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夏站了好一会儿,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她面前。
袁天逸从车上下来,把祁子夏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完事,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祁子夏,又把她推进了副驾驶。
“怎么,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袁天逸一脸受伤地看着祁子夏。
祁子夏羞赧地抹了抹鼻子,感觉自己确实有些不厚道。
“那倒不是,你这不是换了新发型嘛,变帅气了。而且这车也不太眼熟。”
袁天逸笑了笑。
“这发型是小天硬要我换的。说我之前那个发型太呆板了,不好脱单,硬让发型师给我做了个所谓的帅哥头。”
“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不搭?”
祁子夏闻言又仔细看了看他。之前他的头发是随意地梳到两边,其实没有什么发型可言。
现在他的头发整体修剪过,还染了个不太明显的深棕色,倒是显得没有那么沉闷,细看也干净利落了些。
“我觉得挺好看的,不会不搭。”
袁天逸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先带你去吃饭吧。这车是我们p市分公司同事的,一会要还回去。”
袁天逸将祁子夏送到酒店后就走了。祁子夏下午到分公司快速重看了一下这两天的课程。
一眨眼就到下班时间了,她便急忙出去给苏煜打电话。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
祁子夏就这样忧心忡忡地被袁天逸拉去和分公司的同事吃饭了。
“来,我们以茶代酒欢迎祁子夏同学中途加入学习!悄悄告诉你,学习任务繁重,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站起来喝完了杯子里的茶,小天就开始自来熟地唠叨了。
“本来还以为这次的学习又是我和天逸了呢。来了个妹子也挺好,细致,后面写论文就轻松点了。”
祁子夏听完,有些疑惑。
“论文?”
小天看她这副惊讶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
“不是吧,蒋总忽悠你来的?真不厚道,也不和你说清楚。”
“我们这学习,一年两次,是咱们的大老板肖阳辉争取来的哈哈哈。主要是跟各大心理研究中心、协会、机构之类的合作探讨心理学的一些问题。”
“当然,一般都是那些大佬讲话,我们从中找些切入点组成小组做课题研究。一般每个机构都会出至少一篇研究报告或论文的。”
祁子夏听完没有说话,一时有些讶然。
“那这个论文或者报告一般什么时候要发表啊?”
“这个不急,下次学习会议开始前发出去就行。你可别以为这很简单,咱大老板审核很严格的,他是A大心理学的特聘教授。”
祁子夏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又要重回艰难的论文时期了吗?
小聚餐结束后,袁天逸就和祁子夏一起回酒店了。小天在p市有房子,就回自己家住。
“子夏,你和苏煜之前有交集?”
祁子夏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江绫集团论坛上的帖子我看到了。我不相信上面的内容。你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苏煜他胁迫你了?”
祁子夏闻言笑了笑。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但是你对苏煜是不是有偏见哈哈哈。”
袁天逸也跟着笑了笑。
“是看他不顺眼。但是,不是针对他本人。”
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祁子夏看。祁子夏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搪塞过去了。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我一定鼎力相助。”
祁子夏闻言笑着给他抱拳答谢。
袁天逸从她入职以来,确实给了她很多帮助。
他们走到酒店大门前,祁子夏有感应似的下意识往旁边看,一眼就看到苏煜。
他斜靠在墙边,垂在腰间的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烟。和祁子夏的目光对上后,就转身往里面走了。
祁子夏借口要去买点东西就跟着往旁边的街道走去。
今天的苏煜和之前不太一样,有些邋遢。
他的神色还是有些疲惫,长出来的胡渣也没有刮,白衬衫有点皱。
他就站在酒店后面这条不太显眼的小街道上,直直地看着祁子夏。
祁子夏慢慢地朝他走近,站在他面前。
他们的眼神交汇着,谁也没有动。
站了好一会儿,苏煜拿起手里的烟就要往嘴里送。祁子夏伸手就抢了过去,将烟拿在手,看了看,往自己嘴里送去。
苏煜眼疾手快地再次把烟抢了过来,掐灭后,扔到了前面的垃圾桶里。
他俩还是没人说话。
祁子夏受不了了,朝着苏煜又走了两步,想扎进他的怀里。
“别动。”
苏煜说着,后退了几步。
祁子夏当即红了眼眶。
“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子夏知道他说的是公司论坛的事。她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不告诉你。我只是想晚点告诉你。你那么累,我想让你休息会儿。”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离开了,晚一点处理也没有关系。”
“你别生气,我后面有打你电话,你没接。”
听完,苏煜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嗯,我知道了。”
祁子夏看着面容充满倦意,表情有点淡漠的苏煜,心里有点难受。
“你呢?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
祁子夏闻言,下意识地又朝他走了几步,苏煜跟着又退后了几步。
祁子夏看着他退后的动作,眼泪涌了出来,站着不动了。
“还记得你之前在休息室里说的话吗?”
祁子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说,我们先分开两个月,你会等我。”
祁子夏没有说话,又摇了摇头。
“我们先分开吧。”
“公司论坛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苏煜就从祁子夏旁边走了过去。祁子夏伸手想拉住他,没拉到。
她看着苏煜越走越快,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路口。
她仿佛用光了力气,慢慢地蹲了下去,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泪流不止。
哭了许久,她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看了眼,呆着不动了。
那人蹲下来,低头朝着她的嘴唇咬了两下。
“咸的。”
“丑不拉几的,赶紧回酒店。”
说完,拽着她走到门口,把她往里面推了推。
然后,他就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车子快速地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