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翌日,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未再提起昨夜的事情。
但是,终是有了些许不自然的变化。
毕竟嘛,以前的颜翎可就是个小萝卜头,小团子。与那样的颜翎睡在一处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不会存有其他想法。
现下却是不同的,被这样一个风姿俊容的翩翩少年搂着睡一晚,即使知道对方与自己肉身的关系,也是会营养不足的呀。
梁洛洛纠结望天,她觉着,自己可能也是时候找个伴儿了。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是要犯罪的呀。
见少女一路上都在发呆,颜翎心知是昨夜之事对少女有所影响。却仍是明知故问起来。
“阿姐,怎的一路上都这般神思恍惚?是昨夜没睡好么。”神色忧切。
“咳...啊,哈哈哈哈,可不是么,都怪你块头太大,挤得我一夜没睡好。”梁洛洛避开对方关切的视线,生硬的回答道。
“那下次还是我睡外侧好了。”少年轻笑道。
下次?下次你妹啊!不可能会有下次了!
梁洛洛很想掐住少年的脖子这般喊道。
于是,二人一路便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奇异气氛中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遥川。
这速度,简直宛若龟速啊。
还不是因为梁洛洛拒绝骑马,非要坐马车。
这还真不是她犯公主病,在作天作地。而是,她不会骑马啊!如此这般,岂不就得顺理成章的同颜翎共骑一匹。
一想到二人此刻诡异的状态,梁洛洛断然拒绝了少年的提议。
她怎么觉着,颜翎竟有些小失望,是她的错觉吧!!
到达遥川之前,颜翎已命亲信提前做好了安排。在此以一个边境小国的商贾身份,买下一处宅院。仆侍也皆是自己的人。
当梁洛洛被颜翎扶着走下马车时,这凭空冒出的华丽宅邸都不是让她最惊吓的。
门前两排恭敬行礼,对着自己与颜翎高呼老爷、夫人的仆侍才是最让她惊恐的!
这什么情况?是她下车的方式不对么?
见少女满面疑惑,一脸求解释的样子,颜翎只是轻拍少女手背,以示安抚。
然后,便大张旗鼓的,带着梁洛洛,在仆侍们前呼后拥的状态下走进了大宅门内。
“赶紧的,现在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到底在下什么局?”梁洛洛单刀直入。
“阿姐果然懂我。”少年轻笑开。
颜翎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爱笑了。原本死寂的情绪好似在慢慢复苏,这种感觉,还不错。
梁洛洛不耐烦的翻着白眼,用眼神告诉对方,别兜圈子。
“如此行事自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姐弟的身份对于追踪我们的人,太过明显。”颜翎神色如常,好似在陈述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不是说,天都乱才是我们来遥川的时机么?既然如此,追踪我们的人又怎会有心顾忌我们。”梁洛洛仍是有些不以为意。
“阿姐,你忘记楼烨是何种人了?那个男人,心思缜密,行为诡异,不得不防。而且,那萧子然也绝不是简单角色。”
“再者,要在遥川搜寻当年的杀手,现在的身份也是十分有利的。”
梁洛洛已然认同对方的说辞,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只有这一种伪装身份的办法。
“你个臭小子,万事都让你决定好了是吧。这般行事怎么先不问问我的意见?”少女郁闷道。
“翎儿只是不想阿姐忧心费神,我说过,现在的我已经有能力保护阿姐。阿姐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颜翎说着向前伸出双手,欲将对方环入怀中。
只是,那温软的身体并未如期在怀。梁洛洛微转身形,错开了去。
“那...事已至此,便这般吧。只是下次,必须同我商量再做决断。”
少年略微失神的看着被对方错开的指尖,心底的兽涌起略微不详的气息。
然而,当少年微闭双眸,再次睁开之时,方才眼底的阴郁之色仿若幻境。早已变为温柔笑意。
“我晓得了,阿姐别生我气。”
“我的房间呢?别告诉我对着仆侍也要避人耳目,所以咱俩一个屋子哦。”梁洛洛杏目一横,对某些人的套路简直了然于胸。
“来人,带夫人回房间。”
颜翎话音未落,已有侍女恭敬而入,低眉顺目的引着梁洛洛前往居所。
当房间只剩少年一人时,原本和煦的俊容瞬时变了颜色。那种近乎于冷酷的傲慢神情,是梁洛洛甚少看见的样子。
哦,除去风月雅阁未辨对方身份时,自己的失误外。
也许是昨日误打误撞的进展太过顺利,所以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
今日的安排,他当然是故意的。隐藏身份的方法,当然是数不胜数的。只是这种身份,更能满足自己无法言明的私欲而已。
阿姐从来都是心眼通透的女子,果然不好糊弄呢。所以,他该调整自己的节奏了。
“少主。”
忽然的敲门声,拉回了颜翎游离的思绪。
“进来。”
“是。”
应声而入的,是一名身着红衣暗纹劲装的年轻男子。此人正是颜翎的亲信,阿炎。
“天都那边如何?”颜翎靠坐于软塌之上,漫不经心的轻转手中白玉杯盏。
“自收到少主命令,属下便将那女子身份为假的消息放出。连同月主真实身份乃萧子然,当朝少府之子的消息一并放出。”
“颜陌尘果然怀疑此事乃天帝授意,是笼络自己,意图把控颜氏力量的手段。他已有了动作。”
颜翎对自己堂哥的表现并不意外。颜氏儿郎,何等骄傲。怎能忍受,自己重要之人被他人运作,当成筹码来牵制自己。
只要天都各方势力,因颜陌尘的动作而动,便没什么人有心情估计他这边的动作。
除此之外,一想到萧子然此时焦头烂耳的模样,就心生快意。只是......
“楼烨怎样?”
“楼烨下了寻踪令,风部与水部的人,正在天峻全国搜寻少主您。索性...风部是我们的人。”阿炎神色淡漠道。
“呵,那个男人果然是最难缠的。”
“还有一事...”阿炎欲言又止。
“说。”
“鬼侍因上次的行动身份败露,被月主擒获。”
阿炎仍是神情默然,他并非同情那个对少主痴心的女子。只是在请示,是否暗中将对方解决,毕竟,她知道的情报并不少。若是受不住刑,会对少主不利。
“将此情报泄给水部,她叔父水长老不会见死不救的。如此,倒也能分化水部搜寻我们的力量。”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