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闪烁的仪器，笑意褪去。
“看好家。”
“哦。”玄青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调。
来到成雪源的住处还未敲门他便将门打开。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力。
随他来到手术室。
被束缚在铜铁床上冀看到我后挣扎不止，她衣物破碎，浑身充斥着大量血迹。
我击碎黑色镣铐，冀直起身垂下双眸：“我…”
“回去吧。”我搀起她，暗中把最后一支人蛸试剂塞入她的口袋中。
冀微微对我点了点头，护紧衣物虚弱的走出去。
我的心中阴冷，没有想到如今成雪源变得如此棘手。
“过来工作。”
我默默跟着他来到散发寒气的屋子。
偌大的冷冻室内整齐摆满了人类尸体，死状不一。
他端出一盘各色晶核交给我。
“自己做。”
我化出冰刀走进第一具尸体处，用余光看向成雪源。
只见他拿出纸笔写着什么。
我麻木的划开，替换，滴血，我知道这些都是无用的，直到握住一块黑色晶核。
冰元素…
我不动声色的替换完毕，眼前老迈的尸体忽然睁开双眼，灰白的瞳孔斜视到我脸上。
我刚把他扶起，一道红色猝不及防的击穿他的胸口，晶核随着碎裂声迸溅开来，刚复活的老人顿时化成液体从铁床流下。
我怔在原地。
“继续。”成雪源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将忍不住发抖的指尖藏进黑袍中，这种伴随危险的压迫感绝不仅仅是蛸的力量。
平复好情绪紧攥晶核走向下一具尸体操作。
成雪源似乎写完了，视线直直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云泽多长时间没喝过血剂了？”
我不由得捏紧冰刀，缓声道：“有孩子给他献。”
成雪源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脸迫使我对上他的视线。
“可那些孩子告诉我两周前就停了。”他垂下眸贴近我：“你暗中购买制作人蛸的试剂做什么？”
双唇即将相碰，我转过脸推开他：“你想说什么？”
“告诉我你在收集哪种晶核，否则我不能保证李教授的安全。”成雪源打开仪器播出视频，只见古堡周围埋伏了许多手拿激光武器的蛸。
“元素晶核。”
“是这个？”成雪源举起方才一直书写的纸，上面赫然是12种元素晶核的名字。
“既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是你教我的不要相信人类，所以我要试探你是否在骗我。”他漫不经心的撕碎纸张。
我冷下脸抬腿就走。
“你想要的材料我可以给你，明日就会送到你的住处。”
“条件。”我伫立在门口。
他绕过我慢步走出冷冻室来到大厅中，抚下白色长衣坐下，拍着身侧位置：“来这里。”
我搬起椅子远离他：“说。”
成雪源起身走过来，手指深入口袋，我警惕的用寒冰裹上身体。
一根烟花被他取出点燃，绚烂的黄色火花迸溅。
成雪源把它握在我手中，柔声道：“还记得吗？你曾经在避难所给我的。”
我捏碎烟火，他的双眸猛然收缩。
成雪源忽然沉沉的笑了几声，后退着跌坐在沙发上，低声喃喃道：“如果当时是我留下来，你会不会…”
“不会。”我继续道：“你也不可能留下。”
他掩住双眸，声音沉重：“是啊…你需要的也不是肩负重担的人，只有云泽…”
“条件。”我提醒道。
成雪源垂下手：“1个小时，只说说话，回到当初的样子，不要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我沉默不语。
成雪源抬起手，清澈的水流从他指尖涌现，如有生命般缠绕在柜中的酒将其取出。
“是水元素。”他望着我挑起嘴角打开木制酒塞一饮而下：“人类体中的水分占有百分之60左右，我可以随意操控。”
他的指尖挑起，水流抚上我的脸颊。
“你这副身体有多少？”
我冻住液体击碎。
“我说过不要用这种态度！”成雪源呵声道，他摔碎空瓶冲过来：“给我笑！”
我扯起嘴角。
“不是这样的！”他提高声音来回踱步。
“还有五十分钟。”
“你闭嘴！”成雪源的脸色布满阴霾，他蹲在我面前放低声音，缓缓诉说着我与他曾发生过的所有事，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笑道：“还以为头发是我的手脚，听到只是头发你的表情变得好复杂，我也是，只不过是头发而已，怎么会把这种东西当成宝贝…”
“…被你骗了一箱血剂，我真是太傻了。”
“后来你被我无意中炸晕好久才醒来，我当时真的想给你看烟花而已，不是故意的…”
“…我第一次卸下责任留在拍卖所从云泽手中把你救出来…”
“林木给你制作的飞行服很合身，那是我第一次看你穿黑服以外的服饰…”
他说了许多。
我看向仪器：“时间到了。”
成雪源柔和的笑意全无，他起身撤离埋伏在古堡外的蛸队。
“我不会给你材料，因为你没有遵守要求。”成雪源冷声道。
意料之中，我快步拉开大门。
“交易还做数，如果需要任何资源，就来这陪我演一个小时。”
我丝毫没有停留，他们永远都不懂，我要的只是能把爱宣之于口的人，能明确告诉他爱我的人，过往无法让我率先开口，只能等待，甚至今夜我才知道成雪源对我的感情。
我无法安心享受两人之间的暧昧时期，我心中的自卑无人可知，也难以启齿。
可是云泽不同，他给我坚定的承诺，用行动去证明，我不用再去猜，不用再去质疑，不用再害怕感情会流失，即便是一开始的相识并不美好，可我也没妄想有人对我一见钟情，当下如此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