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宇叹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发现源头，费好大劲堵上了水流，可那条河道下游还有不少县城，乃至府城。”
“平安县禁严之后，消息传不出去进不来，已经过去有几天时间，不知道那些地方都怎么样了。”
“小辰几人腿脚快，主动提出前去探查，以他们的武功，现在应该抵达最近的县城了。”
姜怀宇起身，走到书案前，随意翻翻桌上的纸张，“青玄大哥，喜宝，解毒药方有没有头绪呢？”
沈青玄将药方递给姜怀宇，“待会儿再完善一下，明天先按这个方子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作用。”
下午师徒二人看了好几十个百姓，将所有人毒发症状记录在册，又取了点中毒之人的血，钻研半宿才将药方写个七七八八。
“青玄大哥的医术不必谦虚，小弟相信即便不成也一定会有效果。”姜怀宇将药方递给沈青玄，在对面坐了下来，“听说我们离开之后，秦老爷子带陈小草来过？”
“说起这个还真有点发现。”沈青玄轻轻颠了下腿，对怀里喜宝说，“小乖崽，你来和你姜伯伯说一说。”
喜宝身子往姜怀宇方面探，眉头一皱，小嘴一撇，“姜伯伯，喜宝跟你说，陈小草脉象有问题，有大问题。”
姜怀宇不自觉从凳子上起身，跟喜宝头碰头，小声问她，“啥问题啊？”
喜宝小手一下一下点着桌子，“陈小草也中毒了，但她体内不只这一种毒，还有好几种余毒在，虽然都解了，但通过她那复杂的脉象，还是能摸出来。”
“啥？”
姜怀宇大嗓门喊了声，立马捂上嘴看了眼外面，走到门口吩咐衙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姜怀宇撅着屁股，胳膊拄在书案上，问喜宝，“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这个问题喜宝不会回答，她摇摇头，“喜宝也不知道哇。”
沈青玄把喜宝抱回来，帮她梳着散乱的头发，接过话茬，“秦老爷子期间露了两次破绽。”
“在我提出要替陈小草把脉时，秦老爷子眼神明显慌了，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小乖崽说出陈小草中毒，并告知平安县百姓现状皆由中毒引起，老头子说话都结巴了。”
姜怀宇回到椅子上坐好，摩挲着下巴，“青玄大哥这么一说，倒也让我想起件事来，一联想这当中还真有些巧合。”
沈青玄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姜怀宇喝口水润润嗓子，说道：“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掌握到不少秦府犯法线索和证据，虽不致命，但也算有了些许进展。”
“而且就在前些日子，我刚刚查封了一家大型地下赌坊，背后东家正是秦府之人——陈二财。”
“审问陈二财时，从言语和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他除了知道家中有家赌坊，其他关于赌坊的事儿一概不知。”
“但手中所有证据全都指向陈二财就是赌坊东家，而且秦老爷子一干人等，对这家赌坊概不知情，我猜测应当是秦老爷子把他推了出来，估摸就是个替死鬼。”
“之后没两天，平安县就大范围爆发了所谓的瘟疫，你说这算不算巧？”
沈青玄颔首，“看来秦府很有必要去上一去了。”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白，熬了一整晚的沈青玄和喜宝，终于将解药方子完善好了。
吩咐那些郎中们熬药，师徒二人前去为百姓们诊脉，将毒发病症变化仔细记录在册。
郎中们喂百姓们服下药，怀揣忐忑心情观察百姓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一大半轻症百姓都觉着身子好受不少，一众郎中再次对沈青玄和喜宝的医术表示钦佩。
但师徒二人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因为这方子对毒发严重的百姓效果没那么显着，可见里面有些药草用得不是很精准，还需要接着改良。
将百姓这边暂时交给一众郎中看顾，师徒二人带上药草，抽出时间前往秦府。
秦府管家恭敬将二人迎进府内，带着他们往陈小草的房间走。
之前秦老爷子邀请喜宝到府上好几次，都被喜宝拒绝，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秦府。
路上喜宝悄悄打量几眼，发现秦府竟然十分雅致，与她想得一点都不一样。
只几眼收回视线，牵着沈青玄的手，跟在管家身后走，与一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严实实的男子擦身而过。
管家对那人恭敬拱手行礼，轻声喊了句，“二爷。”
喜宝鼻子轻轻动了动，没忍住多看那人两眼，奇奇怪怪。
沈青玄牵着喜宝的手微微一紧，脚步顿了一下。
喜宝回过神，疑惑问了声，“师父，你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