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生气了。」月榕见系统迟迟不说话,知晓它是因被她骗了而生气,「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去晚了,我们连云阑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次日,所有人整装待发。
祝星眠在队伍中搜寻了一圈,不见月榕,她看向和月榕关系最亲密的云阑,问,“大师兄,师姐呢?”
云阑面色平静的说,“我另有安排。“
祝星眠不疑有他,因为月榕的能力确实不适合放在正面战场,她更适合出现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云阑带着众人赶到双方约定的场地时,池渊和仙盟的人已经在对面等待多时了。
池渊见云阑来了,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眼底是隐隐透出的贪婪。
“云阑,你可终于来了。”池渊说,“为师可是在这冷风中等了你很久。”
云阑从阵前走到两阵中央的位置,他摩挲着袖筒中的青云宗玉牌,问,“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师父解惑?”
池渊勾着唇笑,说,“为师者,自当言无不尽,你问吧。”
“究竟为何要杀我?又为何要祸乱天下苍生?”
“我当你要问什么,原来是问这个。”
“为何?池渊轻笑一声,道,“云阑,世间万物千千万,所有的事都有缘由吗?”
“不过你若真这么好奇,为师便给你一个答案。”
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箫,“不为别的,只为一己之私。”
他说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羞耻的神色,和他当时说修者当大公无私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池渊说完,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话也说完了,你也该瞑目了。”
“等等。”云阑说,“师父,我们可否换个地方对打,我们如今皆是仙尊。”
云阑说到这儿顿住,眸光看向身后的修士,“其他修士可禁不起我们二人打斗的余波。”
池渊挑眉,“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为别人着想,为师成全你。”
池渊之所以答应,当然不是因为他突发好心,他怎么可能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云阑垂眸盖住眼中的惊讶,他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方能将池渊引至无人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两位本该不死不休的死敌,居然真走到一起去了。
两人并肩而飞,朝最近最大的荒山而去。
云阑面色如水,手却垂在腰间摩挲着腰间的小兔子吊坠,“师父,如今无人,你可否告知为何要杀我?”
池渊挑眉,道,“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这两位本该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竟和平的聊起天来。
“还望师父明示。”
池渊晃着手中的白玉萧,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你既这么想知道缘由,我就告诉你。”
“云阑,你没有发现你的灵骨极好吗?古往今来,有哪位修士能以不到百岁之龄修至仙尊?”
“云家虽为修仙世家,可你父你母,并非惊才绝艳之辈,为何会生出这样优秀的你?”
池渊说着,笑了笑,“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想要你的灵骨。”
“我明明修为已够,却迟迟不能飞升,为何?”池渊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狰狞,“我熬了这么多年,修了这么多年,为何不让我飞升?”
“你知道我做仙尊多久了吗?”池渊咬牙问道,“赤霞大战,我为仙君,战后,我很快就破了化神境。”
“同门都夸我是天才,飞升指日可待。可比我慢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都飞升了,而我还在化神!”
“我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日一日的溜走,我的寿元越来越少,我要死了。”
“我不想死。”池渊说,“我该飞升上界!”
“我踏遍山河总算找到能让修士长生的丹方,我按着丹方做出可以助修士延年的寿元丹。”
“说的远了。”池渊笑了笑,“云阑,我要你的灵骨。我利用卦象发现你灵骨上佳,我若是能占为己有,定能飞升。”
云阑袖袍下的手紧缩,手中的青云宗玉牌,碎了。
“所以你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着要换我的灵骨?”
池渊笑了下,“对。”
此地荒凉,千里不见人烟,他勾唇一笑,云阑不愧是他最好的帮手,他选的地方正好方便他取灵骨。
“云阑,到了该报答师父的时候了。”
池渊说完,手中玉箫化为一柄剑,与云阑打得日月失色,天昏地暗。
月榕按照系统的指示,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
她远远的望着场中身影交错的两人,松了口气,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悄悄躲在暗处,召出她的三足小鼎。
她控制着鼎高悬在池渊头顶,在池渊被制住的一瞬间,月榕高喊,“师兄!快闪开!”
她话音刚落,方才小巧的三足小鼎,瞬间变成一座小山的大小狠狠砸向池渊的头,巨大的撞击让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池渊便被三足鼎压在下面。
三足鼎曾是皇帝镇国时所用,一国之地都能被它所镇,何况池渊。
云阑则被陡然变大的鼎挤出数百米外。
他来不及看鼎下的池渊,目光看向突然出现的月榕,神色复杂又震惊。
小师妹是怎么出来的?!
那是他亲手布下的结界,她应该没有能力打开。
是谁帮了她?是不知所踪的碧莲仙尊还是凤阳仙尊?
不怪他朝仙尊们的身上想,因为仙尊的结界只有仙尊能破。
“别管我怎么出来了。”月榕慌张的指着鼎下的池渊,说,“快,弄死他。趁他病要他命。”
池渊被刚刚那一下子,砸的是头疼欲裂。
他捂着头,说,“月榕,你的鼎还是我送给你的,你用它来镇我?”
他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想将身上的鼎移开。
可他念了半天,身上的鼎纹丝未动。
奇怪?这鼎怎么不听他的话了?见他和陌生人似的。
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发现鼎身上属于他的气息已经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