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密麻麻的几大张纸，缩小到最后3人，已经是非常大的飞跃。
三个人都是英文名，国籍全都不是华国，常住地更不在华国内。
M国一个，东欧一个，霓虹一个。
因为属于境外，失联有可能只是联系方式、生活范围的改变，没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和沧溟有关。
“SamuelFan。”穆子言目光定在中间一个人名字上，这个姓名与其他两个人都不一样，“华裔？”
“是。”赵虎答，“东欧一所大学社会学的教授，是当地很知名的高校夫妻。夫人在前年冬天曾经去东欧访问过，与范教授遇见纯属偶然，学校里的老师也是听说，说是在学校图书馆碰到的，因为都是亚洲人种，就聊起来。”
穆子言点头，找出范教授的档案，快速翻阅着点头，“继续。”
“范教授妻子是学校里的美术老师，因为版权问题那时候在东欧有些困难，夫人顺手帮了忙。”赵虎补充着，“去年年初范教授夫妻二人退休，把房子卖了，说是周游世界。一直没有联系。”
“美术老师……”
穆子言看着资料上范教授妻子的作品集，以及一家三口在海滩边上温馨幸福的合照，耳边突然想起还在江南顾念家里时讲的话。
——“有一次在东欧，一个教授送了我一幅画，应该是哪个名家画的吧。”
——“可我真的get不到审美，就直接扔给桥桥了。”
以顾念欠缺的美术素养，分不清名家与教授夫妻的亲笔画完全在意料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画、东欧、教授……从几千几百个名单中筛选出来的人物，刚刚好与顾念有着紧密关系，还互赠过礼物。
前年年底访问，今年年初退休。
穆子言将资料拍在桌上，“就是他！”
“虽然范教授和夫人接触最密切，可M国的这位是生物学专家，生化方向，可能性更大……吧。”加了一个语气词，是因为赵虎视线落在桌上的资料上，一段材料被穆子言用红笔圈了起来，“范教授的女儿在前年上半年吸毒过量死亡，这时间在和夫人见面大半年前了……”
“所以他才要向念念求救，女儿的死是警告。”社会学教授与沧溟牵扯上关系确实奇怪，“查！一定要在沧溟发现之前找到范教授！就算是尸体！”
赵虎立正敬礼，“是！”
离开时碰触到的风铃声，在人走之后依然叮当作响。
穆子言目光深沉，眼底凝结着一层寒冰。
那副画……如果没有猜测，画里肯定有着沧溟想要的东西……
只不过顾念没放在心上，苏桥现在自身难保，他要是大费周章去找一副毫不起眼的画，未免太惹人注意。
一切的事情，都理顺了。
难怪，沧溟要顾念死，却又派来冥狐在死后假扮顾念，送到他身边。
他们笃定顾念知道画里的秘密，下定决心要灭口。冥狐是为了彻彻底底融入顾念的生活，名正言顺的用顾念的身份，寻找那一幅画。
难怪冥狐离开穆家的第一晚，故意去找了顾昌德和梁玉，在迷晕两人后翻遍家里所有东西——那是为了找画！
她也尝试过和苏桥拉近关系，不过苏桥一直不冷不热。
更别说，在知道顾念的身份后，穆子言有意为她保留那间房间作为秘密基地，暗里安插了人手，警惕保护，不给任何偷偷进屋翻找的机会。
这间屋子，顾念因为穆子言过于强烈的追求，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住过了。沧溟大概直接忽视这间顾念与苏桥的共有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