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牢房内,林渡的神识还停留在这段惨烈的记忆画面中。
林渡他沉默的捏碎了夏三伏的神魂,连带着那些未被探查的记忆碎片,也彻底化为虚无。
深吸一口气,纯阴元婴催动到极致才让他冷静下来。
闭上眼,梳理刚才的记忆,却发现了异常 ,夏三伏的神魂中,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更关键的信息牢牢封印。
刚才看到的 的画面,像是被人刻意挑选出来的片段,而关于尸魅教的据点位置、夏至的真实目的都被那层封印彻底掩盖,任凭他如何探查,都无法突破。
“记忆被封印了……” 林渡睁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这段记忆,像是是故意给我看的。”
他低声自语,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
是谁在夏三伏的神魂里留下这段记忆?夏至?可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何要特意留下这段画面,让自己知晓苏瑶的遭遇?还是另有其人,借着夏三伏的记忆,向自己传递消息?
无数个问号在林渡心头盘旋,他俯身看向地上夏三伏的尸体,想从中寻找更多线索。
可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夏三伏的尸体上,突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
那些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身体泛着油光,蠕动着钻进夏三伏的皮肉里,疯狂啃食着尸体。
林渡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仔细观察着那些虫子。
它们的啃食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夏三伏的尸体就从完整的躯体,变成了一具惨白的骨架。
随后,那些黑色小虫像是完成了任务,又顺着骨架的缝隙爬走,钻进牢房的地砖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骨架,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与此同时,清水县县衙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案桌上的卷宗泛着暖光。
张何张县令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本关于夏三伏案的结案文书,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终于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清水县了。”
张何放下文书,伸了个懒腰,心里盘算着等升官后,一定要去繁华的州府任职,再也不用守着这穷乡僻壤,他想起今日前来的白辰与林渡,忍不住轻哼起小曲。
“回头得备些厚礼,感谢道谢宗行走和那位人皇候选。若不是他们出手,塑水宗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发现。”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青色衙役服的下属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大人,有要事禀报。”
“哦?何事?” 张何收敛了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随意。
下属连忙回道:“方才狱卒来报,道宗行走白大人,还有那位人皇候选林大人,去了监狱那边,似乎是还想对夏三伏进行审问,说是可能还有些线索要核实。”
他顿了顿,补充道,“大人您放心,白大人他们有分寸,应该只是常规问话,不会出什么乱子。”
张何闻言,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审问就审问吧,他们是道宗和皇室学院的人,办事自有章程。”
他想起刚才下属话里的可能,又随口问道,“怎么?他们审问的动静很大?”
下属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小声说道:“狱卒说…… 好像听见牢房里有动静,似乎是在刑讯逼供。”
“没关系,修士办案和咱们官府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没闹出人命,就不会损害咱们大汉的国运,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他正想开口说 “知道了,退下吧”,却见下属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补充了一句:
“不、不过…… 狱卒刚又来报,说、说夏三伏…… 夏三伏他的魂灯灭了!是人皇候选林大人…… 把人弄死了!”
“什么?!” 张何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夏三伏是本案的关键人犯,就算要处置,也该走官府流程,如今被人皇候选直接弄死,若是上面追责下来,自己的升官之路岂不是要泡汤?!
“快!备轿!不对!我现在就飞过去!”张和直接推开了桌子,也不管城内的禁止飞行的禁令了,直接御剑飞了过去:“让狱卒把现场看好,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张何便御剑落在监狱门口。
他收起长剑,顾不上整理被风吹乱的官服,快步冲进监狱。刚走进关押夏三伏的牢房区域,便看到林渡和白辰坐在角落的石凳上,面前还放着两杯刚沏好的热茶。
林渡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眉头紧锁。
白辰则站在一旁,正对着围过来的狱卒和衙役轻声安抚,试图缓解现场的紧张氛围。
周围的衙役和狱卒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小心翼翼地给两人添茶,生怕触怒了这两位背景深厚的修士。
“哎哟两位大人啊!你们怎么能把人弄死啊!” 张何快步冲过去,脸上满是苦色,“夏三伏是本案的关键人犯,就算他罪大恶极,也该交由官府定罪啊!”
白辰见张何赶来,对着衙役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张县令,你先别慌。夏三伏的死,后续的流程我们会配合你处理,道宗和皇室学院也会出面说明情况,不会让你受牵连。”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来清水县任职几年了?”
“我?” 张何愣了一下,不明白白辰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我今年任期刚好是五年,怎么了?这和夏三伏的事有关系吗?”
白辰看着张何:“我和你说个事吧,你千万别害怕。”
张何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口,语气带着几分自信:“我是大汉朝廷任命的县令,接受过专业训练,绝对不会害怕!”
“塑水宗被灭门了。”
“?” 张何愣了一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张县令发出了尖锐的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