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脸色迅速颓败，有如离了水被扒皮的山药，一点点一寸寸的发黑。
“我……我……”他根本没想到秦司会突然出现，眼珠子快翻上天才找到理由，“我在取景，对，取景！”
“女更衣室取景？”秦司眯了眯眼，不怒自威，“我可没让你拍三.级片，胡导要是想拍……立刻带上你的团队、设备，给我滚！”
都说帝都最怕的两张嘴，一张是顾念，还有一张则是秦司。
前者你怎么都说不过她，还动不动掉进坑里，后者则是——欠的没人敢和他说话。
导演依然不死心，指着苏桥，“明明是这娘们——”
“不会说话就闭嘴。”秦司找了张椅子坐下，敲着二郎腿，左手撑着头，“听说胡导的出名作是宫廷片，今儿个就让爷回忆回忆胡导的光辉成就。宫廷戏里不会说话的人通常怎么办的？”
秦司挑眉，脚尖轻轻踢了踢苏桥，“问你呢。”
苏桥躲开秦司的视线，“掌掴。”
“灯光摄像该动的动起来。”秦司伸了个懒腰，示意胡导，“开始吧。爷今儿个教你怎么说话，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收工。”
秦司在人前与苏桥向来保持一定的距离。
没人发现苏桥的手机里，最新一条信息写着时间与地点。
那晚，是苏桥第一次主动去秦司的别墅。
她做好了出卖一切尊严的准备，秦司却难得没有动她。
“别摆着一副不情不愿的脸，上着倒胃口。”
他披着浴袍，坐在沙发椅上，点燃根烟，拘束坐在床畔的女人依然神色落寞，如丧考妣。
“心里不舒服？”秦司眼角一挑，抖着烟包，抖出根烟递到苏桥面前，“试试？解忧良药。”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怂恿女孩子抽烟的人。”苏桥望着倒出来的那根烟，看着秦司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那些都是假好人，要么就是指望着唯一一点他们会女人不会的技能，在女人面前使劲显摆。”他手又抖了抖，“试不试？”
苏桥：“……试。”
这是苏桥第一次抽烟。
呛人的烟草味直冲喉头，刺激的咳嗽根本止不住。烟云毫无章法毫无规律的从鼻腔溢出，张口又是一串云烟。
苏桥捂着胸口，被呛的说不出话。
激烈的咳嗽声中，秦司笑声开朗，胸膛都在震动。
“蠢女人。”他坐在苏桥身侧，艳丽的脸上，就连漂亮的眼睛都咳得湿漉漉的，秦司扬唇，“小可怜。谁让你一口吸这么大？一点一点慢慢来，别咽，吸进去立刻呼出来。”
她手中的烟燃烧了太久已经灭掉。
秦司又点了根，先做了个示范，递给苏桥，“学会没？”
滤嘴口有着浅浅的唇痕，放在嘴里刚刚好覆盖在一起，她满脑子都是那道唇痕，等反应过来时，秦司轻轻拍着手，“还是挺聪明的嘛。”
她刚刚……成功了？
苏桥呆滞的眨了眨眼，长有翘的睫毛轻颤，下一秒眼眶沁出泪水。
她看着手里依然在燃烧的烟，泪珠一连串的落下，“念念最讨厌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