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它还没有彻底堕落。”
尹空也略感意外。
因为这座神社的所谓“神明”，所使用的力量并不是单纯的暗影之力，而是——
“我想起来了，是灵力！”
直到回到尹空身边，四谷见子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一直都觉得，那两个戴面具的“狐狸神使”，身上闪烁着的淡金色光芒非常眼熟。
现在才终于想起，自己是曾经在日暮戈薇的身上看到过类似的光芒。
只不过，日暮戈薇的灵力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菩萨一般，都快汇聚成一轮金色的月亮了。
与之相比，这两位“狐狸神使”身上的金光就显得无比寒酸了。
一个是腐草之荧光，一个却是天空之皓月，也难怪四谷见子方才都完全没有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神社里供奉着的，当真是一位神明？
毕竟看尹空在准备时的慎重架势，她还以为是这里面会是一头伪装成神明的大妖怪呢。
“并非如此，这应该是一位堕落中的山神。”
尹空轻轻摇头，虽然现代社会几乎已经看不到妖魔之外的神秘生物，但根据犬夜叉的介绍，至少在战国时代，各个地方供奉的各种鬼神，数量简直不计其数，比四魂之玉的碎片还要多得多。
只不过，这些所谓的“神明”，无论实力还是份量，都肯定是远远没法跟七神相提并论的。
甚至不乏一些性格残暴但却实力强大的妖怪，被堂而皇之地当作神明来供奉。
其中，尤其以各种乱七八糟的“山神”跟“河神”最多。
不过总的来说，如果是庇护一方人类的善神，那么修行的，就是跟僧侣和巫女一样的灵力，并不能通过吃人来增长实力。
如果有信众前来参拜，也会先完成对方的心愿，才会收取相应的“代价”。
从“山神”方才的表现来看，虽说它身上的灵力早已污浊不堪，但终究还没有彻底抛弃自己的身份。
哪怕在四谷见子参拜的时候搞了不少小动作，但至少还没有直接违反这个原则。
“堕落中的……山神？”四谷见子在渡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心中自然生出了更多的疑惑，“老板，神也会堕落吗？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想办法阻止山神堕落下——咦？”
不过很快，尹空就知道自己的结论还是下得太早了。
因为四谷见子忽然发现，一道又一道散发着黑气的恐怖身影，已经从阴影中钻了出来，游荡在了他们下山的台阶上。
“这些都是……在森林里自杀的怨灵吗？”
四谷见子注意到，这些鬼怪绝大多数都是被一根绳索吊在空中，仿佛在荡秋千一般左右摇晃着。
不仅如此，它们脖子上缠绕着的绳索，都散发着熟悉的淡金色光芒。
很显然，这些妖魔都受到了“山神”的控制。
看到这一群拦路的妖魔鬼怪，四谷见子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下怎么办，老板？”
看来，所谓的“山神”确实已经是盯上她了。
幸好，这群吊死鬼虽然数量并不少，但带给她的压迫感倒是非常一般。
至少，还远不及那些被尹空轻松消灭的世界boSS。
“看来是我高估它了。”尹空稍加思索，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它所愿，回去瞧瞧它究竟打算做些什么吧。”
原本还打算给它一个机会，但既然对方非要如此迫不及待地主动跳出来，那尹空也就成全它吧。
在吊死鬼的“步步紧逼”之下，众人很快就回到了神社之前。
“终于舍得亲自出现了吗？”
尹空轻声说道。
因为这一次，除了他们方才见过的，两个戴着神秘面具的“狐狸神使”，还有一头跟木头神社差不多大小的神秘生物。
它身上的金光明显要浓郁了许多，虽说还是远远比不上日暮戈薇，但比起两只“狐狸神使”，自然是强了不止一点。
只不过，它的气息也更加浑浊、复杂。
根据神社中供奉的狐狸雕像，以及神秘生物那巨大的九根尾巴，四谷见子倒是觉得它有点像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可是除了九根尾巴之外，它的身体却是扭曲恐怖的，不仅完全没有狐狸的模样，反倒是跟外面那些畸形的妖魔很是相似。
当然，尹空的话，视野固然不像四谷见子这般清楚直观，但他的感知却更加彻底。
这只山神表面还是灵力，但内里，早已经被暗影之力给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就如许愿仪式一样，几乎只剩下虚有其表的空壳了。
“山神”对着四谷见子伸出了三根爪子，嘴里还不断发出嘶哑的声音，显然是在说着什么。
只可惜，这些“叽里咕噜”的语言，四谷见子显然是一句也听不懂的。
好在，有尹空非常贴心地为她翻译道：
“它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帮你解决三次麻烦，但在那之后，你就必须要成为它的神使。”
神使？
四谷见子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落到了那两只戴着面具的“狐狸神使”身上：
就是像它们一样的存在吗？
虽说在她见过的神秘生物当中，“狐狸神使”的颜值已经称得上是名列前茅，至少不至于让人看到的瞬间，就会产生发出尖锐爆鸣的冲动，但四谷见子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毕竟这所谓的“神使”，一看就知道不过只是“山神”手里的傀儡罢了，绝对算不得什么好差使。
四谷见子的直觉显然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尹空已经发现，这两只“狐狸神使”不光是“山神”的傀儡，还需要帮它一起分担自身所受到的侵蚀。
这不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也会带来灵魂上的磨损，会让她们逐渐丧失原本拥有的记忆与情感。
在两只“狐狸神使”之中，已经有一只的灵魂近乎被消磨殆尽，几乎只剩下了按照命令行动的本能。
再过不久，它就会彻底地消散。
也正是因此，“山神”才会如此迫切地寻找一位新的“狐狸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