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宁钻进晏夙离的马车，里头加了厚厚的锦垫，坐着很舒服。
车帘刚放下，晏夙离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圈入双臂中，下巴在她白嫩的侧颊摩挲。
“冷吗？”
他长睫轻颤，身上传来一股奇异的冷香，似冬日里绽放在雪地的梅花……
美色当前，辛柚宁伸手搂住晏夙离的脖子，迫使他低头，轻啄那桃花瓣似的双唇。
原来男人的嘴唇也可以这么香，这么软。
辛柚宁享受地眯起眼，分开的片刻，张口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咬了一口。
晏夙离呼吸渐重，修长的手自她的腰往上探寻，停留在某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辛柚宁本能地扭了扭身子，晏夙离深吸了口气，及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再继续下去，他怕内心疯狂的欲念之火要控制不住，吞噬了她。
阿宁还没有嫁给他，只要还欠着一个洞房花烛，就不该如此，这是对她的轻视。
辛柚宁却很疑惑。
她可没有古代女人的贞操观念，情到浓时顺其自然不是不行……
“怎么停下来了？难道我刚才哪个步骤没做对？”
“…………”
见晏夙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辛柚宁一拍脑袋。
“哦，现在是马车上，楼弃还在外面，是不合适，那咱们回去再继续吧！去你家还是我家？”
晏夙离战术性握袖一阵咳嗽，生怕外头驾车的楼弃听见。
“我帮你把个脉看看是不是风寒。”
辛柚宁笑着拉过晏夙离的手，一根根把玩他修长如玉的手指。
这人怎么浑身上下，哪都这么好看，可惜只能看一看摸一摸。
辛柚宁此刻也冷静下来了，既然没有打算结婚，还是点到为止好了。
毕竟古代没有什么有效又不伤身的避孕措施，辛柚宁遗憾地想。
或许下一步，她可以重点研究一下这个？
“对了，刚才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说话？”
晏夙离扣住她乱摸的手，恢复往常的淡然模样。
“只学了半年，就能考乙等，那小鬼显然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比你那群蠢徒弟都有天赋。”
“对啊！我也看出来了，我打算破格收他做徒弟，有什么不对吗？”
晏夙离淡淡道。
“他现在底子太差，实力无法服众，你越器重他，他越容易遭到排挤，你并非时刻在医馆，并不知师兄弟之间倾轧的严重，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别人有的是手段治他，你的好苗子或许等不到发芽，就要折了。”
校园霸凌吗？
辛柚宁虚心受教。
“你说得对，这我倒是没想到，我师傅就收了我一个徒弟。”
没想到燕离心思这么细腻，上次是苏黛，这次是丁香，他嘴上说着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总归是兜着圈子帮了他们。
辛柚宁陶醉，她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错。
没想到晏夙离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期待。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是个丫头，她跟着你我放心。”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晏夙离好笑。
好歹顶着个医仙的名号，怎么可能连男女都看不出来，又不是她那群傻徒弟。
丁香是个姑娘，这就是辛柚宁想收下她的另一个原因。
“在大乾没有女子从医，医馆里也绝不收女徒弟。我师傅是个例外，他没有歧视女人，才在芸芸众生中发掘了我，成就了今天的游陵医馆。我也想多收些像丁香这样的姑娘，让她们都能独立行医，造福天下，或许可以改变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偏见。”
晏夙离心中五味杂陈。
握紧了辛柚宁的手不发一言。
他并非她想象中那个高尚的人，他只不过是条为求苟活，蛰伏在暗夜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只是把心中仅存的光明，都给了她一个人。
转眼便到了辛定邦迎娶冯夫人的日子，辛柚宁起了个大早，把冷氏送到医馆后，便带着半芹去了黄将军府上。
冷氏不愿出席，但还是送了一副龙凤呈祥的盖头作为贺礼，冯夫人见那刺绣栩栩如生，精致异常，亦十分喜欢。
丫鬟上完妆，冯夫人对着铜镜一番挤眉弄眼，又不确信地抬头问辛柚宁。
“柚宁，你觉得这好看吗？”
辛柚宁实在无法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只好委婉道。
“挺……精神的。”
“始终是老了，再怎么化，也不是双十年华，别说你爹，我自己看着都瘆人。”
辛柚宁正搜肠刮肚找词打圆场，半芹意外上前。
“夫人能否让奴婢一试？”
冯夫人看看自己那张脸，觉得再差还能差到哪去？反正时间还早，她就点头应允了。
化妆的时间太久，辛柚宁便趁空出了冯夫人房间。
黄金龙早已等在廊上，扔给辛柚宁一包东西。
“喏！你要的鹿胎粉！给我好好治，要是把我大嫂治坏了，别说你是安平侯的义女，就是公主，老子也不饶她！”
他昨晚刚赶回来，不过还是没能带回夫人阿青，心情不是太好。
辛柚宁估摸着，那位阿青夫人，多半有些无颜面对冯夫人，不肯回来也是正常。
辛柚宁去厨房借了药罐，取了些鹿胎粉和自己配好的药材，共同熬煮成一碗浓黑药汁，端回冯夫人房中。
“夫人，药熬好了，你现在先喝一碗，入洞房前再喝一碗，不出一月，即可有结果。”
冯夫人闻言，欣喜地从妆台边转过身来。
辛柚宁不由愣住，手中的药差点没扣在地上。
眼前的人，不说有多么美丽，可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皮肤上的褶皱竟不见一丝痕迹。
“……半芹，你这恐怕不是化妆术吧？”
“小姐英明，这是易容术，但人的骨相不变，所以仔细看，还能看出是同一个人，若论易容术，有人比我高明千倍，就算生身父母，也辨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