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其实我们俩都是一样嘛。报喜不报忧。都是为了不让对方伤心难受。”顾念挑眉，“谁也没资格说谁。”
穆子言：……
“我以后尽量不遮着，你也不许瞒着我。就和这次顾家的事情一样。”
果然，让小丫头做出点改变，总归需要“公平交换”。
穆子言点头，“成交。”
顾念摊开手，“所以，爷爷脱离顾家有什么内情吗？”
“刚说坦诚，现在就转移话题。”穆子言轻笑，不过还是回答道，“我问过老将军，老将军说他弟是私奔离家出走。”
“私……私奔？！！”
顾念震惊，“爷爷年轻时这么……这么……”
她纠结了很久，终于蹦出了个形容词，“年少轻狂，惊世骇俗。”
他拍拍脑袋，“前几天我找到了老将军口中与你爷爷私奔的女人，万幸，现在还活着。”
爷爷辈的事情，不怕他人干扰，最大的阻碍就是寿命问题。
“老奶奶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时她才18岁，顾旗胜21岁。正式青春年少，气血方刚。
哪怕老了满脸褶皱，也能看出年轻时必然是美貌如花。因为貌美，不免沾沾自喜，她享受被男孩子追逐的感觉，就算和顾旗胜确确实实在一起，也做了不少撩撩其他人的事。
当然，只是言语之上而已。
“她被带去顾家，才知道原来自己交往的学长是大家族的人。第一次见大家族，也是第一次被带去见家长，甚至动了厮守一生的心。”穆子言说，“后来轰轰烈烈，看你爷爷与顾家决裂，私奔到帝都附近小城，租了个一室户的小屋，第一天就吵了起来。”
穆子言看着顾念越发惊讶的神情补充，“单方面的争吵。”
“你爷爷给了她一大笔钱。然后就走了。”
“可是……”顾念疑惑，“这也能勉强算是分手费啊？”
“所以我监听了老奶奶家里的通讯设备。”
顾念眼角微抽：“有特权有技术真方便。”
“有人提前找过她，六十年前在你爷爷离开后，给了她比你爷爷还要多的一笔钱，并且威胁她必须把私奔这事坐实。”
“是谁？”顾念问。
如果爷爷的离开时被人算计，那这么些年的委屈辛苦，都要算到那人头上。
穆子言笑而不语，“等价交换，你先得告诉我，昨天为什么来顾家？”
“……”
顾念内心抓狂。
小爪子握成挠人的样子，在眼前挥了挥。
“在机场见到陆深年了。”怕穆子言忘了，顾念特地补充，“就是S.E.那个，上次世贸恐怖袭击时和我在一起那个。眼角有颗泪痣，长得贼妖孽。他和我说了几句话，口袋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张纸条。”
没换衣服，应该还在口袋里。
顾念从腿上下来，跑到门口衣架上，掏了掏风衣口袋。
“喏。”
顾青山在顾家。
没有手写，是打印出来的字体。
除了语句本身，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血缘关系藏不住，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引导你知道。”
顾念耸肩，“还有一件事。”
她有些愧疚，低垂着头，连声音都低了不少，“陆深年发现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