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刚从沈玲珑口中摸清土山秘境的关键信息，瞬间就按捺不住了，一把拽住墨书的手腕，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走走走！墨书，赶紧回飞舟！秘境只开一天，晚了就赶不上了！”
他那股急切劲儿，仿佛晚一步秘境就会凭空消失似的。墨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着往外走，脚步都有些踉跄。
沈玲珑站在原地，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背影，彻底懵了 —— 这是什么情况？刚从黑风帮回来，客栈都没来得及落脚，怎么又急匆匆要走？她张了张嘴，刚想说 “至少先休整一下”，就见沈惊澜已经拽着墨书冲到了泊舟位，连回头都没回头。
“这两人…… 也太急了吧？” 沈玲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吩咐手下将沈惊澜他们的行李送到飞舟上，心里暗自嘀咕：还好之前已经把灵宝阁的贵宾玉牌给了他们，不然在苍莽山脉遇到麻烦，连个照应都不好弄。
飞舟舱门刚一打开，沈惊澜就推着墨书冲了进去，对着空气大喊：“小舟！目标土山秘境，全速前进！不用调导航，直接锁定位置！”
“收到，已锁定土山秘境入口，全速模式启动。” 飞舟智能语音秒回应，船身微微一颤，悄无声息地升空，朝着北域极北的苍莽山脉飞去。
王富贵提着包袱，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刚钻进舱门就被飞舟的加速度带得一个趔趄：“沈哥！等等我！好歹让我把行李放好啊！”
沈惊澜压根没理他，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嘴里念念有词：“菩提道果、货运飞舟、高阶灵矿…… 可别让我白跑一趟！” 他满脑子都是任务奖励和秘境里的宝贝，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墨书正盯着肩膀上的小凤凰发呆。
墨书的目光在小凤凰身上来回扫视，面瘫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满是疑惑 —— 之前沈玲珑说过，神兽度过第一次天劫突破到铸府境后，会迎来质变，褪去幼年期的伪装，展现真正的神威。
小凤凰在黑风帮度过的雷劫，按说早该变样子了。
可眼前的小凤凰，除了气质比以前更傲娇了点，羽毛的颜色红得更鲜亮了些，其他地方跟以前压根没区别 —— 还是那巴掌大的体型，圆滚滚的身子，翅膀短得像小扇子，怎么看都还是一只 “山鸡”，半点传说中凤凰展翅、霞光万道的神威都没有。
难道说…… 上次雷劫没劈到它，导致突破失败了？墨书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沈惊澜当时在旁边，雷劫没敢劈它，说不定就是因为没经历完整的天劫淬炼，所以外形没能完成质变。
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凤凰红彤彤的羽毛，不解地问道：“你不是铸府境了吗？怎么还是山鸡呀？”
这话一出，飞舟里瞬间安静了。
正在梳理羽毛的小凤凰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扑腾了两下翅膀，原本挺得笔直的小脑袋瞬间耷拉下来，那股子 “本尊最厉害” 的骄傲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墨书如出一辙的疑惑：“对呀？为什么呀？”
它歪着小脑袋，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嘴里喃喃道：“我明明已经是铸府境了呀？母亲说过，突破铸府境就能长出华丽的尾羽，翅膀也会变大，能遮天蔽日的那种…… 怎么我还是这样？”
说着，它又扑腾着翅膀飞到旁边的镜前（这是沈惊澜为了臭美特意在飞舟里装的），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小眼神里满是失落。镜子里的小家伙，依旧是那副小巧玲珑的模样，羽毛虽然鲜亮，却没有传说中凤凰的七彩霞光，更没有威风凛凛的尾羽，确实跟一只漂亮点的山鸡没太大区别。
小凤凰彻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连翅膀都没力气扑腾了，蔫蔫地落在铜镜旁，小脑袋抵着镜面，声音闷闷的：“难道我不是真正的凤凰？还是说…… 我长残了？”
沈惊澜终于从对秘境的憧憬中回过神，凑过来看了看小凤凰，又看了看墨书，没明白这俩怎么突然 emo 了：“什么山鸡？小凤凰这不是挺好看的吗？红扑扑的，多喜庆。”
可小凤凰根本没理他，自顾自地忧伤着。以前它最喜欢的灵果，还追着小金龙满地跑，可现在，王富贵端来一盘它最爱的火灵果，放在它面前，它也只是瞥了一眼，连动嘴的兴趣都没有，那模样，像是连灵果都不香了。
