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灵走向玻璃墙，用手指划开一道清晰的缝。
秦峰正一脸得意，眼珠转来转去像是在欣赏树上的鸟叫。
他的额头、双手、双脚都泛着白光，说明他的确用气在抵御冰寒，至于是什么秘法，白可灵还看不出。
秦峰突然看到红唇笑意和一排森白的牙齿，而且那眼中的得意说明那女人看穿了自己秘密。
那又怎么样？你还能进来把我强了不成？
白可灵用手抹开一大片水珠，点点头，我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把他体内的气控制住！”
白可灵的声音狠厉，秦峰在冰水中也能听到她呜呜在说什么。
秦峰不屑，控制住我的气？切，你开什么玩笑！
卧槽！
秦峰突然感觉束缚自己四肢和腰部的卡扣上传来一股奇怪的气，像蟒蛇一样把胳膊腿、腰紧紧地勒了起来，阻断了气的流畅运行，‘五行法阵’也随之消失。
冰寒像长江浪潮般汹涌进入体内，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僵硬的冰条，从里到外没有一丝温度，真真实实的透心凉。
要不是自己筋骨皮肉似钢铁，这一下就被冻死翘翘了。
这时候，秦峰才知道这水有多冰冷。
水之所以旋转着，是不让它快速凝结，下面肯定有一个制冷装置。
尼玛，是要把我冻成冰棍吧！
秦峰不能专心地龟息，噗的一声吐出憋在肺中的气，水面上冰水翻动。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圆柱玻璃墙内的绿色光芒变成警戒性的黄色，闪动的黄光从淡黄变成深黄。
秦峰死咬着牙，有种你冻死我！
白可灵强压着心里的惊慌，再这样下去，这浑蛋肯定要冻死里面。要是换成其他d级重犯，早就捞出来成冰棍了！
白可灵指着秦峰，厉声道：“你说不说！”
秦峰意识有点模糊，模糊看到水中的冰从眼前飘过。
‘噗’，吐了个气泡，滚！
死硬！死硬是吧！好！
白可灵指着秦峰恼得牙根痒痒。
不能呼吸，冰寒刺骨。现在每过一秒，痛苦就呈几何倍的增加。面子！这浑蛋死都要面子！
白可灵看深黄的灯变成红色，开始发出轻缓的嘀嘀嘀生命预警。
浑蛋！你这个无赖浑蛋！不行，再不放他出来，他就死了！
白可灵正要开口下令放掉冰水，耳中传进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等等。”
他的声音从来就是这样子，笑的时候也就这般平静。
生与死，在他看来，不过是花落花开，不需要在意，也不需留恋。他在乎的只有任务和目的，达到了与或否。
秦峰看到了白可灵微微张开嘴又慢慢闭合，眼睛模糊的时候，反而看得更清晰，她现在接到了背后的那个人的指令。
10秒，20秒，25秒，26秒……
“嘀嘀嘀嘀嘀嘀……”
红色生命预警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白可灵耳中传来平静的声音：“放水”
白可灵厉声喝道：“放！”
圆珠玻璃墙内的冰碎轰的一声坠落，白可灵厉声道：“开暖风！”
你这个浑蛋！浑蛋！从没见过这般顽固的人，也没见过这般执着的浑蛋！
白可灵心里怒骂不止。
“轰……”
暖风在玻璃墙内回旋，秦峰还有一些意识在，眼前朦胧一片，只感觉一丝不挂从冰寒料峭的寒冬走进了温和的春天。
怪不得都喜欢春天，春天真他娘舒服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秦峰体内的气又恢复流畅，再次布下‘五行法阵’，这次不是抵御冰寒，而至疗伤。
又过去半个小时，秦峰睁开眼。
暖风还在旋绕，身上的衣服也吹干了。从没穿着衣服洗过这么冰爽的澡，而且自动烘干。这是做冰棍还是做腊肉？
白可灵看秦峰睁开眼，依旧是那副贱笑，好像刚才要被冻死的是别人，他只是看热闹的。抱着胳膊面如寒霜，转身走向审讯的桌椅。
“没死就过来继续聊吧。”
卡扣打开，秦峰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走下圆台，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落脚没站稳，差点摔倒又急忙稳住。
白可灵白了一眼，秦峰嘿嘿笑道：“你这劲儿够大，我还要再适应会儿。”
秦峰像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抱着双臂，躬着腰，吃力地迈着步子一点点挪向座椅。现在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牙还在咯咯哒哒打架。
白可灵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恨又怜，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第一次见！
秦峰扶着椅背坐下，抱着胳膊躺在椅背上，依旧有气无力的懒洋洋道：“怎么样？啊？天字第一号！哎，就是死也不会妥协！”
接着又不好意思摆了下手说道：“让你失望了，没求饶，更不会哭。”
白可灵的脸瞥向一边，忍不住笑了。
真贱！
白可灵收起笑，又玩虐地看着秦峰道：“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说了？”
秦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条烟纸盒，眯着眼看了看，还剩一包？
把纸盒撕掉，随手扔在一边，拆开烟，点一支，抽了一口吐着烟，挑着眉点着头道：“我就跟你死磕了，怎么样吧！”
白可灵看他的眼睛盯的不是自己，像是擦过自己的脸颊看向身后的一个人。耳中传来个声音：“你确定？”
白可灵挺起身，气势逼人，问道：“你确定？”
秦峰从来没有这么恼过，点着头，一字一顿道：“我，确，定！”
白可灵听到：“给你调息时间，希望明天别后悔今天的话。”
白可灵愤怒站起，指着秦峰咬牙道：“给你调息的时间，希望你明天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她把耳塞摘下，握在拳中，高跟鞋愤怒敲击地面的哒哒声远去：“找死！”
光滑的墙壁分开又合上，白可灵就这么消失了。
空旷的密室里，剩下秦峰斜倚着椅背仰头悠闲地吐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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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大学，阳光明媚。
江小晴下午的课上完后，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盯着手机。给秦峰视频他怎么总说不方便，现在又不回信息了？
熊老爷子躺在红色轿跑车里翘着脚，这小丫，好端端的视什么频，给你视频一看不是那小王八蛋，你还不哭掉啊？
真是！
这小王八蛋进去两天了，没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