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提醒沈清应该选择谁。
沈清的心跳漏了一拍。白露果然敏锐，她听出了自己话语中的试探，并且反过来敲打自己。
【白露好感度波动：+3。提示：宿主的表现引起了白露更大的兴趣，她认为你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被动。】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学生会干事模样的女生探头进来：“会长，副校长那边临时有个会议，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好的，我马上来。”白露转过身，对沈清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抱歉，学妹，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志愿者报名表填好之后交给门口的值班干事就好。至于立秋学妹和小雪学姐的事。”她微笑着看了沈清一眼，“学妹这么聪明，应该能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相处方式的。”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办公室。
沈清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眼神复杂。白露没有给出任何承诺或实质帮助。
她填好报名表，交给值班干事，然后快步离开了行政楼。
刚走到楼下，她的新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沈小雪的短信：
“见到白露了？聊了什么？”
沈清的手一抖，瞳孔地震，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且知道得这么快。不对，我应该是没有带手机出来的才对，为什么手机会出现在她的包包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回复道：“姐姐，我只是去咨询志愿者活动的事情。碰巧白露学姐在，就聊了几句。”她不敢隐瞒，但尽量轻描淡写。
沈小雪没有再回复。但这种无处不在的监控感，让沈清几乎窒息。
下午两点，沈清准时来到了心理辅导中心门口。沈小雪已经等在那里了，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姐姐。”沈清低声打招呼。
沈小雪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想看出些什么，然后转身走向咨询室：“走吧，林医生在等了。”
咨询室布置得温馨而安静，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儒雅的男医生站起身迎接她们。他就是林墨。
“沈小雪同学，沈清同学，你们好，请坐。”林墨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但沈清却敏锐地感觉到，他那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锐利。
沈小雪简单说明来意，表示妹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带来做个常规咨询，然后便以还有课题研究为由，先行离开了，将沈清独自留在了咨询室。
林墨并没有急于开始询问，而是先给沈清倒了杯温水，聊了些轻松的校园话题，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但沈清的精神始终紧绷着。她不确定林墨是单纯的心理医生，还是沈小雪安排的又一道试探。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努力扮演一个因为学业和人际压力而有些焦虑的普通大学生。
林墨看似不经意地问起：“沈清同学，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对一些熟悉的事物或者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一些陌生的感觉？”
沈清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宿主，冷静！这是心理咨询中的常见问题，旨在评估来访者的现实感知能力。不要过度反应！】小七及时提醒。
沈清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时候会觉得压力很大，有点累。”
林墨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咨询时间，沈清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一句话都经过反复斟酌。当五十分钟的咨询结束时，她感觉比跑了一千米还要累。
林墨送她到门口，微笑着说：“沈清同学，今天的交流很愉快。如果你以后觉得有需要，可以随时预约。记住，这里是一个可以让你放松说话的地方。”
他的语气很真诚，但沈清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她道谢后，几乎是逃离了心理辅导中心。
刚走出大门，她就看到沈小雪正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似乎是在等她。阳光透过枝叶，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的像一副画。
沈清头一次清晰的认识到美丽如画这个词，看得呆滞在原地。
【宿主，请不要被小头控制大头，你现在已经没有小头了。】
沈清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不是反派就好了。
沈小雪凝视着沈清暗道：“现在妹妹的躯壳里是那个拎不清的蠢货，还是我的蠢妹妹呢？”
沈小雪眼前出现一个光屏：【请宿主放心，沈清身上有前辈系统的味道，她现在不是原来的反派，而是您重生前的那个攻略者。】
“是那个小笨蛋，那我就放心了，要是还是那个家伙。”沈小雪眼神闪过杀意，随即温柔了几分，朝沈清走去。
沈清看着沈小雪踏着斑驳的光影走来，脑海里小七的警告余音绕梁“请不要被小头控制大头，你现在已经没有小头了。”
“……” 沈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谢谢提醒啊，这种时候还不忘扎我心。不过，被小七这么一打岔，她看着沈小雪那副清冷如画的样子，刚才那股莫名的呆滞感倒是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的想吐槽的欲望。
“咨询结束了？”沈小雪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依旧平淡，但沈清莫名觉得，那眼神似乎比刚才软和了一丁点，是错觉吗？
“嗯，结束了。”沈清赶紧点头，努力摆出乖巧又略带疲惫的样子，“林医生人挺好的，聊了聊，感觉轻松点了。”才怪！全程精神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现在只想回去瘫着。
“嗯。”沈小雪应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示意沈清跟上，“走吧，送你回宿舍。”
沈清受宠若惊，差点同手同脚。姐姐这是怕我半路被立秋劫走，还是被白露拐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