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自由联盟？”
林书瑶看着光幕上那份刚刚传遍星河的联合声明。
她没有理会那些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海盗船员，双手在主控光幕上飞速操作，属于虚空秃鹫舰队的星图被瞬间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权限等级极高的星河帝国官方星图。
她的指尖在星图上划过，最终点在了一个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星点上。
萧辰和赢玄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的资料，眉头紧锁。
“灰土星？那地方有啥用。我们当初去的时候也没啥特别的啊！”赢玄沉声道。
“不，他们另有目的。”
林书瑶调出更深层的数据，一行被标记为“最高机密”的注释浮现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灰土星的星核内部，隐藏着一座超巨型的‘源能矩阵’！那是帝国用来稳定整个星域能量流的战略级设施！一旦被引爆……”
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后果。
那将是一场远超帝国中央星域毁灭的连锁大爆炸！
“这颗星球的行星防御系统，包括‘源能矩阵’的最终物理权限，现在只掌握在一个人手里。”
林书瑶的声音透着一股紧迫。
“谁？”
“黑煞。”
……
通讯请求被发送出去。
经过了漫长的十几秒，就在众人以为通讯会被拒绝时，光幕终于亮起。
一张写满疲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正是黑煞。
他身后的背景是一片狼藉的指挥室，刺耳的警报声和爆炸的火光不时闪过，显然，灰土星已经处于战火之中。
“我收到了‘终焉律令’。”
黑煞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沙哑，眼神复杂地看着画面中的陈莽，那个一拳打爆了他顶头上司的男人。
“我也收到了‘破晓联盟’的最后通牒。”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我成了香饽饽。”
他正面临着军旅生涯中最艰难的抉择：是投靠这个喜怒无常、视圣者如草芥的怪物暴君，还是加入那个打着“自由”旗号、看起来更符合人心的联盟。
然而，就在这时，黑煞的眼神忽然一变。
他对着光幕里的林书瑶等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随即，他面前的另一块光幕上，一个加密通讯频道被强行切入。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身穿华丽将服，面容彪悍的男人。
“黑煞将军，我是‘破晓联盟’的罗刹。”
男人微笑着，声音充满磁性与煽动力。
“做出你的选择吧，是追随一个毁灭帝国的暴君，还是与我们一同，开创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黎明？”
“我将许诺你联盟最高元帅之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黑煞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他。
罗刹将军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笑意更深，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番让黑煞通体冰凉的话。
“将军，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要去挑战那个一人即一国的怪物吧？”
“不，那不叫勇气，那叫愚蠢。”
“我们的真正目的，是在灰土星，启动一件被帝国永远封存的禁忌武器——‘混沌虹吸’。”
罗刹将军的眼神变得狂热。
“此物一旦引爆，会将整个星系的生命、物质、能量，在一瞬间全部转化为最精纯的混乱本源！我们将用一个星系的死亡作为祭品，在界海的坐标上，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混乱奇点’！”
“它将彻底隔绝这片星域与外界的联系，那个所谓的‘终焉’，将永远无法踏足我们的领土！我们将在这片新世界里，成为唯一的神！”
黑煞听着，握着指挥台边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然发白。
疯子！
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所谓的“自由联盟”，比那个一言不合就抹平星域的陈莽，要疯狂百倍，邪恶万倍！
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听起来……很诱人。”
黑煞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对着罗刹将军缓缓点头。
“我需要时间考虑，并整合我的部队。”
“当然，我们等你的好消息，未来的元帅阁下。”
罗刹将军满意地挂断了通讯。
而在另一边，旗舰舰桥内，林书瑶看着自己面前光幕上那个飞速加载完毕的加密数据包，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回头，看向一直双手插兜、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陈莽，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颤。
“陈莽！”
“他们要献祭整个星系！”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混沌虹吸”计划复述了一遍。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莽，终于有了反应。
陈莽的目光，越过光幕，投向了星图上那个名为“灰土星”的坐标。
不过在动身之前，还有事情要做。
他的视线扫过身旁的萧辰、赢玄、韩朴和苏沐雪。
他忽然抬起右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他的手掌没入身体，探入了无形的熔炉。
当他的手再次抽出时，掌心之中，赫然托着一团不断盘旋、收缩的黑金色能量球。
那能量球内部，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它剔除了所有污染与杂质，只剩下一种纯粹到极致，也恐怖到极致的“混乱”规则。
那是从虚空小丑和天央之痕深处吞噬的本源，经过洪荒熔炉与净化神火反复淬炼后的精华。
下一瞬，陈莽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萧辰四人面前。
“忍住啊！这很珍贵的，别浪费了。”
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将那颗黑金色的能量球，按向了四人的身体！
嗡——！
能量球触碰到他们的瞬间，便化作四道流光，强行灌入他们的体内！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同时从四人口中爆发出来！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亿万吨的烈性炸药！
体内的引力、雷霆、四象、生命本源，在这股更高维度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咔嚓！咔嚓咔嚓！
骨骼寸断的脆响密集地响起，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黑金色裂纹，毁灭性的能量从裂缝中溢出，将周围的虚空都灼烧得扭曲变形！
一股远超帝级，甚至超越了圣者境的恐怖气息，在他们四个即将爆开的身体里，疯狂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