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看到这群人的目光,踉跄着后退几步。
斗篷的帽子完全滑落,露出他整张脸。苍白的,精致的,此刻因为惊恐而微微扭曲。
他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
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挣扎,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连带护在小腹前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孤零零的,被七八个手持利刃的女人围在中间。
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
脆弱,无助,任人宰割。
为首的那个女人慢慢走上前来。她走到裴清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来回打量。
“啧啧,”她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林素月还真是个狠心的。这么个美人儿,还怀着她的种,说丢就丢了。”
她伸手,想去碰裴清的脸。
裴清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躲开了她的手。
那女人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还挺有脾气。不过我喜欢。”
她收回手,抱着胳膊,继续打量裴清。
目光从他的脸,滑到他被斗篷遮盖、但依然能看出轮廓的腹部,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危险。
“你说,”她忽然开口,像是在问裴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林素月会不会真的回来救你?”
裴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觉得不会。”那女人自顾自地说下去,“她那种人,我见得多了。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誓言啊承诺啊,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她顿了顿,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过没关系。”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恶意,“她不疼你,我们疼你。”
她的手再次伸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朝着脸,而是朝着裴清护在小腹前的手。
她想把他的手拉开。
裴清死死地护着,手指紧紧抓住斗篷的布料。
“别……”他开口,声音破碎,带着哭腔,“求你们……别碰我……别碰孩子……”
那哭声,那哀求,那颤抖的声音。
完美。
裴清现在已是饥渴难耐,面前这些女人虽不是国色天香,不像林素月,柳引那般容貌出众,但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会想尝尝大饼蘸酱。
裴清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女人。
看向她身后那些女人。
她们的眼神变了。
她们只是执行任务,抓住他,作为诱饵,或者作为羞辱林素月的工具。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们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别的东西。
那种毫不掩饰的想要占有和摧毁的欲望。
一个怀孕的男子。一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人。一个美貌到令人窒息、此刻正无助颤抖的玩物。
这组合太致命了。
致命到足以让这些习惯了杀戮和冷酷的女人,心底那些被压抑的黑暗的东西,一点点浮出水面。
“别碰你?”那女人笑了,笑声嘶哑,“玉公子,你现在可是落在我们手里了。林素月不要你了,你就是个无主的物件。我们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她的手终于抓住了裴清的手腕。
力道很大,捏得他骨头生疼。
裴清“啊”了一声,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来了。
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被强迫,被撕开,被暴露,被那些肮脏的手触碰他精心伪装的身体,触碰隆起的腹部。
而现在,这一切就在眼前。
那女人拉着他的手,想将他的手从腹部拉开。
裴清拼命抵抗,但力气悬殊太大。他的手指一根根被掰开,斗篷的布料从掌心滑落。
然后,那只手按在了他的腹部上。
隔着衣物,能清晰感觉到那片隆起的弧度。
那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的眼神更深了。
“都六个月了吧?”她低声说,手掌在裴清的腹部缓缓移动,像是在感受那片弧度的大小和形状,“肚子这么大了……林素月的种?”
裴清咬紧嘴唇,不回答,只是流泪。
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女人的手背上。
那眼泪是冰凉的。
但那女人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眼神猛地一暗。
“你们说,”她抬起头,看向身后那些女人,声音里带着一种恶意的兴奋,“咱们要不要……验验货?”
那些女人没说话。
但她们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们围了上来。
七八个人,形成一个更小的、密不透风的圈,将裴清围在中间。
她们的目光像实质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从脸到脖子,从胸口到腹部。
裴清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的重量。
能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荷尔蒙气息。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那种混合着兴奋期待的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让他的指尖发麻,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女人。
眼神破碎,眼泪模糊,嘴唇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但就在那破碎和恐惧之下,在那层完美的表演外壳之下——
他悄悄调整了呼吸。
调整了身体的姿态。
让肩膀微微放松,让脖颈的线条更加脆弱地暴露,让那只刚刚被强行拉开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一些细微的变化。
但从“拼命抵抗的受害者”,变成了“无力反抗的祭品”。
而祭品,总是更能勾起施暴者的欲望。
果然,那个按着他腹部的女人,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她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朝着裴清斗篷的系带。
“我觉得心火难耐,”她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喘息,“炭火这么足,玉公子穿这么多,不难受吗?不如……我们帮你凉快凉快?”
她的手指勾住了系带的结。
轻轻一扯。
斗篷的系带松开了。
布料从肩头滑落,堆在脚边。
现在已经傍晚,裴清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布料很薄,很软,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每一处曲线——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还有……
还有那无法忽视的、高高隆起的腹部。
寝衣的布料被撑得很紧,能清晰看见肚脐的轮廓,能看见腹部皮肤被撑到极致的那种紧绷感。
随着裴清的呼吸,那片弧度微微起伏,像真的有什么生命在里面沉睡。
所有女人的呼吸都顿了一下。
她们见过怀孕的男子——在街头,在医馆,在某些特殊的地方。
但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
这么美,这么脆弱,这么……易碎。
就像一件精致的瓷器,却被强行塞进了一颗过大的珍珠,瓷壁被撑到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而那件瓷器,此刻正无助地站在她们面前,流泪,颤抖,等待她们的处置。
“真美啊……”有人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叹息。
那个为首的女人,她的手还按在裴清的腹部。
她能感觉到布料下皮肤的温热,能感觉到那片弧度的坚硬和柔软并存,能感觉到,当她稍微用力按压时,裴清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那呜咽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她的心上。
痒。
很痒。
痒到让她想要做些什么,来止住这种痒。
她的手从腹部缓缓上移,抚过裴清的腰侧,抚过他的肋骨,最后停在他的胸前。
寝衣的领口有些松散,能看见一小片锁骨。
她的手指勾住了领口的边缘。
“玉公子,”她低声说,气息喷在裴清的耳畔,“你说……如果我们在这里要了你,林素月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发疯?”
裴清没有说话。
他只是闭上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