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次外出搜集与“祖宗”的神操作
磐石基地的任务大厅活像大胤朝的牲口市，只不过吆喝的不是骡马，而是晶核与血清。我攥着墨宸给的那枚一级晶核，听着肥仔唾沫横飞地跟任务发布员砍价：“哥，就多换半块压缩饼干呗，我这膘儿都快饿没了！”
“滚蛋！”发布员是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兵，拍案震得桌上的罐头叮当作响，“再废话连这颗晶核都换不到热乎的！”
我拽了拽肥仔的衣角，学大胤朝账房先生的口气：“赵小哥，‘价高者得，货真价实’，此乃末世交易之道也。”
肥仔哭丧着脸回头：“姐，您可别之乎者也了，再之乎下去我连压缩饼干都之乎没了！”
墨宸一把将我和肥仔往后扯，冷声道：“任务：超市搜集，报酬五颗一级晶核，接了。”他的战术背心口袋里叮当作响，不知又藏了多少晶核，活像大胤朝的镖师怀揣着元宝。
扳手默不作声地检查着改装弩箭，小雅则在整理急救包，拉链声在喧嚣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我摩挲着腰间的消防斧，这玩意儿陪我从厕所隔间杀到基地，斧刃上的缺口像极了说书人口中老将军的战刀。
“祖宗，待会儿见着巧克力可得藏好，”肥仔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上次我见人用三块巧克力换了把勃朗宁！”
我刚想开口教育他“匹夫无罪”，墨宸的刀尖已精准地抵住肥仔的后颈：“再教坏她，我把你扔出去喂潜伏者。”
超市的玻璃门碎成蛛网，门把手上还挂着褪色的“大减价”横幅，像极了大胤朝刑场上飘摇的白纸幡。扳手用自制的电磁干扰器屏蔽了门口的警报器，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潜伏者喜静，”我压低声音，指着货架间散落的“尸体”，“大胤朝猎人说过，最危险的野兽总藏在最安静的地方。”
墨宸顺着我的手指望去，合金长刀在晨光中划出冷光：“扳手，热成像。”
“滴——”机械师的护目镜闪过蓝光，“东南侧货架下有三个低温反应源，移动速度极慢……像是在休眠。”
小雅的呼吸骤然急促，止血钳在急救箱里叮当作响。我按住她的手，从背包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玩具熊——这是昨天在儿童区找到的，按一下会唱《茉莉花》。
“苏阮姐，你要干嘛？”小雅瞪圆了眼睛。
“引蛇出洞。”我冲她眨眨眼，模仿大胤朝杂耍艺人的手法抛接玩具熊，“肥仔，待会儿听到音乐就往反方向跑，记得喊‘救命’。”
“喊救命？”肥仔挠着圆脑袋，“姐，咱能整点阳间的操作吗？”
墨宸的刀柄精准地敲在肥仔后脑勺：“让你喊就喊。”
当《茉莉花》的电子音在超市响起时，那三具“尸体”猛地弹起！它们的手指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指甲缝里还嵌着腐肉，正是大纲里提到的“潜伏者”——表面看是普通丧尸，却能通过声纹锁定猎物。
“跑！”我一把将玩具熊扔向食品区，拽着小雅就往药品货架躲。墨宸的刀光如练，扳手的弩箭精准射穿丧尸膝关节，肥仔边跑边喊：“救命啊——饿了么外卖超时啦——”
“噗嗤。”小雅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又紧张地抓住我的手。
我趁机扫过货架，林薇的记忆碎片闪过——校医院的抗生素就长这样！我扑向标着“青霉素”的药柜，却发现玻璃后面蹲着个穿校服的女丧尸，她的眼球挂在脸颊上，正对着我嗬嗬嘶吼。
“小心！”墨宸的刀擦着我的耳畔劈下，黑血溅在我新买的防护服上。这是他用十颗一级晶核换的，说是“省得你总穿得像个叫花子”。
“谢了。”我踹开丧尸的残骸，将几盒青霉素塞进背包。转身时却看见肥仔猫在零食区，正往裤兜里塞巧克力。
“赵小哥！”我压低声音学大胤朝私塾先生敲戒尺，“‘勿以恶小而为之’，难道忘了？”
肥仔吓得一哆嗦，巧克力掉在地上发出闷响。丧尸群循声而来，墨宸的刀刃几乎擦着我的头皮掠过，斩断了丧尸的喉管。
“还愣着？”他踹开尸身，刀柄撞在我背包上，“想喂丧尸？”
我看着他手腕上渗出的血珠——那是昨天清剿尸潮时被利爪划伤的，突然想起大胤朝的金疮药。刚想开口，肥仔突然指着天花板尖叫：“祖宗！星星！”
