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绿等丫鬟听到这里久久无法回神，好半天白寒才慢慢道：“好难受。”
众人赞同地点头。
新绿道：“可不是。柳飘飘和袁大本来可以再恩爱一世，她为什么要去谋反呢？”
“是啊是啊。”
众人附和。
白霜却发表了不同意见：“她不谋反，那不是永远都要死了后重回到十二岁吗？这样的生活过个两世、三世还能行，一直轮回往复，谁也受不了吧。”
“可是，可是可以和袁大生生世世相爱下去也不错啊，为什么要排斥呢？”
新绿反驳道。
白寒本同意新绿的，可等自己代入柳飘飘又打了个寒颤，反水道：“我觉得生生世世相爱是没什么错，可一直这样也很可怕啊。而且柳飘飘是有前世记忆的，袁大却没有，也就是说每生每世柳飘飘都要重新让袁大爱上自己，这对柳飘飘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吧。反正要是我，我肯定受不了，万一哪一世袁大不爱了，柳飘飘又要如何活下去？”
“可是柳飘飘和袁大之前也就只在一起两世罢了，也没有多久，为什么第三世就要去尝试谋反呢？”
白露赞同新绿的，反驳白寒。
“她也没想到袁大会如此反对她吧。”白寒喃喃道。
兰香看了眼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任舒，无奈道：“你们别纠结了，这就是故事罢了。小姐怎么说你们怎么听就是了。”
“对对。”
新绿回过神，忙催促任舒：“小姐，小姐，柳飘飘这回死了吧？”
任舒抬眼看着围坐在她周围的众丫鬟，缓缓道：“改日再说吧。”
说完便起身去了里间，只留下一众丫鬟面面相觑。
兰香沉默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将其他人打发出去做事了。
新绿等所有人走了，才低声对兰香道：“兰香姐姐，我总觉得小姐的故事似乎都是真的。她说着说着，眼睛里总会流露出悲伤。刚刚说到袁大一箭射死柳飘飘时，眼睛里满是哀痛，仿佛她就是柳飘飘一般。”
兰香静默不语。
新绿便又道：“兰香姐姐，你不觉得吗？”
兰香这才道：“那你往后不要缠着小姐讲故事，小姐就不会悲伤了。”
新绿噎住，她还是很好奇柳飘飘的故事的，可考虑到任舒的心情，便决定再不缠着小姐讲故事，反正下面的几个年龄小的丫头像白寒这样的，肯定也会敦促小姐的。想罢，新绿高高兴兴得出门去了。
这次任舒沉郁了八九天，直等到腊月二十，白寒等人见她面色平静，估摸着过了这么多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才试探得提起柳飘飘故事的后续，结果任舒果然再次开讲。
刚起了个头说到柳飘飘刚睁开眼再次发现回到十二岁后，就见莺歌过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周沁一改之前万事不管的态度，每天都要打发莺歌到清露院好多次，最多的一天竟让莺歌跑了八趟。
故此莺歌一进来，众人便识相得干活去了。
莺歌见了笑道：“小姐，奴婢是不是打扰了？奴婢瞧着新绿那几个丫头很遗憾的样子。”
任舒笑了笑道：“莺歌，有什么事吗？”
前两天姚妈妈回来了，莺歌空闲时间多了许多，但没事仍旧不会来清露院串门。
“小姐，夫人这段时间忙于过年一应事务不得空闲，便让奴婢过来和你说件事。腊月十六，镇国公府举办了一场赏梅宴。目的不太清楚，反正请的都是知交好友，怀国公府和护国公府都没邀请。咱们任府自然更不在被邀请之列。本来这事不需要特地来和小姐说。只因夫人听说那天镇国公夫人收到了镇国公书信，当即伤心得匆匆结束了宴会。”
“小姐，这事古怪吧？”
任舒漫不经心得点了点头。
莺歌这段时间时常过来，对任舒这样子习以为常了，自顾接着道：“这事古怪，夫人怕与咱府上有什么牵涉，就找人查了查。这一查就发现，镇国公要求王七公子伤好后去军营锻炼锻炼，留王二公子在府里尽孝。”
“这王七公子自打出生起就没出过京都，从小被镇国公夫人葛氏养得娇贵无比。葛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其他的两子两女哪个都比不上，听到这消息可不就要了她命，当即结束了宴会，去了王二公子书房。在书房里，对着王二公子破口大骂，骂了足足一个时辰，嗓子都哑了才罢休。王二公子碍于孝道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任由她骂。镇国公府老太君知道后匆匆赶去将葛氏叫去说教了一通，又劝慰了王二公子一番。镇国公府下人们便都知道了。”
“王七公子知道后自然大惊，刚愈合的伤口又崩开了，顾不上痛，哭天抹泪得喊着不去西北呢。”
“母亲查的如此清楚吗？”
这说得活灵活现得，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镇国公府竟连下人都管束不住了？
莺歌笑道：“这些可不是镇国公府下人说的。而是葛氏被老太君教训了后，气不过，跑回娘家说了一通，这些都是南阳王府的人传出来的。不过也是有心打探才知道，不是有心打探应该也不知道。”
任舒了然，南阳王府不论几世门风都如此不严。
“镇国公府这个年怕是不太好过了。”
莺歌感叹道。
任舒不置可否，镇国公府好不好过与她无关。
“小姐，夫人说府里要裁减用度，下人们和主子们的月银都要减掉一半，且如果有什么丫鬟冲撞了你，你直接和夫人说，夫人会让人牙子直接过来领人出去。”
兰香猛地看向莺歌，新绿正好端茶水进来，闻言便道：“莺歌姐姐，月银裁减一半，这是为什么？”
像任舒的月银是二两，她和兰香作为一等大丫鬟月银是一吊钱，裁减一半，可就是半吊钱了，这也太少了些。
莺歌摇摇头，无奈道：“这我不清楚。不过这段时间，夫人一直在盘账，就连库房都清点了一遍，大老爷这段日子一直不痛快，除了你们这，府里的气氛都很压抑。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罢探究地看向任舒，自从那次四人在正院说了一通后，直到今天大老爷和大夫人就一直不对劲，原因或许任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