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殊菩萨”的话，“释迦摩尼佛”不由得沉默良久。
其实佛教现在的情况，祂心里也非常清楚——人心不稳、暗流涌动。
佛教的成分非常复杂，派系林立。
显宗密宗，南传北传，大乘小乘，上座部下座部……
更不用说每个大派系之下还有小派系。
单单是传入东方文化圈的佛教就有五教十宗之说，分别是：小乘教、大乘始教、大乘终教、顿教、圆教这五教，以及俱舍宗、成实宗、禅宗、天台宗、华严宗、密宗、法相宗、律宗、三论宗和净土宗这十宗。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将佛教视为一个整体来看，各大派系只是为了满足不同目标信徒而产生的教义差异化。
但是佛教的核心架构其实归结起来就是“九佛”、“十大弟子”、“十八罗汉”、“五百罗汉”这样的金字塔结构。
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杂号佛、“二十诸天”、护教金刚，基本上都是皈依佛教的外来户，而且其中大部分来自于婆罗门教。
在佛教强盛稳固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外来和尚，自然不敢有二心。
但是当佛教出现颓势，印度教后来居上，情况就变了。
大部分对婆罗门教感情较深的“二十诸天”与护教金刚都已经在“梵天”化身印度教天道之后，选择了加入印度教。
而那些依然留在佛教里头的“二十诸天”与护教金刚们，并不代表祂们就真的忠于佛教。
事实上大部分人只是慑于佛教强势时期的威慑，对印度教信心不足，而选择了继续观望。
一旦佛教真的不行了，祂们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印度教的怀抱。
而且由于祂们不是在印度教初创之时就加入的元老，想要在新兴的印度教里站稳脚跟，就需要做出让人信服的贡献。
那么什么样的贡献能够让人信服？
自然是挖佛教的墙角，带着足够的利益投奔印度教，才能显示祂们的决心与价值。
此刻佛教真的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华严三圣”发动了“万佛归宗”，召回所有分身，对佛教下辖叙事的控制力大不如前。
如果“释迦摩尼佛”执意要派这些人去阴间送死，祂们十有八九会立刻叛逃，并且带走祂们所掌握的那些叙事。
更过分的是，祂们甚至会加入印度教反攻佛教的神战当中。
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反过来看眼下的问题，继续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释迦摩尼佛”会在“容积分率”的debuff作用下不断衰弱。
虽然祂不知道这种削弱何时是尽头，但却可以预见何洛早晚会动手。
一旦祂本尊被何洛击杀，佛教群龙无首，局面只会更加恶劣。
“横三世佛”中的“阿弥陀佛”与“药师琉璃光如来”肯定会觊觎佛主之位。
尤其是“阿弥陀佛”，祂的背后有净土宗的全力支持，一旦“释迦摩尼佛”不在了，就属祂的信徒根基最坚实。
到时候，祂肯定会跳出来主张对佛教的掌教大权。
同样的，还未成为至高神的“未来佛”弥勒佛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力。
要知道祂可是乔达摩?悉达多“法定”的下一任佛主，并且得到大部分信徒的认可。
还有“华严三圣”的“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
当“释迦摩尼佛”陨落之后，有华严宗的支持，祂俩怕是也不愿意屈于人下，肯定也会想要争一争。
对了，还有乔达摩?悉达多的“三身佛”之一的法身佛“毗卢遮那佛”，也就是密宗之主“大日如来”，同样也是佛主之位的强力竞争者。
“释迦摩尼佛”身死，佛教将是四分五裂之局！
事实上，“释迦摩尼佛”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佛教的未来了。
摆在祂眼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祂自己的命运。
作为“三世佛”中的“现在佛”，祂恐怕马上要成为佛教的过去。
自己都保不住了，考虑再多也没有意义。
要知道，随着“容积分率”叠加到第三层，“释迦摩尼佛”现在连那具震慑世人的“天道法相”都已经严重缩水。
原本祂的“天道法相”有一个星系那么大，并且在收回所有分身，并且吸收了无数信仰之力后，已经接近于宇宙那么大。
结果被三层“容积分率”削弱之后，全属性剩下八分之一，祂的“天道法相”缩小到只剩下一个行星系那么大。
“阎浮提世界”的凡人们举头望天时，会发现祂们的“释迦摩尼佛”已经缩小到能够看清全貌，远不如“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宏伟。
不少信徒的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私底下琢磨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从最近两个小时“华严三圣”收获的信仰之力有所减少，就可以证明。
道教与印度教的间谍们注意到了这点，适时地又放出一波风声，说“释迦摩尼佛”斗不过天魔“若何”，两个小时之后还会再缩小一次。
是的，这些间谍虽然不知道“若何之眼”，但是凭借观察总结，依然能够得出这个结论。
这个预言能否实现，将关系到凡人信徒们的信仰是否依然坚定。
“华严三圣”察觉到凡间的异常之后，“文殊菩萨”已经代表佛主传下神谕，表示谣言不可信。
佛主“释迦摩尼佛”只是为了对付天魔“若何”，暂时缩小了自己的“天道法相”。
待到尘埃落定之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但是这种解释非常苍白，间谍们立刻放出新的风声说：“佛主既然只是暂时缩小‘天道法相’，那么肯定也能恢复原样，为何不先变大让信徒们看看，也好安抚人心。”
很显然，“释迦摩尼佛”做不到，只能将这个问题拖着。
一旦两个小时之后，“释迦摩尼佛”的“天道法相”再次缩水，由不得信徒们不信传言。
到时候，“华严三圣”将迎来新一波的信仰崩塌。
于是“释迦摩尼佛”黑着脸问“文殊菩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给一个可行的破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