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顾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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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怀孕后,我闪了个豪门世家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异世情缘之登灵雀车全家流放,我靠空间买下半壁江山穿越乱世,我带族人向山林走去芦苇之在水一方杀穿诡片世界野诱生欢军阀权宠,夫人原来是病娇黑莲花倾世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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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凤青这只小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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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疼,怕他流血,怕喊他青青时毫无回应,曾经胆大包天的楚桃花已经胆小如鼠。”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鸣谷赶紧解释:“妖尊闭关修习时,清净些好,小殿下去了妖尊反而会分心的。”想了想,故意往严重了说,“若是修习时被打扰了,严重的话会走火入魔的。”

桃花被吓得一愣了,更加愁眉苦脸了,盯着寒冰潭的方向瞧了许久,才耷拉着脑袋走回来,一步三回头:“那好吧,我不去打扰他。”

鸣谷低头,松了一大口气:“雪下得大,小殿下您回屋去吧。”

“我在这等青青。”她不回去,坐在听茸小筑的石阶上,频频往寒冰潭的方向张望。

鸣谷苦口婆心:“妖尊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哦。”

她坐着,继续等。

诶,这倔强的小姑娘。鸣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梅花酥进屋,取了一个暖玉制的手炉和一张貂皮的大氅:“公主,您多穿些,冬盛了,天冷。”

桃花吸了吸鼻子,裹紧了衣服。

确实好冷啊,北赢冬盛是妖族最冷的时候。

雪下得杂乱无章,听茸境里很安静,雪鸟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儿个格外得吵。

膳房里,正在剁肉的少年手里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砧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二白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的瓜子儿没往嘴里送,瞧了一眼少年:“怎么了?”

流零低头,说:“没什么。”又继续剁肉了,神色藏在敛着的睫毛之下,眼皮微微动了动。

二白这才发觉不对劲,把手里的瓜子盘放下,走到门外去,瞧了许久:“这些鸟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都很疯了似的。”

屋外,雪鸟正乱蹿,躁动地叫个不停。

流零拉了拉嘴角,沉默不语。

他听得到,也只有他听得到,高频的叫声,是凤凰在嘶鸣,比之那夜,更加歇斯底里,更加声嘶力竭。

毫无疑问,那只凤凰,正生不如死……

日暮西陲,天黑得很早,天际一片昏沉,毫无星子,亦没有一点亮色,梅园里照明的暖玉折射出缕缕青光,透过密密麻麻的鹅毛雪,落在地上的梅花瓣上,形成斑斑驳驳的亮影。

“啪嗒。”

小筑的门被推开,门的竹藤上搭上了一只嫩白的小手。

不远处,男子笑声低低,唤道:

“小桃花。”

桃花抬头,那人坐在院外一棵最大的梅花树上,一袭绿影穿插在绯色的梅花瓣中,张扬突兀,却又格外好看得引人注目。

是荣树。

他坐在枝头,荡着两条修长的腿,半靠着枝丫,一手撑着下巴,树影随着他晃动的腿而摇曳,落下一阵阵花瓣雨。

桃花提着裙摆,走上前去,笑着问候:“你怎么来了?”

荣树撑起身子,跳了下来,掸了掸肩头落的花瓣与雪花,说:“我来见你啊。”

他一向行踪诡秘,来无影,去也无踪,出现在天上地下也不足为奇。

桃花也并不多问他的行踪,只问他:“冷吗?”她缩了缩脖子,搓了搓手,“现在是冬盛呢。”

冷?

他活了六百年,也不知道冷是什么玩意。

荣树煞有其事地也缩了缩身子,点头:“很冷。”

桃花走在前头,荣树便跟在后头。

引了一段路,桃花回头说:“进去坐,我屋里铺了很暖很暖的玉,一点都不冷。”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又纯粹,像洗了听茸境的雪,毫无杂质。

“小桃花。”荣树突然停了脚步。

桃花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很久。

“要是有一天,”顿了顿,荣树看着桃花的眼睛,目光紧紧锁着,他问她,“老凤凰驾鹤西去了,你跟我走吗?”

没有戏谑玩味,认真正经得不像他的作风。

毫无预兆,像一根刺,扎得桃花疼了一下,脸上笑意凝住了。

她抿了抿唇,有点发白:“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小声地怨他,“我会难受。”

小姑娘流光溢彩的眸子,突然就这么暗了下去。

荣树心头勒得慌,紧了紧,喉头有些发涩,还是那般难得严肃的神色,看着她的眼,不肯放过她,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走近:“就这一次,你回答我。”

口气慎重得一点儿都不像玩笑。

桃花抬起眼睛,郑重其事地回答:“那我会殉情。”

殉情……

如此沉重怆然的说辞,她倒理所当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孤勇。

才多大呢,却像个看破了红尘无所畏惧的大人。

“呵。”

荣树嗤笑了一声,嘴角一扯,剜了她一眼,骂:“蠢。”

