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追凶

遥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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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意外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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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洋家那个房子是小高层,是有电梯的,电梯肯定有监控,虽然庭芳知道警察肯定会查,却还是忍不住问:“警察在电梯监控里看到邵洋了吗?”

“别提了!”说起这个邵洋母亲就来气了,“电梯监控早就坏了,房子住的人少,没多少人交物业费,也就一直没维护。我们肯定要索赔的!”

这么巧?虽然庭芳第一反应是这个,转念又觉得不会是凶手干的,可能真的是凑巧。然而凶手如果没有提前知道电梯监控坏了,他肯定不敢坐电梯,而邵洋家在三楼,虽然不算高,可如果邵洋当时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状态,对凶手而言也很狼狈吧。

可他还是选择做了下去,因为如果那个时候再改地方,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凶手刚把尸体布置好,警察就到了。

之后庭芳和邵洋母亲真的到警局说明了之前有人寄恐吓快递的情况,警察也做了记录,经此一事,警察对庭芳的怀疑大抵上是解除了。

临走的时候庭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楼梯间你们检查过吗?”

“楼梯间?”

“对,我是想着,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不是自杀,那其他人未必会用电梯吧。”

警察若有所思地发呆起来,庭芳赶忙说了句“我随口胡说的”,就快步离开了。

说实话,庭芳也不过是想尽人事,能做到什么程度,得到什么结果,她也不强求。这一次她能够顺利脱罪已经算不错了,只是可惜还是没听到邵洋想对她说的话。

现在庭芳更在乎的是张山山有没有出事,如果他在其他区域自杀,两边的消息没有及时同步,事情很可能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这样想着庭芳又通过申请好友的方式给张山山留了一句言,问他是不是安全。

这段日子庭芳就待在招待所房间里,无事尽量不出门,吃喝就在门口的小卖部解决。她在等着,等着一个绝对安全的信号,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信号是什么,她就是觉得总有一刻她能感受到事情暂时过去了。

她知道凶手现在和她一样,应该也在等消息。凶手不会放过她的,她之后只能加倍小心。

几天之后警察再度找到庭芳,她还以为是通知她以自杀结案了,谁知警察是和她说,发现了新的证据,恐怕要按他杀来办案了。

若是他杀,流程自然都不同,问话重点也就不同,警察要庭芳好好回忆邵洋电话里的状态,是否可能被逼迫挟持。

而庭芳奇怪的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他杀。

“这还要谢谢你,你上次那句楼梯间,提醒了我。”警察对她说,“我们最开始也去了楼梯间,但因为没有明显的东西,包括脚印什么的,而且当时没往那边想,所以看得并不仔细。被你一提醒,我们又派人去重新查了一遍,虽然过了两天,好在平时走楼梯的人很少,所以破坏不严重。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证据?”

“倒不能说是指定某个人的证据,但至少可以证明事情反常。”

看警察和她说话的语气和状态,庭芳就知道自己的嫌疑完全解除了,她也放松下来。被认定是他杀也好,这大概算意外之喜吧,警察开始追查那个人的下落,多少可以限制那个人的行动。

啊,时代不同了,这么多年过去,警察办案的能力,和寻找证据的技术也在提升,庭芳意识到这一点,心中难得燃起了希望。

确认自己没有嫌疑了,而凶手这时大抵也不敢轻举妄动,庭芳终于去找了施逸。她之前把八音盒和笔记寄给了施逸,她给施逸留了张字条,让施逸代为保管一下,很快就去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她实在信不过别人。

施逸看到她,一脸无奈,直接把快递箱递给她,庭芳一看就知道施逸完全没看内容。

也好,看了也是多麻烦。

“谢谢,现在我没事了,可以拿回去了。”庭芳说。

“你以后想委托我保管什么东西,当面和我说,不要再搞突然袭击。”

“我知道、我知道……”在施逸面前,庭芳倒像是个被数落的孩子,“就是总来不及……”

施逸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倒不是不信庭芳说的话,他现在最大的不理解是庭芳为何那么信任他。被人信任当然是好事,可被一个陌生人毫无理由地信任,跟诈骗无异。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了,已经超出原则,甚至连自己都想不通。如今不能不提醒一下:“我下个月就离开这儿,去新的律所了,不要再到这里找我。如果你真有正事,想委托辩护,就明说,其他事我都帮不上忙。我和你本没什么交情,你也最好别这么信得过我,真出什么事我肯定实话实说。”

庭芳微笑:“我知道了。”

“我最近没空回老家,等我得空回去把当年你寄给我的东西拿过来,你还是拿走吧。”

“行。”庭芳回答得很痛快,她本就不想影响施逸的生活,此刻她心情也好,忍不住问,“如果有一天,杀害你妹妹的凶手被抓住了,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施逸不禁一愣,他从庭芳眼中看到的是肯定,可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想让他偿命。”

“这就行了,”庭芳一字一顿地说,“你就记得,总有一天,他会偿命的。”

说完庭芳就抱着快递箱走了,施逸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呆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去做别的事。

对此时的施逸而言,他正稳扎稳打走在事业上升期,他转正后成功跳槽到另一家资历更深的律所,风险与机遇共存。他所设想的人生轨迹几乎肉眼可见,而庭芳似乎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只是施逸也难免会想,假如庭芳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不确定因素就不是庭芳,而是妹妹的死因。他的未来如果和妹妹的死因放在同一架天平上,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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