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狄忒天相隔四重天的耀星天南域,毗邻安息处的福德城内,一个身着披风,面部轮廓分明的老头和一个衣着褴褛的青年恶魔在一家杂货铺门前,正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引得周围路过的恶魔纷纷侧目。
“你去给我买点乌梅。”
老头指了指杂货铺里的摆放着的乌梅,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老师,我没带钱啊!”
青年恶魔苦着脸,朝着老者哀求,
“我回战神天就去买,你就让我看看它吧!”
“你的角戒呢?”
老头还是不依不饶,满脸怀疑地看着对方,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恶魔竟然买点乌梅的钱都没有,
“你别说你角戒里一点魔晶都没有。”
“我都多少年没带过角戒了!我在魔塔既不战斗又不用花钱,带角戒干嘛?”
他此刻满脸委屈,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直接整个身子抱在老头的手臂上,
“让我看一下,就看一下,老师!”
…
“战神天的乌梅十包。”
“一打十二包!”
“成交!”
老头的脸上浮现出满意地笑容,随后从自己的披风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只正在沉睡的小鸟。
还未完全长成的羽毛流转着五彩的光芒,这是多种魔气属性同时被吸收的现象。
它时不时地抽动一下的身体,显示着这只小鸟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强劲有力的心跳使得整个身子都规律地在纽克莱尔手中一抖一抖,肌肉中偶尔闪过光华,显然是在进行某种蜕变。
这只鸟看不出是什么种族,只是嘴上的几片棘片似乎和棘喙隼有些相似。
这两个恶魔赫然就是刚刚晋升为王之下的纽克莱尔·阿撒勒兹和初步掌控暴虐的阿瑞尔·拜蒙。
而此刻正静静躺在纽克莱尔手心的那只小鸟,正是那天被捡到的棘喙隼幼鸟,在获得大量纽克莱尔的伴生魔气后彻底陷入沉睡,它正在完成蜕变。
“我说…老师…要不送我吧?”
阿瑞尔看着这只棘喙隼,眼中满是渴望,因为这只棘喙隼注定会成为一只极强的魔法生物。
毕竟,不是所有的生物能沐浴到王之下的伴生魔气,同时还能承受着这份恩泽的。
听到阿瑞尔的话,纽克莱尔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对方,
“虽然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但你的梦可以晚点再做。”
他满是嘲讽的语气响起,说的阿瑞尔一阵沉默。
“要不…我帮你送信给师母?”
阿瑞尔只得拿出了他自己的杀手锏。
听到这句话的纽克莱尔果然眼前一亮,而后迅速打消了这个想法,他踹了一脚阿瑞尔,
“给老子画饼是吧?你以为你是塔隆?”
说完,纽克莱尔也不再和阿瑞尔胡闹,认真地说道,
“这只鸟就算送你,你也没用,它已经被我的伴生魔气洗礼过了,它注定只会听我的。”
说到这里,纽克莱尔想了想,继续开口,
“让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本来也隐约感觉事不可为的阿瑞尔听到这句话才彻底死心,他长叹一声,觉得可惜。
因为,这只棘喙隼幼鸟对他来说纪念意义实在太大,他自然是极其渴望得到。
但当他听到了纽克莱尔的回答,他也相信自己的老师不会欺骗自己。
当下,他迅速调整了心态,转而思考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取个名字…叫啥好呢?”
阿瑞尔习惯性地嘟着嘴搓了搓下巴,神态和纽克莱尔如出一辙。
“就叫…维尔伦特吧!”
“维尔伦特?…”
纽克莱尔听到自己的徒弟取了个这样的名字,不禁撇了撇嘴,心中腹诽,
“什么破名字。”
只是,他既然已经答应让阿瑞尔取名,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敷衍着答应下来,
“行吧,行吧,就叫维尔伦特吧。”
此刻,两个正在一家杂货铺前讨价还价,插科打诨的恶魔还不知道他们手上这个小东西未来会成为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
千百年后,要是有恶魔提起耀星天和5850年四月这个时间点,一定会想起那个恐怖绝伦的恶魔,纽克莱尔·阿撒勒兹。
只身对抗人族双主神的他就是在这一年,正式成为了王之下,成为了魔界第七个王之下。
可没有恶魔知道,就在纽克莱尔成为王之下的同一天,一个未来注定会在耀星天南域打出赫赫威名的存在,正在进行着它一生中最重要的蜕变。
它会成为了耀星天南域,连绵不知道多少里的安息处内的无上主宰。
它自称维尔伦特,却被所有试图进入耀星天安息处的恶魔称为地狱熔炉的摄魂鸟。
没有恶魔知道它身上那诡秘莫测的能力是怎么获得的。
在它入主安息处的同一年,魔界九重天的所有安息处内都陆续出现了各自的主宰,如同命运安排一般巧合。
而维尔伦特又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大概是第一个出现的缘故,它的身上拥有叵测的秘密。
直到千年后,经过了无数魔界学者的反复研究,依旧没有任何一个魔界学者能够清晰地说出其来历。
虽然也有不少看似合理的观点被各个魔塔的知名学者提出,但没有学者能从任何典籍中找到一丝线索来验证他们自己的观点。
由此,安息处主宰的来历也就成为了魔界的一大未解之谜,吸引着无数学者不断地探索研究。
只不过,要是有恶魔能看到阿瑞尔的手札,从他的手札了解到,他正是在这一年暂时控制了新罪暴虐的话,也许这个未解之谜能被逐步破解。
然而,这本记录着阿瑞尔一部分经历的手札一直被存放在魔王塔,没有任何恶魔能够翻阅,除了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