她笑眯眯的,也不反驳。

荣树只觉得心口被她塞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却堵着呼吸,不爽得厉害,踢了踢脚下的雪。

罢了,冥顽不灵的何止她,自己不也无可救药,五十步又何必笑百步。

他又抬头看向小姑娘:“上次不是说了要给你看我的原身,你看好了。”

桃花立马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

一团绿色的光瞬间破开,染了半边梅园的雪,淡淡莹绿,却极其妍丽。光灭,漫漫白色里,一只麋鹿站在雪中,身后是十里梅园,大片大片的浅红成了背景。

绿色的鹿,白色的纹路,头上一对角,一高一低。

它有一双通绿的眸子,清澈,却又迷离,干净与柔媚毫不矛盾地揉杂着,像一汪平静的清泉。

桃花曾听织霞说过,说有传闻道,整个北赢妖族,麋鹿的眼睛是最漂亮的。

传闻不假,荣树他确实拥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三分清灵,七分妖异。

他问:“好看吗?”

桃花点头。

绿光再次萦绕,片刻,荣树便幻回了人形,懒懒披着衣袍,微微敞开,露出脖颈与锁骨,慢吞吞地走到桃花面前,倾身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荣树道:“记住,这便是麋鹿的样子。”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动作却很轻,像在轻斥,“以后别人问你最喜欢的兽类,除了凤凰与兔子,别忘了还要说麋鹿。”

那日他为她铸妖骨时,她疼得不行,荣树那时问过她最喜欢的兽类,她便答了凤凰与兔子,荣树还问,麋鹿如何?

那时她晕晕乎乎地说没有见过。

荣树便道,以后给她看原身。

桃花点头:“嗯,记住了。”

荣树揉揉她的头发:“不进去了,我走了。”

他转身,背脊笔直,很高,也有些瘦,却很宽阔。

桃花仰起头,喊:“师傅。”

荣树脚下停住,片刻,回了头。

远远的,小姑娘提着白色的裙摆,穿得很单薄,脸被冻得很红,长发挽了个松松的髻,覆了一层雪白。

她往前走了两步,缓缓跪下,弯下腰,嗑了三个头,一下一下,动作很慢,很重。

荣树木然僵住。

眼眶湿润,低下头颅,她又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一字一顿道:“弟子择华,叩谢师傅大恩。”

话落,毫不迟疑,她用力将脑袋叩在厚厚的积雪上,久久没有起身。

三拜,九叩,是北赢最重的跪礼。

她抬起头,白皙的额头通红通红,有些微肿。

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去下跪磕头,可是忘记了?她是北赢的皇家公主,是妖族最尊贵的女子。

“弟子择华,叩谢师傅大恩。”

字字铿锵,她又重复了一遍,沉甸甸的。

弯下一身傲骨,她跪在了他面前。

荣树凝着眸子,看了她许久,方走过去,伸出手:“起来,地上凉。”

桃花说好,抓住了他的手。

他像训她,冷着脸:“以后别随随便便下跪。”

他从来不是善茬,不大发慈悲,也不多管闲事,而她所谓的大恩,不过是他的偏心。

只偏心她,无关任何。

所以,不用跪,她的膝盖,金贵着呢。

嗯,舍不得。

桃花笑,一点都不怕他冷脸:“没有随随便便,你是我师傅。”

荣树哼了一声。

“走了。”

他转身,唇角扬起,挥了挥手,漫步走进了大雪纷飞的十里梅园。

当初是他非要收她为徒的,如今得偿所愿,才恍然发现,原来啊,就是想这么牵牵绊绊着,一条线再也划不清楚河汉界了。

师傅啊。

也不错呢。

夜已深,雪鸟轻鸣,叫个不停歇。冬盛的雪,下得缠缠绵绵,没完没了着。

鸣谷守在明华洞外,已整整一日了,洞外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没有地动山摇,太过风平浪静,他反而更放不下心来。

鸣谷在洞口来回踱步,还是忍不住小声喊了两句。

“妖尊。”

“妖尊。”

没得到回应声,鸣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抬脚便要进去看个究竟。

“别进来。”

低哑的轻斥声,喊住了鸣谷的动作,他挠头踌躇不定。

片刻,徐徐脚步声传入洞中,闲庭信步般不疾不徐。

昏暗里,一双殷红的眸子骤然抬起。

洞口一抹光漏进来,拉了一道斜长的影子在地上,那来人便背着光,抱着手,嘴角噙笑:“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收尸。”

凤青目光浓郁如墨,一团化不开的黑里,全是隐忍,脸部精致的轮廓紧紧绷着,大颗的汗顺着淌下。

一身白衣,污浊不堪,血迹斑斑。

他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刀刃上沾着还未干涸的血,衣袖卷起,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满身刀伤,淌了一地血。

荣树一眼扫过去,数了数,足足十九刀。

这老凤凰,真下得去手。

荣树极尽调侃:“你这是要自我了断?”

