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在庞振的脑海中萌生。
下一刻，姜凡已是抓起了沙盘上的一把黄沙，甩手丢出。
咻！
咻！
咻……
较大的沙粒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之下落在了庞振的身上。
“我封住了你身上的所有大穴，在刘乘风给你定罪之前，你没有任何手段自杀。”
“原本我是没闲工夫去杀你的家人的，不过现在看来，有人乐意帮我这个忙。”
姜凡淡淡笑道。
庞振痴痴看着姜凡，泪水瞬间便是从眼眶中流出。
他眼中的怨毒，再也没有任何掩饰。
然而，那眼眸深处的恐惧，却是再多的怨毒都无法将其掩埋。
“看来，欺软怕硬，才是你的生存之道。”
姜凡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
朝阳初升，百悦酒店天台的远处，浮现出一抹鱼肚白。
下方的狼啸军在清扫过天台后已经全部撤走。
这一夜，所有与柯昌文以及庞振有关的人，被狼啸军尽数逮捕。
通敌叛国，诛以九族！
刘乘风坐在拍卖台上，看了一眼身侧的柳青山。
“沧江市三个古老家族的武道尊者被他废掉，死神佣兵团的七个高层，也被他诛杀。”
刘乘风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消息，扶额摇头。
“在一天前，他还是一个从京都落魄家族中离开的穷少爷。”
“但在一天后，先后十位武道尊者，因他而死。”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乘风的话语中透着无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天的时间，姜凡的转变会如此之大。
以京都姜家的落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有资源支撑姜凡修习武道。
那些培养武者所需要消耗的天材地宝，根本就不是家道中落的姜家能够拿出来的。
既如此，姜凡那一身可怕至极的实力，又是从何而来？
“在他出手废掉那三大家族的武道尊者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实力已经远在武道尊者之上。”
柳青山沉默许久，缓缓道。
不单是刘乘风想不通，听了刘乘风的描述，柳青山同样想不通。
“看来我只能改天再与他谈谈了，前提，是他愿意……”
刘乘风叹息着起身。
昨天姜凡对他说的话，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迸射出的杀意，至今他都尚未缓过来。
即便是一夜过去，他握着手机的手掌，依旧忍不住的颤抖。
那宛如实质的杀意，实乃他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若是昨天他说的话有半分不妥，姜凡恐怕顷刻就会取了他的性命。
柳青山目送刘乘风离去，直至电梯门关闭，一口气从他口中吐出，他才瘫在地上。
这一夜并非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不敢！
武道尊者，镇守一方国境，而刘乘风，更是龙国五位武道尊者之中实力最强者！
倘若刘乘风有心，瞬间便可取他性命。
但刘乘风并没有，这不是因为他是沧江市首富，也不是因为他破境成为武道宗师，而是因为……
他柳青山，有些许的可能，帮助刘乘风缓和北境与姜凡的关系。
刘乘风离去的那番话，并非是感叹，而是鞭策。
“十位武道尊者一夜之间皆因他而殒命……”
柳青山望向姜凡昨夜的包间，回想昨夜的种种。
姜凡的出现，改变了他与他女儿的命运。
正想着如何联系姜凡，柳青山便看到了拍卖台上关于姜凡的资料。
那是凌晨的时候北凉军送来的，刘乘风离开之时并未将其带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雨露给了我，雷霆……在何处呢……”
柳青山面露愁容，拿起了拍卖台上的资料，记下了姜凡的电话号码。
至于其他关于姜凡的一切，柳青山没有再看。
刘乘风都不曾从这些资料中看出丝毫漏洞，他柳青山又如何看得出？
姜凡的过往，并不重要。
姜凡救了他和他的女儿，记住这一点，对他而言，便足够了。
“爸……”
柳梦涵迷迷糊糊的从大包间中走了下来。
她换上了一身火红的礼服，身形凹凸有致，那一双白皙笔挺的小腿之下，是一双非常突兀的灰色棉拖鞋。
柳青山昨夜已经吩咐保姆过来帮她换上了这一身行头。
“梦涵，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尽管姜凡已说柳梦涵不会再记得昨夜的事情，但柳青山依旧想要确认。
昨天的事情，足以摧毁她女儿的心灵。
“昨天？”
柳梦涵柳眉微皱，扶着楼梯思索了许久。
“我只记得家里来了客人，然后……”
后面的，她便想不起来了。
柳青山笑着上前，“以后少喝酒，昨天差点在那几个伯伯面前撒酒疯了。”
尽管极力压制，但柳青山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我喝酒了？”
柳梦涵有些怀疑的问道。
“先回家吧，我让你妈给你熬一碗醒酒汤，喝了就好了。”
柳青山笑道。
柳梦涵看着笑容有些牵强的柳青山，柳眉紧皱。
“我好像又想起来一点儿……”
“好像有个人，喂东西我吃了？”
柳梦涵嘀咕道。
她隐约记得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有人给她吃了个什么东西，可那个人的模样，她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
也许是做梦了？
柳梦涵没有再细想，蹦蹦跳跳下来挽住柳青山的胳膊，撒起娇来，“爸，市中心的那块地，您可以让我来做嘛？”
“以后只要你开心，别说是市中心那块地，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爸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爸！您真好！”
……
江大，校门外。
姜凡的目光在那些青春靓丽的身影上不断扫过。
很快，一个女孩注意到姜凡的目光，神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喂！盯着人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