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最初是带着任务而来，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或许能撬开她紧闭的心扉？
这或许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强行将她留在身边，让她“动心”的，最笨拙也最绝望的办法了。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她的身体会先于她的心，向他投降。
宁肆意只觉得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
她用力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声音带着惊惶和一丝愤怒：
“南京九！你想对我用强吗？！”
南京九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愉悦，反而带着一种自嘲和某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停下解她衣扣的动作，抬起眼，目光幽深地锁住她：“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他指的是她当初在寺庙里，一次次大胆的撩拨和那次阴差阳错却最终成事的“意外”。
他抓起她一只抵在他胸前的手，力道不轻。
不容她抽回，然后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侵略性的姿态，在她柔软的掌心烙下一个滚烫的吻。
抬起眼，他望进她带着水汽的眸子，声音沙哑地问：“你要生气吗？”
“你不是答应过我，听我解释的吗？”宁肆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南京九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却轻柔得近乎怜惜。
但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偏执：“可是……”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不想听。”
他怕。
他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个他早已猜到的，关于金钱和任务的“解释”。
那会像一把冰冷的锉刀，磨掉他们之间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
他更怕她会坦白那个神秘的“系统”，将一切摊开在明面上。
那样，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冷冰冰的规则和目的，再也回不到现在这种哪怕虚假、却也带着温度的距离。
他宁愿维持现状，宁愿活在自己构建的，她或许对他有几分真心的幻想里。
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清晰，因为清晰往往意味着无可挽回。
说完，他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前的海面，然后猛地低头，攫取了她微张的唇。
“唔……”
宁肆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地用力推拒，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一种压抑已久的渴望，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
起初的挣扎和抗拒，在他霸道却不失技巧的唇舌纠缠下，渐渐变得无力。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知道如何点燃她。
宁肆意感觉自己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节奏起伏。
她确实……被“睡服”了。
或者说，是因为喜欢他。
那种熟悉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从脊椎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紧紧抓住他臂膀的衣物，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南京九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
他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
宁肆意沉浸在这个复杂而激烈的吻里，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那些关于任务，关于消失，关于百分之一的烦恼，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令人窒息的亲密暂时驱散了。
房间里，只剩下交织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情动与绝望交织的暧昧气息。
……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南京九用浴巾裹着浑身瘫软、连指尖都懒得动的宁肆意，将她抱进了宽敞的浴缸。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舒缓着过度运动后的酸软。
他坐在她身后，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柔和了灯光。
南京九低下头，薄唇若有似无地流连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落下细碎而湿热的吻。
宁肆意感觉颈间痒痒的，像是有羽毛在轻轻搔刮，她缓缓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醒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气息温热。
宁肆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感受着身体里尚未完全平息的余韵和此刻包裹着全身的温水，她带着点嗔怪和无力，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真是个……畜生。”
毫不掩饰的索取，近乎野蛮的占有，让她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欠缺。
南京九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餍足意味的笑声，坦然承认：“嗯，我是。”
说话间，他的吻沿着她的肩线游移，在那圆润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留下一个新鲜的暧昧印记。
沉默了片刻，他的动作微微停顿。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在哗啦的水声中显得有些朦胧，却清晰地钻入她的耳朵：
“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宁肆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又开始打架。
对于这个直白的问题，她只是懒洋洋地，带着点故意刁难的语气回答：“……说不了。”
南京九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为什么？”
宁肆意掀起沉重的眼皮，从水面倒影里瞥了他一眼。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报复性的小得意和委屈，翻起了旧账：
“刚才……你不是不让我解释，也说了……不想听吗？”
她指的是饭前以及刚才，拒绝聆听她解释的行为。
现在他想听了？她偏不说了。
这话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南京九一下。
他沉默了下来，将她往怀里又按紧了些。
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混合着沐浴乳清香和他自己气息的味道。
氤氲的水汽里，南京九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他想起周荣那句如同诅咒的话一一“她喜欢钱，如果你不管理公司，她不会喜欢你的。”
这念头在他心里反复灼烧，最终，他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试探，低声问：
“如果……我去管理公司，你会喜欢我吗？”
他想，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如果他拥有她所“喜欢”的财富和地位。
她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