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外,人声鼎沸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吴道和凯里·欧文刚走出通道,声浪就扑面而来——不是英语,是中文,成百上千句中文交织在一起:
“吴道!吴道!看这边!”
“全明星加油!扣篮王!”
“中国龙!腾飞!”
闪光灯连成一片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欧文戴着墨镜,捅了捅吴道的腰:“兄弟,我知道你火,但这他妈也太夸张了。”
确实夸张。接机的人群从通道口一直延伸到停车场,拉着十几条红色横幅,上面用中英文写着各种口号。最显眼的一条足足有五米长:“吴道——华夏篮球之光,全明星新王!”
吴道摘下墨镜,朝人群挥了挥手。这一挥不要紧,尖叫声瞬间拔高了三个八度,几个女球迷当场晕了过去——字面意思上的,被保安架走了。
“你这影响力,”欧文咂舌,“快赶上当年姚明刚进NbA的时候了。”
“姚哥当年可没这么多年轻女粉丝。”吴道苦笑,一边给几个小孩签名。这些孩子都是华人面孔,穿着骑士6号球衣,眼睛里闪着光。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挤到最前面,用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说:“吴道哥哥,我以后也要打NbA!”
吴道蹲下来,和他击掌:“那你得好好练球,好好读书。”
“我每天练四个小时!”小男孩挺起胸脯,“我还学你那个后仰跳投!”
周围的人都笑了。吴道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继续往前走。但人群像潮水般跟着移动,保安组成的人墙被冲得摇摇欲坠。
好不容易挤上联盟安排的专车,欧文瘫在座位上长出一口气:“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国际巨星了。你这还只是二年级,等拿了总冠军还得了?”
吴道看着窗外依旧在追逐车辆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一年前,他还是个无人问津的饮水机管理员,走在克利夫兰街头都没人认得。现在,他成了这个星球上最受关注的篮球运动员之一——至少在这周末是这样。
手机震动,是拜伦·斯科特教练发来的短信:“到了?好好享受全明星,但也别太放松。全明星后第一场就是热火,勒布朗会盯着你打。”
吴道回复:“明白。”
又一条短信进来,这次是姚明:“小吴,到洛杉矶了?我在休斯顿看转播。放松心态,全明星是秀场,也是战场。别被压力压垮。”
吴道看着这条短信,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是啊,全明星是秀场,是表演,但也是一种证明——证明你配得上这个舞台。
车辆驶入洛杉矶市中心,全明星周末的氛围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广告牌全部换成了全明星主题,科比的巨幅海报挂在斯台普斯中心外墙上,但旁边已经多了几块新面孔——德里克·罗斯、凯文·杜兰特,还有......吴道自己。
“那是你!”欧文指着窗外,“耐克的动作真快!”
确实,一块全新的广告牌上,吴道穿着骑士队服飞跃扣篮的画面,旁边是耐克新系列的宣传语:“天空之限,由你定义。”
广告牌下已经围满了拍照的球迷。吴道看到几个穿着湖人24号球衣的球迷也在拍,这让他有些意外——在洛杉矶,科比的领地,居然有自己的广告牌。
“这说明联盟在推你。”欧文分析道,“斯特恩喜欢国际化,姚明退了,需要一个亚洲门面。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不想当什么门面。”吴道说,“我只想打好球。”
“有时候,”欧文难得正经,“你打得好,自然就是门面。”
酒店是联盟统一安排的四季酒店。大堂里已经满是球星,吴道一进门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德里克·罗斯正在办理入住,保罗·乔治和德马库斯·考辛斯在沙发上聊天,克莱·汤普森独自戴着耳机听音乐。
“吴!”罗斯第一个看到他,走过来握手,“恭喜入选全明星。二年级,厉害。”
“你更厉害,mVp。”吴道说。
罗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疲惫。吴道知道,这个赛季公牛战绩联盟第一,罗斯背负的压力比谁都大。而且全明星后,公牛和骑士还有一场直接对话,那可能会是东部决赛的预演。
办理入住时,前台服务员是个亚裔女孩,看到吴道时眼睛一亮:“吴先生!我是您的球迷!能给我签个名吗?”
吴道签了名,女孩激动得手都在抖:“您知道吗,我爸妈从来不看NbA,但自从您打出来之后,他们每场骑士的比赛都看!我爸还说,您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你爸爸也打篮球?”
“不,”女孩笑了,“他说您身上有那种......中国人的韧劲。被打倒了,再爬起来,永远不服输。”
吴道心里一暖。这种认可,比任何数据、任何奖项都珍贵。
房间在28层,落地窗外是洛杉矶的夜景。吴道刚放下行李,门铃就响了。
是耐克团队的首席设计师,一个叫迈克尔的美国中年人,此刻满头大汗。
“吴先生,抱歉打扰,”迈克尔语气急促,“【龙腾云涌】的球衣出了点问题。”
吴道心里一沉:“什么问题?”
“发光效果不稳定。”迈克尔拿出平板电脑,播放测试视频,“您看,同样的扣篮力度,有时候亮,有时候不亮。我们测试了二十次,只有十二次成功触发。”
视频里,那件特制球衣时亮时不亮,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原因是什么?”
“热感应材料的灵敏度有问题。”迈克尔擦汗,“摩擦产生的热量必须精确达到4245度才会发光,但扣篮时的摩擦很难控制在这个区间。轻了不够热,重了又过了临界点。”
吴道盯着视频看了会儿,问:“现在有多少件备用球衣?”
“三件。但都有同样的问题。”
“给我一件,我现在去健身房试试。”
“现在?您刚下飞机......”
“就现在。”
洛杉矶四季酒店的健身房24小时开放,而且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训练区。吴道换上球衣,开始尝试扣篮。
第一次,普通扣篮,没亮。
第二次,用力挂筐,亮了,但只亮了0.1秒。
第三次,中等力度,没亮。
确实有问题。
吴道停下来思考。问题在于,扣篮大赛每个动作只有三次试扣机会,如果发光效果看运气,那就太冒险了。
“系统,分析问题。”
半透明面板浮现:
【材料热敏度曲线分析中......】
【建议:调整扣篮角度,使球衣与篮筐摩擦面积增加15%,可稳定触发发光效果】
【具体方案:扣篮时身体侧倾810度,肩部与篮筐形成更大接触面】
吴道按照系统的建议尝试。第四次扣篮,他在空中刻意侧身,肩部擦着篮筐边缘划过——
“嗡”的一声轻响,球衣上的龙纹亮起了完整的金色光芒,持续了0.4秒!
“成了!”迈克尔兴奋道。
但吴道摇头:“这个侧倾动作不自然,会影响扣篮美感。而且比赛中很难每次都精确控制角度。”
“那怎么办?”
吴道没回答,继续尝试。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他不断调整,寻找那个最自然的触发点。
半小时后,他找到了——不是侧倾,而是在扣篮后的下落过程中,用背部轻轻擦过篮筐底部。这个动作很隐蔽,不影响扣篮本身的美感,而且能稳定触发发光。
“就这样。”吴道擦着汗说,“扣篮后背部擦筐,触发发光。你们把球衣背部区域的敏感度调到最高。”
“明白!”迈克尔记下,匆匆离开去调整。
吴道继续留在健身房加练。全明星周末虽然轻松,但新秀赛明天就要打,扣篮大赛在后天,他需要保持状态。
正练着,健身房的门又开了。进来的人让吴道一愣——布雷克·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