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哦不，或许……其实黎陌祁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不想认命，总觉得面对裴星初，结果终究会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的，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滔天的羞耻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恼羞成怒是不需要思考的情绪。
“你是不是很开心？”黎陌祁抬起头看着裴星初，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但是裴星初却还是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这样的黎陌祁给她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比起曾经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她的心里面当然是庆幸的是开心的，但是这个时候，但凡她还有一点理智的话，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呵……”黎陌祁轻笑一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然是一片赤红了。
裴星初下意识地就想要逃，但是还没来得及，手腕就已经被紧紧地攥住了。
“你高兴了是吗？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巴不得我是现在这个鬼样子……”黎陌祁气息不稳道，所有的情绪几乎都外露了，不再像往时一样收着，面目自然是十分的狰狞了。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是一种奇耻大辱，更何况是黎陌祁这样本身心理就有问题的人，那种情绪自然是会被放大无数倍了。
“没有，我没有……”裴星初一边挣扎着，一边轻声地否认道，她承认，这样的黎陌祁让她觉得十分的害怕，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也有一种仿佛下一秒自己的手就会被折断的错觉。
“没有？”黎陌祁了然一笑，“所以，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还有这份骗我的心？”
裴星初死死地咬着下唇，她害怕，想逃，但是却被桎梏着，并且两个人现在的姿态更是叫她觉得难堪。
“你放开我……”
“初初……”黎陌祁手下的力道更重了，整个人也散发着更加阴郁的气息，“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这么恨他了对吗？你应该可以明白了吧……”
裴星初一怔，缓了缓才明白黎陌祁的意思。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救黎陌樊而落下的后遗症是吗？是这个……意思吗？也就是说，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但是今晚却还是偏偏要……
裴星初心下觉得疑惑又恶心，她不知道黎陌祁的用意是什么，如果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的话，又怎么会……
“所以你说，这是不是他欠我的？他是不是活该欠我一辈子？”黎陌祁的每个字似乎都透露着一股狰狞，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颈间绷起的青筋。
裴星初沉默，她发现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不是说对黎陌祁多了几分同情，只是觉得这个事实还太难以让她消化，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谁对谁错了，又或者说，没有人对也没有人错？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觉得我活该他无辜对吗？”裴星初的沉默就好像是一桶油，直接浇在了黎陌祁心头的那把火上，瞬间就让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