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训练馆的灯光在凌晨五点就亮了起来。吴道站在罚球线上，连续命中第97个罚球。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你他妈真是个机器人。”凯里·欧文打着哈欠走进来，手里拎着两杯咖啡，“正常人打完背靠背客场比赛，至少会睡到中午。”
吴道接过咖啡：“谢谢。但全明星周末前我们还有六场比赛，没时间休息。”
“全明星……”欧文眼睛一亮，突然来了精神，“对了！扣篮大赛！你决定了吗？”
吴道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还在想。”
“还想什么？！”欧文直接跳起来，“208公分的后卫！弹跳顶尖！不参加扣篮大赛简直是犯罪！你知道球迷多期待吗？”
训练馆的门又被推开，安托万·贾米森、丹尼尔·吉布森、JJ·希克森鱼贯而入——这群家伙今天都来得格外早。
“听说某人在犹豫要不要参加扣篮大赛？”贾米森用毛巾抽了吴道一下，“孩子，这种机会一辈子可能就一次。”
吉布森更是直接打开手机，播放去年扣篮大赛的集锦：“你看格里芬这个飞跃汽车！多炸裂！你也可以搞个中国元素的扣篮啊！”
画面里，布雷克·格里芬从一辆起亚车上飞过，将球砸进篮筐。斯台普斯中心两万球迷疯狂呐喊。
吴道看着视频，眉头微皱：“我的问题就在这儿。格里芬那种是表演，我的扣篮都是实战型的。比赛中隔扣霍华德那个球，如果放到扣篮大赛，可能连决赛都进不了。”
“为什么？”欧文不解。
“因为没创意。”吴道说，“扣篮大赛要的是戏剧性，是创意，是噱头。我只会跳起来把球砸进去，最多加个拉杆。但评委想要的是故事。”
训练馆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希克森突然说：“那就创造故事啊。”
所有人都看向他。
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内线球员，此刻眼睛发亮：“你刚才说中国元素，我觉得可行。你来自中国，这是你的背景。为什么不把中国文化和扣篮结合起来？”
吉布森一拍大腿：“对！比如……飞跃长城？”
“长城搬不过来。”吴道摇头。
“那……龙？”欧文兴奋起来，“你可以穿一件印着龙的球衣，扣篮时模仿龙飞天的动作！”
“或者舞狮！”贾米森加入讨论，“扣篮前先来段舞狮表演，然后把球扣进！”
讨论越来越热烈，但吴道心里清楚——这些创意听起来不错，但执行起来难度极大。扣篮大赛只有三次试扣机会（预赛两次，决赛一次），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搞砸。
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要选择，触发特殊任务【天空之限】！”
“任务内容：参加2012年NbA全明星扣篮大赛，并完成至少两次满分扣篮（50分）”
“任务奖励：【弹跳爆发Lv1】技能（瞬间提升弹跳高度30%，持续3秒，冷却时间5分钟）”
“失败惩罚：无（但若拒绝任务，将失去获得该技能的机会）”
“请宿主在24小时内决定是否接受任务”
吴道闭上眼睛。这个奖励很诱人——【弹跳爆发】在实战中能发挥巨大作用，关键时刻封盖、抢篮板、隔扣都有用。
但风险也很大。扣篮大赛是娱乐赛事，万一搞砸了，会被媒体和球迷嘲笑很久。而且全明星周末期间，他还要打新秀赛，如果入选正赛还要打正赛，体力分配也是问题。
“系统，调取历年扣篮大赛冠军数据。”
半透明面板浮现：
【近十年扣篮大赛冠军身高分布：188cm-203cm】
【备注：身高超过206cm的球员夺冠率仅15%，最近一位是2000年的文斯·卡特（198cm）】
【分析：身高过高不利于完成复杂扣篮动作，灵活性受限】
“也就是说，我208公分的身高反而是劣势？”
【部分正确。但宿主拥有顶级弹跳（垂直弹跳98cm）和出色协调性，可部分弥补身高劣势】
