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峰原本是来应酬的，没想到竟然会碰到那天婚礼上的女人。
她狼狈地滚下楼梯，似乎受伤了站不起来，一想到她和关牧南让自己女儿受尽委屈，脸上的笑也慢慢隐退下来。
“关牧南给你多少钱让你在婚礼那天那么做？”他冷冷的问。
言笑愣住了，脸色瞬间惨白。
“小姑娘，抢走别人的幸福是会遭报应的，你懂吗？关牧南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以后要是甩了你，你可得不偿失。”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般抽在她的身上。
她忍痛笑起来，“您可真是关心您的女儿。”
徐长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森家的女儿不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可以提的。”
“呵，也是，徐先生您当年也是受了森家恩惠，娶了现在的妻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对森家可真是忠心耿耿呐。”
徐长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时有服务员端着饮料路过，不知是被谁撞了一下，手里托盘打翻，饮料吵着言笑便浇了下来。
冷得彻骨。
徐长峰冷笑着走了，言笑还坐在原地，狼狈地不忍直视，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她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嘲笑和奚落。
她好想大哭一次。
言笑把脸埋进膝盖里，眼泪无声地流。
“你在这里哭什么？”
头顶忽的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她心里一悸，死活不肯抬头。
关牧南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言笑，正下楼，便看到她像只可怜的小狗坐在地上哭。
言笑是打定了主意不抬头，他用力地把她的脸抬起来，她死死咬着下唇，满脸泪痕，饮料混着眼泪，狼狈地一塌糊涂。
关牧南拧了拧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言笑咬牙站了起来，“对不起关先生，没法陪你吃饭了。”
说完就要走，脚下一阵刺痛，她疼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关牧南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言笑惊呼一声，仿佛天旋地转，跟着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了。
关牧南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此时也不例外，面对许多人的目光，她紧张地对他说：“快放我下来。”
“别逞强了，好好待着别动。”
“很多人在看。”言下之意是，会丢了你的脸。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抱着她出了餐厅。
医院，白炽灯亮的刺眼。
言笑脚踝处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她拖着手看关牧南，关牧南原本是拿着手机在看邮件，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这才抬起头，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我脸上画了画？”
“你为什么对我好？”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那么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关牧南听了大笑起来，反问：“你觉得这就是好？带你来医院看医生？”
言笑却不理会他的玩笑，兀自转过头去。
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半点好，所以才会在人家有那么一点点好的时候便觉得那就是好。
“你是第一个。”她说。
“什么？”关牧南没有听清，问了一遍。
她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