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天手故意在温暖篮子里停留拖延,那糕点还没拿出来,陆离倒是小跑而来了。
“怎么在外头站着?怪冷的。”
“里边我们也进不去啊。”陆问天说。
“传达室坐着不行?”
“那大叔抽烟,一股烟味,我宁愿在外头挨冻受冷也不要那烟熏火燎的暖炉。”陆问天扬起头颅倔强。
段素绢外出任务二人真是好久不见,陆离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吃米糕!”陆问天递给段素绢好大一块糯米蒸糕。
段素绢接过,碰到陆问天那冰凉的手,“你冻坏了吧。”
陆问天故作可怜,悲伤叹一口气,道:“唉,可不是冻坏了,妈妈不疼,姐姐不爱的。”
陆离母亲往陆问天头上轻轻怕一巴掌,“又胡说。”
陆离母亲把装满米糕的篮子交给陆离,“你多分给朋友吃。”陆离母亲这就要带陆问天回去。
“你们大老远跑来就专门给我送篮子蒸糕?”
陆问天忙说:“那是,爸妈真是最疼你了,说什么都要带来给你吃,天不亮就起来蒸糕,就是为了让你吃到家的味道,说怕你新年想家,爸妈真是最挂念你了。”
陆问天声情并茂,那份感情像是在演讲朗诵,说的陆离几乎要感动落泪。
这样的风雪冷天,母亲和妹妹在孤行大门等待许久只是为了想让女儿,姐姐在新年吃上一口家里做的糯米蒸糕。这样的风雪寒天,糯米蒸糕还是滚热的,那简直是母亲用自己的温暖呵护。天是寒冷的,可陆离的心好是温暖……陆离已经在脑子里书写了这样一篇情真意切的文章来赞美亲情。
陆离不知道,这母女二人主要是来吃一个亲戚的婚宴喜酒,正好顺路经过孤行,顺便探望,再把昨日蒸糕带些来给陆离做新年礼物。
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可是陆离的心里像有颗暖阳高挂一样,始终温暖,不惧风寒。
陆离在脑内又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雪还下,这一时半会也不停,正好陆离你带着阿姨去北行转转看看吧。”段素绢这样提议。
“那我呢?”陆问天仰头问。
“你就跟后边走啊。”陆离笑说,“不然指望谁抱你驮你?”
听闻陆离母亲和妹妹来探望陆离,又听闻陆离妹妹娇俏可爱,韦望川谈判几人都赶来看。
新月眉樱桃唇,好若一朵娇花迎春风。
“这就是陆离妹妹?”韦望川说,“是陆离亲妹妹吗?怎么长的不像?”
韦望川谈判崔嵬三张脸贴在玻璃窗上几乎变形。
“这小妹妹几岁了?好乖巧一个小孩。”崔嵬那是一脸慈父的笑容。
“你们像极了变态。”应天经过走廊,往这三人屁股上各踢一脚。
忽然一阵幽香飘来,不知是哪处的花开了,三人追寻味道去闻,看见黄奉磕着瓜子走来,那龙孟全然没有往日主将的威严,侍从一样跟在黄奉身旁,一手伸着接黄奉吐的果壳,一手拎满年货零食。
“我忽然觉得嘴巴好寂寞,想吃瓜子。”谈判道。
“我也是。”韦望川说。
“俺也一样。”崔嵬也答。
“你们是嘴馋吗?我看那是心馋,寂寞的不是嘴巴,是心哟。”应天又往这三人屁股上各踢一脚,催道:“滚去干活。”
年关已至,孤行各行大事小事都处理完毕,专心休息过节。没有火树银花也得张灯结彩,灯火要辉煌。
应天抓走这三个苦力去布置去营造节日氛围。
龙孟黄奉是赶上过节热闹,到集市上采购年货零嘴,路过这边透过玻璃窗,视线有限只看见陆离段素绢坐在屋里。
黄奉是爱八卦热闹的主儿,只以为陆离和段素绢这是要旧情复燃。
这怎么行,他们分行人撮合得都是陆离山鬼,站的是鬼怪立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家那当局者都是心境如止水,都是那旁观者浮躁不宁。
本来陶潜明黄笙把陆离要回北行就已经让黄奉伤心,这会他不能让陆离连人带心都给了北行。如此愤愤便推门进去搭话。
黄奉进了屋里才看见还有旁人,感情不是约会啊。
陆离见这两人进来忙得起身,把龙孟黄奉二人介绍给母亲认识,双方寒暄客气,“欢迎欢迎。”黄奉说出这句话,可让陆问天笑坏了,笑得几乎要岔气,陆离和其母亲都伸手打她。
黄奉不解,打她作甚?她又为何要笑?
陆问天先道:“你喊我妈名字做什么。”
原来,那陆离母亲名叫欢迎,姓氏为李。
“你还真没骗我?”旁人自然不解段素绢为何忽然说这话,陆离可清楚,笑着打段素绢肩膀,“亏你还记得。”
陆离把早些年孤行千近百时候,段素绢问陆离为什么叫陆离的事说给众人听,众人都笑。
其中就属李欢迎笑得最开心,那又得从久远故事说起——
陆离还未出世,陆离父母还不知陆离已经存在于世界。
那天阳光正好,她的父亲母亲都在家门口晒太阳,远远看到打东头来了个拄着幡的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最多不过不惑年纪,与其并肩走的还有一名男子,二人有说有笑的。
算命先生走到陆离家门口,迎面就是一句恭喜。
哪来的喜要恭贺?
他说恭喜夫人腹中孕有新生。
这番话可让陆源夫妻二人呆住,陆源骂这算命先生是个疯癫流氓,胡言乱语,作势要打。
李欢迎则觉得有趣,拦住陆源,她笑问算命先生,是男是女?
算命先生却反问陆源夫妻,二位是希望男还是女?
陆源和李欢迎对视一眼,李欢迎笑说,男孩女孩都是我孩,投入我家就是我缘。
算命先生拍手说好,回答说,恭喜二位,喜得千金。
李欢迎哈哈直笑,笑这疯算命的,说,孩子在哪呢?你就恭喜了!
与算命先生同行的那个男子笑道,注定的缘分,就来。
什么舅来舅妈来的,你可不要指望我给你钱,我没让你算。李欢迎指尖点着这二人笑说。
说来我们都是与令千金有缘才来相见,缘分天赐,怎么能谈钱这种俗物。
不要钱那要什么?李欢迎问。
我只要给令千金起个名字。还望二位成全。算命先生回答。
你要给什么名字?陆源问。
陆离。算命先生答。
算命先生同行的那男子最先吃了一惊,愣愣的望着算命先生,把嘴微张,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可真是有本事,知道我姓陆她姓李,就这样凑合一个名字。陆源拍着李欢迎肩膀笑那算命先生。
令千金出世一头如火红发,一双似焰眼眸,随你祖父那般。算命先生笑道。
陆源忽然僵住笑容,这个算命先生真不简单,竟知道他祖父红发红瞳的事,陆源思量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呢?
陆源当然不知,那是天目启示。
陆离光怪,离奇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