凤青额头青筋凸显,声音极力压抑着,喘息粗重,他言简意赅:“我需要清醒。”

身体里蛰伏已久的那头魔时时刻刻都在伺机而动,等待蚕食他的意识。

再疼,也断然不能失去理智,片刻都不行,即便一刀一刀剜下去,即便将体内躁动狂乱的血放得一滴不剩。

“那你继续。”荣树一掀衣袍,席地而坐了,“撑不住了说一声,我给你个痛快。”

说完,他闭目养神,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耳力太好,他甚至听得见利器划破骨肉的声音。

这一刀,应该是割了动脉,血流声汹涌。

凤凰嘶鸣的声音,不休不止了整夜,这嗜骨钻心的疼,他得忍着,撑着,受着,也甘之如饴着。

鸣谷在洞外,老泪纵横,心疼得揪了心。

荣树在明华洞里,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要是有一天,老凤凰驾鹤西去了,你跟我走吗?”

“那我会殉情。”

“蠢。”

“弟子择华,叩谢师傅大恩。”

荣树想,他啊,估计不是来收尸的,也不是来给老凤凰痛快的,真是着了魔了。

大雪飘了四日才停歇。

黄昏时,阴云密布,无风,桃花抱着膝盖坐在听茸小筑的石阶上,吸吸鼻子,咽了一口冷风。

一等便是四日,桃花想,她可能被冻成冰雕了,脖子有点不大听使唤,麻木地动不了,她正要揉揉,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钻进了耳朵里。

“桃花……”

声线温润,如沐春风,瞬间驱散了这冰天雪地里的所有寒意。

桃花抬头望去,嘴角咧开大大的笑。

“青青。”

雀跃地喊了一声,桃花蹭得就站起来,起得太猛,一个趔趄膝盖就磕在了石阶上,她毫不在意地立马爬起来,踉跄着两条不太听使唤的腿跑过去,一把扑进凤青怀里。

用力搂住凤青的腰,她抬头,眼眶很红,却笑着:“你回来了。”

凤青低眸,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张合着。

他低声呢喃:“嗯,回来了。”

风吹,他身形微晃,下巴搁在了她肩窝里,身子缓缓软下,压着她一同倒在了雪地里。

“青青!”

眼皮很重,撑不开,凤青想摸摸她的头,想抱抱她,想告诉她不怕,却动不了,耳边恍恍惚惚有她害怕慌张的叫声。

是他的小姑娘,在唤他。

“青青。”

“青青。”

“……”

不知过了多久,密布的乌云飘走,露出半扇月亮,肆意地挥洒了半晌光华,便又被浓云遮了光。

“青青。”

“青青。”

清脆的奶音反反复复叫着一个名字,带着几分害怕心慌的颤音。

凤青睁开了眼,看见了小姑娘红通通的眼睛,她趴在床边,窗缝漏进来的月光落在她身上。

“你终于醒了。”

桃花心有余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只是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凤青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睛,有些烫:“哭过了?”

声音嘶哑,凤青的唇回了几分血色,只是神色依旧憔悴,带着几分病态的柔弱与出尘。

桃花摸了摸他的脸,觉得她家青青好像又瘦了,咬着牙摇头说没哭,吸了吸鼻子:“你吓到我了。”

整整两个时辰,她怎么喊都喊不醒他,她怕得六神无主,哪里还记得哭,这会儿才后怕地瑟瑟发抖。

凤青哄她:“别怕。”

她还是怕,拉着凤青的手,埋头可劲儿嗅,可劲儿蹭,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兽。

凤青轻声安抚:“我很好,只是三天没有合眼,有些累。”

见他眼下青黛很重,脸色也很不好,桃花不敢再缠他,乖乖坐直:“那你再睡会儿。”

凤青伸手,抓着她的手:“陪我。”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病态的虚弱,像是撒娇。

桃花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听话地爬上床,麻利地钻到了凤青怀里,抱着他的腰,拍他的肩,有模有样地轻声哄他睡觉。

“青青乖~”

凤青笑,俯首在小姑娘肩上蹭:“好,我会很乖。”

听话得像只小奶兽。

桃花这才破涕为笑,两只手捧着凤青的脸,像个小老太太一般叮咛:“青青,你以后什么事都别瞒我,病了难受了,也要告诉我。”

凤青点头,说好。

她还说,郑重其事地样子:“我虽然不是大夫,妖法也不是很好,可是我会一直陪你的。”

“嗯。”

大概是还病着,凤青有些有气无力的,娇贵又听话,不大像平日里的样子。

桃花觉得小心肝都软成一滩水了,凑上去,啄了一口凤青的唇角。

他笑,拂着她的脸要亲她。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目光盯着他的手腕:“怎么弄的?”

袖口上滑,凤青手腕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结痂,伤口很深,干涸的血迹泥泞,横亘在整个白皙的手腕上,颜色特别突兀。

------题外话------

昨天二更了,别漏了

以后早上九点半更新。如果有二更,晚上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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