所有人都抬头，只见通风管道口密密麻麻爬满了变异蜘蛛，它们的腹部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极了望星台上的星芒石。墨宸猛地将我按在货架后，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用火烧！”我想起大胤朝古籍里“蛛喜阴，畏明火”的记载，抄起货架上的发胶和打火机。火焰喷射的瞬间，变异蜘蛛群发出尖锐的嘶鸣，蓝色体液滴在地上滋滋作响。
“走！”墨宸拎起我的后领就往外冲，扳手则启动了随身携带的Emp装置，瞬间瘫痪了超市的电子锁。阳光透过破洞的屋顶照进来，在满地残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回程路上，肥仔突然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叫。小雅掀开他的衣服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侧腰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
“潜伏者的爪子有毒！”小雅的声音发颤，“必须立刻注射抗生素！”
墨宸二话不说背起肥仔就往基地跑，合金长刀在他背后反射着冷光。我解开自己的防护服，撕下内衬按在伤口上：“大胤朝猎户被毒蛇咬了，就用火烧伤口逼毒。”
“不行！”小雅按住我的手，“现代医学证明高温会加速毒素扩散！”她从急救包掏出个小瓶，“这是科研部新研制的血清，能暂时抑制……”
“给我。”墨宸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战术背心已被肥仔的血浸透，“苏阮，你手臂上的感染……”
“别废话！”我抢过血清扎进肥仔胳膊，这动作熟稔得让自己都惊讶——前世在实验室处理感染样本时，大概也是这样的手感吧。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肥仔趴在墨宸背上嘟囔：“姐……其实我藏了块巧克力……就知道你会饿……”
我看着他圆脸上混合着血污的天真笑容，突然想起大胤朝街头卖糖葫芦的小胖墩。墨宸似乎察觉到我的失神，侧头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血珠恰好落在我手背上。
“别动。”他停下脚步，用刀尖挑开我手臂上的绷带。青黑色的纹路在夕阳下像活物般蠕动，而那块星芒玉佩正隔着布料发烫——就是在超市角落捡到的那块，此刻正贴着伤口，发出微弱的白光。
“这是……”墨宸的指尖几乎触到玉佩，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我迅速遮掩过去，把玉佩塞进内衣：“许是血清起作用了。”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在望星台暴走的平安符，萧玦发冠上的星芒石，还有此刻发烫的玉佩……这末世的病毒，难道真的和大胤朝有关？
基地的高墙在暮色中越来越近，守卫的枪声惊起一群乌鸦。我摸着胸口的玉佩，那里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温热。墨宸突然放慢脚步，让我并排走在他身边。
“以后别冒险。”他盯着前方，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你的古代智慧很有用，但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
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大胤朝的暗卫统领，也是这样外冷内热。肥仔在背上哼哼唧唧：“墨哥……你俩要是看对眼了……就亲一个……哎哟疼！”
墨宸的刀柄精准地敲在肥仔另一处伤口上，换来杀猪般的惨叫。我低头笑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星芒纹路——那是大胤朝皇室的图腾，是望星台上指引方向的星辰，如今却在末世的废墟里，成了我唯一的线索。
回到基地时，科研部的人正在门口抽检。龙姐站在人群中央，红色风衣在暮色中像团火焰。她的目光扫过我们时，在我手臂上停顿了三秒，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苏阮小姐，”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蜜的刀，“听说你在超市用玩具喇叭引开了潜伏者？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