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周整理好衣服，走到门边去开门。
陈雯舒站在外面，端着盘子，上面是一堆精致的瓷盏和刚泡好的一壶热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宋寒周回头看了眼床上已经下来的人，离开了房间。
陈雯舒端着茶进来，放到了桌子上，看到沈般般从卧室里走出来，“我让厨房泡了一壶姜茶，喝点吧，驱驱寒。”
“谢谢。”
陈雯舒把倒好的一杯茶端起来，递过去，目光留意到了她微红的唇瓣，尴尬地马上移开了，打量着周围房间里的布置，感慨了一句：“好久没进来这个房间了。”
沈般般听到这句话，喝茶的动作僵了一下，这是宋寒周的房间，是很私密的空间，他以前和其他女人进来过？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
陈雯舒察觉气氛不对劲，回头看她的脸色，立即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和宋寒周没在这个房间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和他没那么亲密。”
怎么越解释越暧昧不清。
沈般般喝着茶，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耿耿于怀起来，假装不在意地目光乱瞟，看见了一张很特别的相片。
架子上有一张宋寒周穿着校服的相框，好像是毕业时拍的，照片的背景后面有一条写着“中学毕业典礼”的蓝色横幅在风中飘荡。
旁边还有五个同样穿校服的少年，三个男生，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是陈雯舒。
另一个女生和宋寒周站得很近，她的脑袋就像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捧着一束淡粉色的花束，青春明媚，笑起来比花还好看。
陈雯舒留意到她在盯着那张相框，拿了下来，看着照片里的人，脸上渐渐浮起深深的怀念，感慨道：“那个时候大家都好年轻，十七八岁，但其实和现在一点都没怎么变。”
沈般般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们是一起毕业的吗？”
陈雯舒笑着点了点头，手指着照片里的人给他介绍，“对，照片里的这五个人，是我们这一群人里岁数相同的几个，读书也在一起。除了宋寒周和我以外，这个戴眼镜的叫苏榷，是苏筝大伯家的孩子，今天也来。另一个是陈渡，陈斯珩的亲哥，也是我堂哥。”
“这个女生……”
说到这儿，陈雯舒忽然停了下来。
沈般般向她看去，发觉她也在看自己，而且眼神有些不寻常的情绪，似乎是刻意不想说下去。
这让沈般般更好奇了，“怎么了？她是谁？”
陈雯舒看她神情轻松地打听，似乎并不介意，也放松下来，继续说道：“她叫鹿弭，常年定居在国外，不在天城，高中一毕业就出国了。我也很久没跟她联系了。”
沈般般看着照片里靠得那么近的这对少年少女，而周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无视着他们亲密的距离，除了旁边的陈雯舒，余光悄悄留意着右边的两人。
那个时候，陈雯舒应该是喜欢宋寒周的。沈般般猜。
另一个女生，显然也喜欢他。
而且两人的半边身体都贴在一起了，宋寒周也没有推开那个少女，很显然，不是女生一个人主动，而是双向的。
她是宋寒周的初恋？
这个念头一旦闪现出来，沈般般就再也无法把它压下去，胸口堵得慌，茶杯里的茶水都在微微抖动，越看照片里的宋寒周越不顺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尖酸。
“宋寒周喜欢过这个女生吧？”
“你怎么知道？”陈雯舒把相框放了回去，正在喝茶，险些被呛。
听到对方肯定的反问，沈般般瞬间觉得茶没有味道了，幽幽道：“看肢体语言呗。”
陈雯舒离开后，沈般般也差不多要上床睡了，躺下没过十分钟，她越想越气，盯着身下这张床，想起陈雯舒话里面那些解释不清的话。
所有的理智就被一个想法给炸开了——宋寒周和他十几岁时的初恋是不是在这张床上做过不可告人的事情？
荷尔蒙勃发的少年少女，青春萌动，彼此吸引，情到深处做点那种事也并不稀奇。
更别说宋寒周是那种欲望很强的男人了。
沈般般再也无法冷静，进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然后回到床上，哼哼哧哧卷起被子，去外面的沙发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