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多亏当年变戏法
“有话你就说吧。”那边也很不耐烦。
小安已经在开始检查机构梅子香的手包，问谷永青： “她把包递给你的时候…… ”
谷永青有点不耐烦： “我不是说了吗？他就说了一句，女人的东西女人保管，但是他把包第一时间带到卫生间去，可能从里面拿了什么。 ”
“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问？ ”
“我怎么抓他？他可是我们的合作伙伴，给我们引路的。我们又没有逮捕证，抓他有什么理由呢？ ”
小安又和女朋友抬杠： “你只要拉住他问…… ”
姑娘马上打断了男朋友的话： “你让你的未婚妻去拉别的男人，他可比你长得帅哟，也比你有钱喽，你是不是要我改换门庭呢…… ”
小安气的就像癞蛤蟆一样，肚子一鼓一鼓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明山与秦放说不到一块儿，生气的把电话挂了。正没好气，直接怼谷永青： “又不是叫你去追求别的男人，女人跳楼了，他有责任，第一时间就把女人的包拿走。你不能问问吗？ ”
“啊，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包包哩。再说了，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我问他到卫生间干什么，他如果说，见到女人跳楼，他吓得尿裤子了，你叫我怎么回答？ ”
这个女人呐，和自家的女人有得一拼，结婚以后也够小安受的。两个冤家又吵起来了，刘明山赶紧挥手制止，说： “你们两个真是的，一说话就吵架，赶紧的，看一看她什么东西少了。 ”
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在茶几上，铺开来，小安马上就发现少了手机。问是不是秦放把手机拿走了。
谷永青否认的摇摇头：“她的手机在男人的手里，就是在那大胖子手里。我看见那家伙拿着一个粉红色边框的手机，哪个男人用这样子的？就是变态的男人也不会抓在手里吧？ ”
“既然变态，什么都有可能。 ”小安马上怼回去。
“青藤不是说了吗？那个梅子香要他救她，就是说，她在男人身边呆不下去了，这个男人要拿女人赚钱，一方面要折磨她，肯定不会让手机留在她手里的，要不然他要跟外面联系呀，说不定把她所有的证件都收了，让她没办法走…… ”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刘明山赞成的点点头。
小安想起来了：“我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女人的手腕上，脖子后面都有伤痕，大概就是被变态折磨的吧。”
刘明山补充道：“是有这样一种男人叫做…… ”
看看身边还有一个大姑娘，不再说下去了。小安也终于明白，然后就看着茶几上那么多女人的用品，对谷永青说： “拜托了，你把那个——你把那个两团什么东西拿走好不好？ ”
让她拿走的也不是两团东西，而是两包卫生巾。刘明山马上说，要好好的检查检，女人会不会把什么东西藏在里面，这个工作非她莫属。
谷永青拿起一包拆开来： “拜托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还顾忌这个，没用过的工厂流水线里出来的东西，也不知经过多少男人的手 ……”
她那一边咕噜着一边检查着，看不出来有什么玩意儿。除了女人的化妆品，还有两支签字笔，一个小本本里面一个字都没有，还有就是纸巾一大包，如果要有什么秘密的话，也可能早就被大胖子拿走了。
三个人都很失望，女人死了，所有的秘密都装在她肚子里，再也掏不出来了。
警方还征询他们的意见，要不要把骨灰带回去，三人都一致否决。
秦放终于来了，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我来接受审判的，你们要了解什么？ ”
刘明山往边上搂了一下，似乎要和他保持距离：“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
小安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而且拿出一个小本子，一本正经要记录。
谷永青却嬉皮笑脸地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
“你们把我当犯罪嫌疑人？ ”秦放斜着眼睛瞟了每个人一眼。
小安冷言冷语的敲打他： “这取决于你了，看你的表现哦。”
“别开玩笑，是正经的，你进去看到些什么？ ”刘明山严肃的问。
“我看到只有那个美女好不好，然后我就被她的糖衣炮弹拉下水了，然后我们就到阳台上去幽会，然后，他不从我，我就把她推到楼下去了……审判官，我这样说你们相信吗？ ”
“如果不是青藤三郎有言在先，你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啊。”谷永青忍不住说， “不要和我们扯西游，你没看我们三个人在国内也很忙嘛。我们可不是陪你到日本来谈生意的。这大冷的天，跑来一趟遥远的北国冻死人的呀，冰天雪地，异国他乡，我和小安还在筹备婚事，刘组长家里还有个大肚婆要照料，你让我们空手而归，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对的起我们吗？ ”
秦放也不客气： “谈生意都是为了赚钱，我可是赔了大本，不是为你们，我还不跑这一趟哩。”
温和的小安耐不住性子了：“秦哥，你配合一点好吗，那女人怎样掉下去的，你总要跟我们一个交代吧。”
刘明山说： “不是交代，这个词用错了，只是让我们知道了解一下。 ”
小安说： “真的真的，我们说正经的，她怎么好好的就跳楼了？”
“她还有别的路走吗？接受审判已经是轻的了，只要想到，跪在地上，后脑射来一颗子弹，然后脑袋开花。对于一个清高气盛的女人来说，提前结束生命，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
“你别瞒着我们了，她对你那么一往情深，从你的手里死去，可能是她最大的幸福，所以临死前还要和你缠绵一下，给你一个深情的吻，你是不是很享受啊？ ”
