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渐起的晚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顾临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抬起头，看向司空玄，眼神清澈而坚定：“司空前辈，您……能看出我这个是什么能力吗？”
话音未落，他缓缓伸出了右手，五指微微向内一握。
刹那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掌心前方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无形的水面，开始肉眼可见地扭曲、波动起来，散发出一种不同于灵力、魔气任何一种已知能量的奇特韵律！
紧接着，顾临渊右手向前轻轻一推。那道扭曲的空间波动，竟如同实质的涟漪般，脱离了他的手掌，向前缓慢而稳定地推进，直至三四米外，才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般，悄然消散于无形。
“这……！”夜璃猛地坐直了身体，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媚意的桃花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曲萌萌更是直接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她指着那空间波动消失的地方，结结巴巴地说：“空、空间之力？！这种挥手间直接影响空间结构的能力……我……我根本做不到！典籍里记载，这至少是……”
“别说是你了，”司空玄缓缓开口，打断了曲萌萌的惊呼，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骇然，“就算是元婴期的强者，恐怕也无法如此轻描淡写地做到这一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术法，而是……触及了规则层面！”
顾临渊看着三人震惊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我叫它‘界力’。感觉上，应该和你们所说的灵力、魔气是类似的概念，都是某种能量吧。”
“界力……”司空玄喃喃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顾临渊：“老夫活了这么久，自认见识过不少奇功异法，但这‘界力’，确是第一次听闻。顾小友，你……是否有相应的修炼功法？”
问到关键处，顾临渊心头一跳。他瞬间决定，暂时不能暴露《虚空衍界决》的存在。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梦到什么功法。只是在那次车祸后，就感觉身体里好像多了这种力量，它好像……本来就可以动用一般，而且随着使用，感觉还会自行缓慢增长，越来越强。”
听到这个解释，司空玄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看了看身旁同样一脸古怪的曲萌萌和夜璃，最终长叹一声：“怕不是……和元末明初那位一样，又是一个不讲道理、单凭天赋就能硬生生走到极高境界的怪物？”
这个评价让顾临渊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
司空玄摆了摆手，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神色重新变得严肃：“好了，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探究。现在天色已晚，外面那些境外势力的‘清道夫’这次失手，难保不会卷土重来，再次针对你进行刺杀。今晚，你就在这别墅里住下吧，这里绝对安全。”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安排：“明天，我会让小萌带你去特调局报到。关于你的能力，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向他们完全暴露。不过，经此一役，他们必然会加强对你的保护。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先尝试加入他们。”
看到顾临渊欲言又止的样子，司空玄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特调局才是官方的正统部门，我们天枢说到底只是个民间组织，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和他们明目张胆地抢人，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没关系。特调局本身就是为了统筹管理超凡事件，从各大民间组织抽调精锐人手建立的。里面，还是有很多我们天枢的老朋友和老部下。我会暗中通知他们，对你多加照应。”
这近乎直白的“安排”让顾临渊心中一暖，同时也彻底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必须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超凡世界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司空前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