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集团市场部，会议室内。
全息投影屏悬浮在长桌中央，显示着青锋杯的赛程安排和选手已知数据。赵天阳坐在首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十几位部门主管。
“关于周青的广告投放方案，”市场部副总监李成东推了推眼镜，调出一份数据报告，“按照往年经验，青锋杯的收视率主要集中在青锋省内部。如果只在省内宣传，预算可以控制在五百万信用点以内。”
公关部主管王莉莉接过话题：“全联邦一百零八个省级行政区，全面推广费用预计两亿信用点。
她滑动报表，如果青岩止步十六强，投资回报率将低于5%。她顿了顿，“周青目前只是省级选手，联邦级别的宣传风险太大。”
会议室里响起低声议论。有人点头附和，有人皱眉思索。
“风险？”赵天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调出一组数据：“萤石的天梯粉丝数，三百万，活跃度超过80%。
他手指一划，数据标注显示：锻体L14，刀盾L13，同步率97%。“这不是赌博，是投资。”赵天阳目光锐利，“青锋杯只是开始。只要周青能打进八强，星辉的知名度会直接翻倍。”
财务主管张诚忍不住插话：“总监，全联邦推广。如果效果不达预期——”
“那就当交学费。”赵天阳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星辉需要突破青锋省的地域限制，这次就是机会。”
会议室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再反驳。
李成东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或许我们可以分阶段投放，先观察初赛效果再决定是否追加预算？”
赵天阳摇头：“时机不等人。青锋杯开赛在即，必须一鼓作气。”他看向众人，语气坚定：“方案就这么定了。全联邦宣传，各部门立刻执行。”
散会后，李成东快步追上赵天阳，低声道：“总监，董事会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赵天阳脚步未停：“董事会陈董已经同意，其他人只看结果。只要周青能赢，一切都不是问题。”
万山市中央区，青锋大酒店正门。
悬浮车尚未停稳，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涌向车道。安保人员拉起的隔离带被挤得变形，电子警示牌闪烁着保持秩序的红字。
周青透过车窗看到至少三十台采访无人机盘旋在上空，镜头全部对准车队。
星辉的广告投放量超标了。林志远抛着硬币，金属与掌心碰撞，看这架势，至少是全联邦级别的宣传。
陈昊天抱着重剑：无聊。
车门打开的瞬间，声浪扑面而来。
“萤石！是萤石吗？”
“周青！看这边！”
“大神给我签个名！”
记者们挤在最前排，镜头对准车门，后方则是举着荧光牌、横幅的狂热粉丝，不少人穿着印有“萤石”字样的应援服，甚至有人直接拉出了全息投影，循环播放萤石百连胜的高光时刻。
周青脚步一顿，手指敲了敲盾面。
“让一让！请保持秩序！”星辉的安保人员试图拦人，但人群已经失控。
一名女粉丝突破防线，猛地冲到周青面前，激动地递出一张签名板：“萤石大神！我从东煌省专门飞来的！能签个名吗？”
周青皱眉，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扫过她身后汹涌的人群，突然伸手一指刚下车的林志远。
女粉丝一愣，转头看去。林志远正整理衣领，见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习惯性露出从容的微笑，顺手抛起硬币——
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在落地时被拥挤的人群撞飞，滚进了下水道缝隙。
林志远笑容一僵。
下一秒，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他。
“萤石大神！”
“啊啊啊——他好帅！”
“大神看看我！”
林志远被挤得踉跄几步，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黑：“等等，我不是萤——”话没说完，就被几个粉丝拽住了胳膊。
周青趁机侧身，从安保人员的掩护下迅速溜进酒店。
陈昊天抱着重剑走在最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蠢货。”
酒店大堂内，星辉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市场部副总监李成东迎上来，笑容满面：“周队长，欢迎！房间已经安排好，顶层套房，视野最佳。”
周青点头，目光扫过大堂侧面的全息广告屏——上面正播放着星辉为他量身打造的宣传片，战斗镜头被剪辑得极具冲击力。
“广告效果超出预期。”李成东语气得意，“全联邦投放，反响热烈，您的粉丝团已经自发组建了后援会。”
周青没接话，直接问道：“赛程安排？”
“明天抽签，后天正式开赛。”李成东递过电子日程表，“星辉准备了专属训练室，设备齐全。”
正说着，林志远黑着脸走进大堂，身后还跟着几个不死心的粉丝，被安保拦在门外。他拍了拍被扯皱的袖子，径直走到周青面前，眯起眼：“你阴我？”
周青面不改色：“手滑。”
林志远冷笑，伸手：“赔我硬币。”
周青：“早就和你说过这个习惯不好。”
---------
联邦历1000年4月18日，万山市青锋杯赛事中心。
抽签大厅的电子屏滚动着三十二所高中的校徽，刘振海站在等候区，指间的烟被安检机器人没收。他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09:27，距离抽签开始还有三分钟。
青岩的教练？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刘振海转身，看到一名穿深蓝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对方胸前的校徽是青云高中的山峦标志，左袖有三道金纹——联邦二级教练资格。
刘振海。他简短地自我介绍，目光扫过对方的手掌——虎口有长期握持重型武器的茧。
郑山河。对方点头，听说你们今年有星空学院特训生。
刘振海没有接话，视线移向正在启动的抽签系统。全息投影在中央圆台亮起，三十二枚电子签开始无序旋转。
第4组，青岩高中对阵青云高中。机械音响起。
郑山河嘴角微微上扬：巧了。
刘振海掏出备用烟，发现禁烟标志又亮了起来，只好把烟塞回口袋：确实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