望着那个尖刻的女人，秦放恨的牙痒痒，她一定从青藤那里了解的，为自证清白，他把手机打开，不得不调出了那一段录音，清晰的传来女人的声音： “让我死—— ”
几个人还在静听下文，秦放把手机捏了一下，然后说： “你们现在不是在沮丧吗？不是破不了案子吗？我可是最先报案的，还有，而且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们，还反过来怀疑我？不是我带你们来，你们这案子截止得了吗？ ”
刘明山摇摇头说： “虽然是女人说了想死，但你完全可以让她不死啊，结果人却在你的手里死了，死无对证，也没办法对朱宏图定罪，这个案子怎么终结？杨家的仇如何报？你让我们，你让我们无功而返啊。”
“你这话就不客气了，我可是你们同一战壕的战友。没有我带你们来，你们不也结不了案子？我带你们来了，你们还是说结不了案子，已经把破案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还对我这么不客气，真不想管你们了…… ”
有门儿，他一定掌握了什么东西？
谷永青连忙巴结：“我的秦大哥，你行行好，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总要给我们有个交代，就是为了你的心上人，你也要让我们为她趁热打铁，还世间一个清明，还她一个公平，还全市人民一个公道。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 这还差不多！ ”秦放伸手就要去拿女人那个包，小安还把他手按住了， “你拿它干嘛？ ”
“没有我，你们破不了案子，我要帮你们，你们又对我高度警惕，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种马儿到哪找。”
见秦放不满，谷永青把小安的手拨开，秦放将小包拿起，拉链已经层层拉开，秦放像变戏法一样，向众人展示了一番——袋里是空空的，里面的小口袋也是空的，但是，众人见他把手指头伸进袋里，在底部的边缘处掏了一阵，伸手出来，手指尖上一个指甲盖大的金属片幽幽泛光。
小安马上惊喜地叫出了声： “手机卡片！ ”
“副总啊，你怎么知道的？ ”刘明山立即掏出自己手机里的卡片，把这个卡片装进去，然后打开手机，小安脑袋凑过去看，谷永青不好意思凑近，趁机对秦放审视： “我们的副总，你刚才在变戏法吗？ ”
这个女子果然看出了门道，当然不能被她捏住把柄，他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把刚才的录音重新放出，就听到女人压抑决绝的声音： “让我死—— ”
然后是一阵沉默，跟着女人的声音，又低低的响起： “手包的底层…… ”
谷永青赶紧抓起包，把书包翻过来。这是一个中档的也不名贵的包，但在国内算不错的了，棕色的是皮面，翻过来底部，也就是普通的尼龙绸，颜色是黑的，在底部边缘接口的地方，有个两厘米两层的口子，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是翻过来一看，那口子裂开了，正好可以塞进一块手机芯片。
她为自己的发现高兴，还没表现出来，那边的手机已经传出了梅子香和朱宏图的对话，只听到朱宏图的声音，刘明山马上就把手机关了：“太好了，秦副总，谢谢你的发现。 ”
“不是我发现的好不好？是女人坦白交代的。 ”
刘明山不听他的：“按道理说，你这是立功了，我们要感谢你，我们局里应该表彰你，公安部门应该奖赏你——当然你不贪图这个奖励，但是，你还是犯了错误，不要以为你这个可以将功赎罪，你放跑了她。按道理说，你应该把她抓住，交给我们就锦上添花了。 ”
秦放差点生气了，但是一想，自己的确是心中有鬼的，也不说破了，干脆就把他的手机继续打开，然后说： “刘组长，我相信，你对你的妻子是绝对真诚的，你也是个正人君子，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样？把那女的搂住，然后你们两个…… ”
他手中手机已经到那个位置了，手机传出女人气息强烈的，但是声音微弱的声音，近乎耳语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
然后就是衣服摩擦声，肢体的动作声，再就是远远传来沉闷的重物坠落地的声音，已经很微弱……
“我不过下意识地躲开，她就挣脱去了，人掉了下去，这能怪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强势、笃定、泰然。
众人被镇住了，小安笑了： “嗨，你也是够笨的，有便宜不赚，真是笨蛋！ ”
“什么意思？”谷永青扭头望了小安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对秦放说，“可惜呀，可惜呀，你抓住了人家梅大美女，还不接受人家最后一吻，让她一片芳心付之东流，死不瞑目啊…… ”
小安是看了尸体的，马上接过去说： “不过，你们还是有了亲密的接触，所以，他即使掉下去了，还留下甜蜜的微笑，你信不信，把拍的照片给你看一下？ ”
秦放放心了，因为他洗去了自己的嫌疑，而且人不知鬼不觉达到了预期的目标，要感谢梅子香的配合，突然心生怜悯，马上又用强硬的语气掩盖住了： “是不是，还要把手铐拿出来给我套上？ ”
谷永青轻笑道： “得了吧，你知足了，有那么个大美女为你殉情了，你又得到了她的亲吻了，你还不满足吗？ ”
这个女人也太开放了，秦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以为，你以为我…… ”
小安关键时候，还是帮自己女朋友一把：“小谷说得对呀，你如果不是，不是和她有亲密的接触，怎么跟你电话时你还在刷牙，还要洗澡？赶紧检查检查，你胃里还有没有牙膏沫子？ ”
众人笑了，暖意融融，屋子里气氛顿时充满暖意。
几个人从机场下来，正在转火车时，刘明山手机响了，还是躲在一边接手机的，但是杨花如雪几个字，让秦放太敏感。
他不露痕迹的靠近，竖起耳朵，就听到了求婚这两个字，心中一惊：还是回来迟了吗？他的焦急冒烟冒火，腾腾在胸中燃烧，排队下车第一个冲出车厢，出了车站就直奔自己的坐骑，然后开着车直奔牡丹饭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