姚叔也没几个钱,你要是让你姚叔我连饭都没得吃我就只能堵喉咙了”
说到底,姚掌柜还是怕分成被宋灼蓁算计去。
就见宋灼蓁砸着嘴摇这头。
“姚叔,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了的”
姚掌柜眼抽。
是人之常情,我谢谢你的不怪。
两人闲扯了一大堆,瞧这模样姚掌柜是给她激上了,宋灼蓁还能在扯淡?
“姚叔,其实我就有个建议,我建议我们饭馆不止用男人也得用女人,特别的大厨,最好全部都是女人,当然,要有合适的男孩也可以用上”
自古,大厨就只有男人,女人,充其量就只配厨娘二字,怎么可能当大厨。
姚掌柜没开口,但就他那脸色就够宋灼蓁揣度他的相法了。
“姚叔,不要小看了女人,如果男人要有天分才能做大厨的话,那么女人的天赋就是做大厨。而女人不止比男人细心,也比男人胆小,只要有个安稳的环境跟美好未来的憧憬,你就很难让她们背叛你”
“今天我们这个赌也就当开个玩笑,不过,我要求姚叔今天回去好好想想,下次见面时在说这个问题也不迟,而现在,天不早了,大伯娘她们都开始做饭了,我就让姚叔看看女人的天赋如何”
在姚掌柜的不置可否里,宋灼蓁将姚掌柜带到了灶房。
姚掌柜也是知趣的人,虽然是来看宋灼蓁口里的天赋的,但也知道分寸,站在灶房门口的他在没往里头迈,倒是宋灼蓁见姚掌柜的站门口,她也跟着站到了门口。
“大伯娘,姚掌柜不相信做菜就是女人的天赋,我带他来瞅瞅”
宋家院子不大,顾氏她们也没有偷听的癖好,完全不明所以的顾氏满眼茫然的看着宋灼蓁。
“是这样的,姚叔不相信大伯娘你能在我的指挥下做出一道从来没有做过的菜来,所以我想让姚掌柜看看”
如果这事出在昨天以前,顾氏也不信,偏巧,昨天的菜就是宋灼蓁开口指挥她们做的。
这会蓁丫头有这样的要求,她那里会不点头。
“姚掌柜,今天要说别的,我还真没这个自信,但要说做饭,你等着”
让宋灼蓁感染了自信的顾氏还就这么等着宋灼蓁安排了。
“招仁娘,你将这些莲藕的皮刮掉”
“大堂嫂,你给切些肉片,在剁些肉糜还切些这么大的肉丁”
“二堂嫂,你等招仁娘将莲藕洗出来,你切些这么大的丁,在切个连片,这连片要两片连在一起不断可以打开的那种,然后在切些单片,丁的分量多点,一分大块点,一分小块点”
“二伯娘,你给摘点葱跟香菜回来在拿点花生跟发点香菇”
“现在,大伯娘,你先调点酱”
这里没有酱油,但却有黄豆粉做的一种黄豆面酱,平时这东西是用来吃饼子的,现在,她要顾氏调些水进去,然后用来做酱油用。
虽然不是酱油,但比酱油都提味。
昨天就调过这个酱水,顾氏很快就将它调好。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姚掌柜看着各个女人先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在是试了几次后驾轻就熟。
等一碗酱焖藕疙瘩,爆炒双片,凉拌三鲜,素炒藕片,炸藕合抬上桌时,姚掌柜都还没有从听着人在耳朵边指挥人做菜的震撼里回过神来。
不说一下子就在他面前暴露几个菜谱,就当开始时女人们的忙乱就看得出来,这确实是女人们第一次做,而蓁丫头说什么都是适量,这几个菜,完全是这顾氏的手艺。
宋家人虽是泥腿子,该有的礼数却坚持着。
等全家做上桌,宋大奶奶先起筷子,那边宋春来才招呼着姚掌柜吃菜。
这一顿过后,姚掌柜就是不想考虑宋灼蓁那个用女子大厨的话都不行了,而在吃了顿饭后,俩人又说了些话,等姚掌柜离开时,宋灼蓁手里已经握着一份契约了。
当然,这契约就他们两有,孟岩任的那份连写都没写,但是在他们的这一分里,却提到要给孟岩任四成干股的话。
姚掌柜虽然好奇怎么会写上孟岩任而不是孟家,但他也没多问。
“丫头,这莲藕还真不错”
不提契约的话,宋大奶奶在见宋灼蓁走进时只说莲藕。
“咱们河涧府什么不多,就这野荷花多,若是能让大家都知道这荷根这般好吃,贫苦人家的冬天要好过很多”
“大奶奶,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大奶奶想过没,荷根这种长在污泥里的东西有几个人敢吃?”
“这`~”
“大奶奶,我知道的,你想让我以后不会被村里人排挤,你想要我将这荷根能吃的事告诉大家,但,大奶奶你觉得我现在出去说这荷根能吃,大家就会相信?大奶奶可别忘了,对于我们来说,这荷花跟地里的野草一样,不,拿它比喻野草都不行,野草能喂猪牛,这荷根连猪牛都不喂”
不是猪牛不吃,而是就没人那么想过。
荷根,年年清理沟渠时就会被挖出来,可从来就没有人想过它是能吃的,就连喂猪都没想过的东西,会有人觉得它能吃?会有人在你说它能吃时就去尝试?
除非要饿死的人家,不然不可能会有人尝试。
她们香荷镇,比不得河间府其他小镇,但谷子,冬麦,豌豆,蚕豆这些的收成都比别个府好,吃不起大米,吃豆面也是能吃饱的,所以,不到大灾大难时,这满沟渠的荷根怕是不会有人吃。
大灾大难,她希望永远都不会有:“是大奶奶想简单了,水里的东西,想着就不好吃,谁会去试”
“不是大奶奶想简单了,是大奶奶太关心我,您瞧,这是个刚签的契约”
这里,沟渠水潭的很多,沟里,水里小鱼小虾多得很,可吃,这里的人却不大吃。
在这里,鱼即便是这么干净的水养出来的鱼,他们都觉得腥,虾米螺丝就更不要说了。
今天去摸莲藕,浅浅的沟水里小拇指长的花虎鱼就挺多。
可她说要抓时,清扬坚决反对,说抓回去臭,而在摸出莲藕时,清扬也是嗅了又嗅,然后很肯定的告诉她,跟鱼一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