墨书看着它这副样子，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了，又追问了一句：“那实力怎么样？突破铸府境后，实力没减就行。” 他这话听着像是在安慰小凤凰，可语气里的淡定，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 毕竟就算外形没变，只要实力够强，能帮忙打架就行。
小凤凰听了，终于抬起头，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又试着释放了一丝凤凰真火。金色的火焰瞬间窜起，温度比之前高了不止一倍，连飞舟的防御阵法都自动触发了。
它点了点头，语气稍微好了点：“实力没问题，比以前强多了，凤凰真火也更厉害了。”
听到实力没毛病，墨书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面瘫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 只要能打，长得像山鸡也没关系。
可小凤凰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它又飞回窗边，爪子扒着窗框，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朵，小脑袋里全是问号：“为什么别人突破铸府境就能变样子，我就不行呢？母亲那么威风，我怎么还是一只小不点山鸡？”
它那孤零零的小身影，配上红彤彤的羽毛，看着竟有点可怜又好笑。
小金龙凑到窗边，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它的翅膀，像是在安慰它，嘴里还 “啊啊” 叫着，可惜没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可小凤凰只是闷闷地躲开了，连跟小金龙打闹的兴致都没有。
王富贵收拾好行李，看到小凤凰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问墨书：“墨书哥，小凤凰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蔫了？”
墨书淡淡说道：“它突破铸府境了，但是没变成凤凰的样子，还像只山鸡，自我怀疑了。”
“啊？” 王富贵愣了一下，随即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可小凤凰现在也挺好看的呀，比以前更红了，多精神！”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小凤凰更伤心了，脑袋埋得更低了，连尾巴上的羽毛都耷拉下来了。
沈惊澜也凑过来，拍了拍小凤凰的脑袋：“没事没事！长得像山鸡怎么了？山鸡也能揍铸府境！等以后再突破，说不定就变样子了！现在咱们先去秘境找宝贝，等拿到菩提道果，说不定你吃了就能变身了！”
这话似乎起了点作用，小凤凰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吗？菩提道果能让我变成真正的凤凰？”
“那当然！” 沈惊澜拍着胸脯保证，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先哄开心再说，“菩提道果是好东西，肯定能行！到时候咱们多找几颗，你吃个够，保管变成威风凛凛的大凤凰！”
小凤凰的情绪终于好了点，虽然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但至少不再独自忧伤了，它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 那我们赶紧去秘境，找菩提道果！”
墨书看着这一幕，心里默默吐槽：沈惊澜这张嘴，还真会忽悠。不过只要小凤凰能打起精神，忽悠一下也没什么。
他还是没搞懂，为什么小凤凰突破了外形却没变，难道真的是因为没被雷劫劈过？还是说，凤凰的质变需要更特殊的条件？
飞舟依旧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苍莽山脉飞去，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繁华的城镇变成了连绵的山脉，灵气也变得更加浓郁，只是多了几分蛮荒的气息。
沈惊澜又开始研究起土山秘境的相关信息，时不时跟王富贵讨论着进去后该怎么找菩提道果，怎么抢灵矿；小金龙在旁边好奇地蹭来蹭去，偶尔被沈惊澜随手 rua 两下；王富贵则在一旁记录着可能用到的注意事项。
而小凤凰，虽然不再独自忧伤，但还是时不时会盯着自己的翅膀发呆，心里默念着 “菩提道果”，眼神里满是期待。它现在最大的愿望，已经从 “吃遍天下灵果” 变成了 “变成真正的凤凰”，不再被人当成山鸡。
墨书看着小凤凰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丝期待 —— 或许土山秘境里，不仅有菩提道果和高阶灵矿，还能找到让小凤凰变身的秘密？这样一来，这趟秘境之行，可就更有意思了。
飞舟穿过层层云层，苍莽山脉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片连绵不绝的群山，一眼望不到边际，山间云雾缭绕，隐隐能感受到高阶妖兽的气息，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