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解释过了。”
狭小的办公室里，我被两名警察审问，作为陶志死前接触最多的人，并且在调取监控后，发现我和陶志在校园里‘鬼鬼祟祟’摸索了一天，于是我顺理成章的，成了陶志之死的嫌疑人。
“你说陶志是找你驱邪的，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年轻些的小警察气的快要摔笔，但是又忍住了。
我的解释，在他们看来，纯粹是满嘴的瞎话。
另一个比较有耐心的警察，深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最好是配合我们的调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像你这样的口供，属于极度不配合！”
我苦笑：“我有没有配合，你们联系诡案组求证一下不就行了？”
年轻警察食指叩击桌面：“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诡案组！”
我一想也是，诡案组本来就是直隶的保密部门，别说他们不知道，恐怕再高两级，也不一定知道诡案组的存在。
这可咋整？
“我必须得检查一下陶志的尸体，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出害他的东西。两位，你们这样将我拘在这儿，回头那东西的气息完全消失……陶志就真的枉死了。”
年纪大点儿的警察沉声道：“他的死因很清楚，已经检查过了，就是冻死的。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两个问题，第一，死者当天和你在校园里，各处搜查的六个多小时，你们是在做什么？第二，死者为什么要悄悄离开宿舍，独自站在雪地里？”
昨晚下了一场雪，但时间并不长，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街道上并没有积雪。
但现在夜间的温度，基本在5度一下，逼近零度。
即便不下雪，一个人如果穿着单薄的睡衣，在露天地里站一宿，被冻死也不稀奇。
“我说了，是他主动找到我，希望我帮他找到那张雪地里作怪的人脸……至于他为什么晚上独自站在雪地里，当然是因为那东西缠上他了。”
“够了！”脾气挺好的老警察也绷不住了，一副你没救了，恨不得揍我一顿的表情。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只能道：“我能不能申请通个电话？我能联系到诡案组，我来联系，证明我说的没问题行吗？”
两人对视一眼，老警察点了点头。
那小年轻哼了一声：“四周到处都是执法监控，手机我们也已经监听了，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现在被拷在椅子上，还能怎么样，您赶紧让我通个电话吧。”
不过，我话音刚落，他们还没起身行动，外面就有人进来传话，不知道在两人耳边说了什么，就见他俩脸色都变了，一边听一边看向我。
我心里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那年轻小警察很快上前来，将我的铐子给打开了。
“不好意思，你可以走了。”他道。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笑了笑：“你们也是公事公办嘛，我不能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陶志的尸体现在在局里吧？”
小警察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我道：“看来你现在知道诡案组是什么东西了。”
小年轻点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知道他不能做主，看向旁边的老警察：“麻烦你带我去停尸房吧，我得看看他的尸体，万一有什么变化就不好了。”
老警察点头，一边带着我往停尸房走，一边跟我说起了详细状况。
他们估计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所以也不问我什么了，反倒是不等我开口，便将知道的情况一一说来。
“尸体是清晨发现的，站在空地里，空地周围我们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我们也调取了学校的监控，根据监控显示，他是在凌晨的一点钟偷偷离开宿舍，只穿着一条睡裤，赤着脚走到空地的，然后就一直站着没动。”
我道：“你们查到的监控，中途有没有异常，比如黑屏、跳顿、雪花之类的？”
按照之前的经验，诡物出没时，它的磁场会干扰到电子设备，通常监控室很难拍下它们的。
这时候，视频或者音频一类的，往往呼伴随着各种卡顿、雪花，以至于无法拍到关键场景。
如果陶志死于诡物之手，那么按照以往的惯例，监控必然也会出问题。
“不，没有，监控很完整。”他回答。
我脚下一顿，愣住了：“完整？”
他道：“完整。有问题吗？完整不是更好么。”
我苦笑：“不，完整才是有问题的。如果是视频或者音频没有受到干扰，那么说明对方很强大，可以将磁场控制的十分精准。”
比如老古和怀虚他们都是诡物，但他们出现的地方，不会对电子设备造成任何干扰，因为他们的强大，对于诡异力量的使用，已经到达了极其精微的地步。
难道，害死陶志的，是个不亚于怀虚的存在？
我有些心惊，面上保持着淡定。
我继续问道：“上面给你传消息，怎么说的？”
老哥顿了顿：“让我们立刻放了你，还说，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是太出格，让我们尽量配合你，还说是诡案组的指示。”他说完，实在忍不住：“陶志真是被鬼害死的？”
我道：“谁说是鬼了？是诡物，妖、精、灵、鬼、怪，都有可能，如果单纯只是一只鬼，那可就好办多了。”
他道：“听你的意思，事情难办？”
前方就是停尸房门口。
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里面只有他一具尸体？”
“是，今天就他一具。”
我道：“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警察老哥皱眉：“为什么？”
我道：“可能会有危险。”
他摇头：“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有多厉害，既然你没有犯罪，那就是我需要保护的公民，我怎么能躲在你后面？”说话间，他径直摸出钥匙，打开了停尸房的门。
伴随着咔嚓声，微开的门后，传来一阵寒意。
停尸房的温度很低，和外面开了暖气的办公室走廊，形成了两个极端。
我将门推开，里面好几架金属停尸床，但只有一架上面停了人形状的，盖着白布的东西。
那就是陶志。
昨天还来找我求救，鲜活的小伙子。
我给他的两张符，居然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