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雨被林屿直白的吐槽弄得一愣，看到他皱眉吐着舌头，一脸被欺骗的表情，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屿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笑容，那是真真切切被自己逗乐的笑，眉眼弯弯，珠光在她脸上生动地跳跃着，他心里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得，今天咱们俩真是花钱买罪受，来食氛了。”
“食粪？”夏小雨眉头一挑。
“氛围的氛。”
“啊哈哈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稍微缓和了一些。
“其实……”夏小雨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那块令她失望的牛排，语气轻松了不少，“我也觉得很难吃。肉质有点柴，酱汁太腻了。”
“对吧！”林屿像是找到了知音，“还有这个汤，齁咸！网上那些好评到底怎么刷出来的？”
“但是这家店的装修不得不说是好看的。”夏小雨环顾四周，如果是和喜欢的人来这里，再难吃也会变得好吃吧。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氛围，就他家这味道，早该倒闭了。”林屿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也给夏小雨倒了一杯，“尝尝这个，不知道酒好不好喝。”
夏小雨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清甜的果香在口中化开，冲淡了些许食物的油腻感：“嗯，酒的味道还不错。”
“说真的，”林屿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咱们要是去卖气球，估计比在这儿干坐着吃这破玩意儿有意思。”
“你也这么觉得？”夏小雨转过头也望向窗外，眼睛亮了一下，“我刚才就在想，要是一个一块钱的气球卖十块二十块，说不定一晚上就能把咱俩这顿饭钱赚回来。”
“然后被城管追着满街跑？”林屿笑着接话。
“也是。”夏小雨沉思了一下，“说不定第二天同城就有我们两个的身影了。”
两个人就这样，吃着氛围感满满但味道很差的晚餐，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乱七八糟的天，没有情侣之间的暧昧涌动，更像是朋友出来简单的吃一顿饭。
走出餐厅，跨年夜的寒风扑面而来，却让人精神一振。
步行街上人潮汹涌，欢声笑语和音乐声震耳欲聋。
夏小雨有些恍惚，居然就这样过了一年，她也长大了一岁。
林屿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帮她挡开拥挤的人流：“你带身份证了吗？这样不用着急回学校。”
因为跨年，学校刻意放宽了门禁时间，只要在十二点半之前回到寝室就可以。
“没有。”夏小雨老实交代，“还是回学校吧，我不想在外边住。”
林屿神色暗了暗，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他想，如果是许子易，夏小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肯定从一开始就期待这次的跨年约会，并且会打扮的漂漂亮亮，一路上叽叽喳喳，而不是像现在，时不时地把手机拿出来刷短视频，注意力都不放在他身上。
两个人并肩走在喧嚣的人潮里，向着市中心广场巨大的倒计时屏幕方向移动。
空气中弥漫着的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香甜气味，还有时不时卖气球的叫卖声，一切都充满节日特有的快乐。
“小雨，你想要气球吗？”当两人走到一个卖气球的女孩前，林屿开口问道。
夏小雨看着价格，觉得有点亏，毕竟这些气球平时买才几毛钱，却因为节日涨了好几倍，她摇了摇头：“不要。”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