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界这边再穷，数量只要庞大起来，便是价格低一些也是很大一片市场，难道修仙界那边就没人想要竞争一下这片市场吗？
林霄觉得不可能。
他也不是没去过修仙界，虽然修仙界那边整体比凡人界要富裕得多，但其实整个修仙界的贫富差距并不小，有人看不上，自然会有人看得上。
就算说修仙界与凡人界之间路途遥远，可金丹元婴级别的修士走那绝灵之地所花时间不过一年。
一年对于修士来说并不算太长，只要挑那些家族里或是宗门内晋升的希望不大的修士前来等等，怎么地也不会因为没有办法而放弃这一大片市场。
总而言之，修仙界那边也不像是完全看不上凡人界这一块市场的样子，但却又一副不顾凡人界死活的往死里压榨打压的状态，奇怪，很奇怪。
只是对于这个问题林霄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他也只能一步步按计划发展自家宗门。
现在何亦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他肯定了解不少，他回答道：“只大概知道这个情况，并不清楚其中原因，你这么问，看来是有一些消息？”
何亦应声答道：“我的确知道一些。凡人界虽然地域辽阔，但灵气稀薄，在修仙界那边比较繁盛的灵域对凡人界的确毫无想法，所以凡人界这边基本上一直被最靠近的南灵域所掌控。”
“又或者应该说，凡人界这边是被南灵域的万万通所掌控的。”
何亦不知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虽然明面上，南北二灵域是符宗名声最盛，可实际上在南灵域最为势大者便是那无孔不入的万万通，他们可以说是南灵域背地里的实际霸主也不为过。所谓万万通，说是一家商行，实则在南北灵域他们不光做生意，还会暗中操控很多事情，若非有符宗为首的多家宗门同气连枝……个中情况一言难尽，总之凡人界现在这般沉寂的局面可以说一定程度上都是万万通有意维持。”
“居然是万万通？”林霄颇感意外。
这家店的名声还挺大，他第一次去修仙界的时候就有遇到这家店铺，虽然在那边待的时间不长，但也能感受到万万通对修仙界修士日常生活的渗透力度。
“行，这个情况我知道了，你有时间的话把你了解的万万通情况录入玉简给我，我想想。”林霄道。
“好。”何亦应道，“宗主，万万通在凡人界的眼线不少，咱们宗门这次如此大动作必然会被那些眼线发现汇报回去，还有之前跟我一同来凡人界的调查组另外还有九人。”
说着，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南北领域的很多宗门其实跟万万通不论面上还是私下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易……”
闻言林霄都感到有些棘手。
万万通的眼线其实还好说。
毕竟凡人界到底是贫瘠之地，那边就算派遣过来的眼线之中有修为较高的修士数量也不会太多，而高阶修士若是做眼线，林霄不相信凡人界这堆宗门修士会心里没数。
凡人界的修士们或许拿万万通的眼线们没办法，不敢动他们，但不代表他们对这些眼线的存在不了解。
林霄打算一会儿跟关系较近的几个掌门和皇室老祖他们打听一下。
他觉得更要紧的是那九个跟何亦一起过来的修仙界大宗门的修士。
那些修士的修为可都不低，听说最高的修为都元婴大圆满了，最低也是金丹期，除了何亦，只有两个金丹后期，剩下的七人全是元婴修士。
这都是之前何亦加入凌仙宗之后告诉林霄的。
“唔……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像咱们的锁戒一样方便联系的手段？”林霄忽然放低声音问何亦。
何亦不解其意，说道：“如锁戒这般方便的传音之物倒是有，但却都受距离范围所限，更做不到跨越绝灵之地传音，只有宗门内留存的魂灯能知晓我们的大概状态，比如濒死的话，个人的魂灯就会奄奄一息。”
魂灯是通过特殊手段让神魂留下一个烙印，可以大致反映出个人的生命状态，但也仅此而已，这点廖前辈平时在宗门里给大家闲聊时提起过。
得到何亦的回答，林霄若有所思：“这样啊……好的此事我已心中有数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见林霄似乎已有对策想法的模样，何亦便放心了。
二人中断通话之后，何亦继续在秀水城中遛弯。
其实说遛弯也不准确，他并非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还是领了差事在身的。
何亦亲眼见着这座城池是怎么凭空建立，心中对林霄愈发好奇。
秀水城建好之后，林霄曾跟他说让他有事没事多下山进城走走，有助于修炼，所以他就在宗门里领了一个城中日常暗访的差事下山了。
还别说，这几日他在城中的体验还挺有意思。
虽然都是修士建立、管理的城池，但显然这座秀水城与修仙界中他以往去过的那些城池都不一样。
这里凡人和修士没有明显的界限。
起码若不感应对方身上有无修为的话，这座城中到处路过的是凡人还是修士，他几乎不能单从他们的神色举止上观察出来。
修仙界中的凡人，那是能不出现在修士面前就不出现，便是不小心碰到了，也是马上佝偻着身躯低眉藏眼只愿自己如同蝼蚁一般不要被注意到的模样。
秀水城的凡人，精气神都很好，他们会友善地对路人打招呼，街边的小摊贩若是到下午吃食没卖完，还会随缘挑些看着顺眼的路人投喂。
他甚至……还有看到凡人农夫雇佣散修帮自己种地！
了解之后他才知道，这些农夫都是秀水城建成之前整个城池范围内的村民，他们的田地也基本都在城中。
建城之后，他们这些农田都有城池专门的防护结界，外人不得随意进入，只有去城主府进行登记了的人才能进入自家对应的农田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