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正拿着拖把和满地的葡萄渍较劲时，门铃响了。
他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手捧一束玫瑰花，胸前别着【光明信徒】的徽章。
您好！白西装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我们战争之神大人诚挚邀请您加入光明派！入职送豪华别墅，每年带薪休假365天！
沈言卿：谢谢，不加。
砰！门关上了。
三十秒后，门铃又响。
这次是个穿赛博朋克装的少女，头顶悬浮着【科技乐园】的全息标志：考虑下我们科技之神吗？最新款机械义肢免费升级！
谢谢，不加。
砰！
第三次门铃响起时，沈言卿直接拉开大门：我说了不——
先别急着拒绝！三个不同阵营的使者同时挤在门口，差点卡住。
战争之神的代表举起镶金边的合同：签了就送神器！
命运之神的使者晃着水晶球：包婚姻分配！
混沌之神的信徒更直接，掏出一把电锯：不加入就同归于尽！
沈言卿默默举起消防栓。
五分钟后，楼道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各派使者。
沈言卿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发现对门大妈正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他。
社区表演。他面不改色地扯谎，扫黑除恶情景剧。
刚关上门，阳台传来的一声。方逸眠单手撑着窗框翻进来，银发上还沾着树叶：哟，这么热闹？
沈言卿的千丝瞬间抵住他咽喉：你也是来拉人的？
我倒是想。方逸眠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腕间的逆理之钟咔嗒转动，但暗渊大人说......他突然压低声音，强扭的瓜不甜。
你们神明还挺懂法。
不过——方逸眠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叠照片，你确定不考虑下？这可是黑暗派的诚意。
照片上赫然是沈言卿在副本中的各种高光时刻——被怪物追得上蹿下跳的、一张十分懵逼的表情，甚至还有张他偷吃副本Npc烤红薯的。
沈言卿：......你什么时候拍的？
商业机密~方逸眠晃着照片，加入就删原片，还附赠我和暗锁大人的签名照......
千丝突然缠绕！照片瞬间被绞成碎片。
方逸眠敏捷地后跳，结果踩到地上的葡萄皮，整个人滑出去三米远，哐当撞翻了茶几。
两人隔着满地狼藉对视。
你家的葡萄，方逸眠揉着后腰咬牙切齿，是专门培养的特种兵吗？
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云荣，身后还跟着个穿洛丽塔裙的双马尾少女。
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烫金信封。
沈言卿抢先开口，如果是邀请函就免了。
是和平协议。云荣严肃道，以及......她看了眼正在地上捡照片碎片的方逸眠，联姻提案。
沈言卿：
双马尾少女蹦出来，甜甜地说：你们中立派商量好啦！既然您不愿意加入任何一方......
她掏出厚厚一叠文件，那就联姻吧！光明派提供大祭司，黑暗派提供方先生，我们智慧白塔愿意出一位智慧大祭司，记忆圣地愿意出三位女装大佬！
方逸眠手里的碎片撒了一地：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云荣推了推眼镜，翻开记事本：根据记录，你们有过以下亲密接触：共处43小时28分钟，现实世界单独会面3次，梦境空间私会1次，还有......
那是刺杀！刺杀！方逸眠跳起来。
第7页第3条，云荣淡定念道，方先生曾公开表示想看清沈医生眼里的红色
沈言卿：......
“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拉我！”
双马尾少女有些羡慕的说道：“您所选职业的背后神明是契约之神，中立派的代表。”
云荣继续续上双马尾少女没说完的话：“契约之神大人手下总共有5位契约者，每位契约者都有超高潜力，而你是第6位。”
沈言卿：“我现在重选职业还来得及吗？”
方逸眠：“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默默走向厨房，拎出两桶未开封的食用油。
五分钟后，整栋楼的消防警报再次响起。
在喷淋系统的水幕中，云荣的记事本糊成了纸浆，方逸眠的银发蔫成落汤鸡，双马尾少女撑着一把伞，并比了个耶。
沈言卿站在水帘洞里，锁骨上的契约纹章闪闪发亮：告诉你们各家神明——
再敢来骚扰，下次泼的就是硫酸。
某处纯白空间里，七把高背椅围成圆圈。
穿青袍的沈莫言正在泡茶，动作行云流水。
对面坐着的战争之神北莫尔把巨剑插在地上，震得茶具叮当响：先生！那个契约者太嚣张了！
沈莫言头也不抬，加冰糖吗？
加三块......不是！北莫尔拍桌，他今天又打伤了我十二个信徒！
角落里传来嗤笑。黑暗之神暗渊翘着二郎腿，黑色齿轮在指尖流转：菜就多练。我家小方逸眠可是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个毛线！混沌之神暗锁蹦起来，他明明是被消防栓喷出来的！
智慧之神幽幽道：根据计算，沈言卿拒绝概率98.7%，联姻成功率0.03%，而我们被泼硫酸的概率......”
他看了眼沈莫言，在先生不插手的情况下是100%。
命运之神突然举手：我算到他会成为关键人物！
众神齐声：闭嘴吧你，上次还说我会脱单！结果先生到现在都没答应！
沈莫言：“……”
命运：“你觉得，我算出来的结果没有经过先生的手吗？”
沈莫言轻轻放下茶壶。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
他是我家小朋友。青袍男子红瞳微敛，谁再敢骚扰......茶壶突然裂开一道缝，这就是下场。
众神噤若寒蝉。
只有暗渊小声嘀咕：先生偏心......
沈莫言瞥了他一眼。暗渊立刻正襟危坐：我错了！我这就去给方逸眠报男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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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中，沈言卿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盯着手机上99+的未读消息，果断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窗外月色正好，锁骨上的契约纹章微微发烫，像是某个青袍神明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