吴道睁开眼，队友们还在热烈讨论。他做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安静。
“我需要时间想想。”他说，“下午训练前给你们答案。”
上午的个人训练，吴道没有练投篮，而是进了镜像空间。
“系统，模拟扣篮大赛场景。”
眼前场景变换——奥兰多安利中心球馆，全明星周末的布景，五名评委坐在场边：迈克尔·乔丹、朱利叶斯·欧文、多米尼克·威尔金斯、“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
“第一个扣篮。”镜像系统提示，“请开始。”
吴道持球从三分线外启动，加速，在罚球线内一步起跳——他想尝试罚球线扣篮。
但208公分的身高带来了问题：起跳点太远，手臂太长，动作看起来不够飘逸。球扣进了，但美感不足。
“45分。”评委们亮分。
第二个扣篮，吴道尝试360度转身扣篮——这是他在比赛中做过的动作。但在扣篮大赛的舞台上，这个动作显得太过普通。
“43分。”
第三个扣篮，他加了点创意——蒙眼扣篮。但在落地时差点摔倒。
“38分。未进入决赛。”
吴道退出空间，眉头紧锁。问题很明显：他的扣篮缺乏“表演性”。
正想着，手机震动。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听说你在考虑扣篮大赛？我等你来挑战。别让我一个人太寂寞。——布雷克·格里芬”
吴道盯着这条短信。格里芬，去年的扣篮王，今年的卫冕冠军。这是在挑衅，也是邀请。
他回复：“还在考虑。”
几乎秒回：“怕了？”
吴道笑了。这激将法用得真直白。
“不怕。只是不想赢得太轻松。”
发送完，吴道收起手机。他知道格里芬想要什么——去年他飞跃汽车夺冠，但被很多人批评“噱头大于技术”。今年他想找个够格的对手，证明自己的冠军含金量。
而吴道，就是那个“够格的对手”。
上午十点，训练馆正式开放。拜伦·斯科特教练走进来，看到吴道一个人在练扣篮，愣了一下。
“你真在考虑扣篮大赛？”斯科特问。
“嗯。”吴道落地，擦了把汗，“教练，你觉得呢？”
斯科特想了想：“从球队角度，我不希望你参加。扣篮大赛有受伤风险，而且全明星周末消耗体力，影响下半程比赛。”
吴道点头。这是最现实的考虑。
“但是，”斯科特话锋一转，“从你个人发展角度，我建议你参加。这是提升全球影响力的机会。你知道姚明当年参加全明星，给中国篮球带来多大关注吗？”
“姚明没参加过扣篮大赛。”吴道说。
“但他参加过全明星正赛。”斯科特认真地看着吴道，“而你，很有机会成为继姚明之后，第二个入选全明星正赛的中国球员。如果再加上扣篮大赛……你会成为中国篮球的新象征。”
吴道沉默了。这个角度他之前没想过——不只是个人荣誉，还有文化输出。
训练课开始后，队友们明显心不在焉。欧文在练三分时连续投丢，最后干脆把球一扔：“吴！你到底参不参加！给个准话！”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吴道。
吴道站在三分线外，运了两下球，突然启动——不是投篮，而是冲向篮筐！
罚球线内一步起跳，空中转身360度，单手劈扣！
“轰！”
篮筐在呻吟。
落地后，吴道看向欧文：“如果我参加，你能帮我设计动作吗？”
训练馆炸了。
“当然能！”欧文第一个冲过来，“我可是创意大师！”
“我也可以帮忙！”吉布森举手，“我认识一个舞狮团队！”
“我可以当道具！”希克森拍着胸脯，“你从我头上飞过去！”
贾米森这位老将笑着摇头：“年轻真好啊。”
下午的训练变成了扣篮创意讨论会。欧文在白板上画着草图：
“第一个扣篮，我们打‘中国龙’主题。你穿一件特制球衣，背后印着龙纹，扣篮时做龙飞天的动作……”
“第二个扣篮，‘功夫扣篮’。你运球到前场，先打一套太极拳，然后突然加速扣篮……”
“第三个，终极创意——‘飞跃长城’。当然不是真的长城，我们可以用纸板做个长城模型，你从上面飞过去……”
吴道听着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心里既感动又无奈。队友们是真的想帮他。
但问题是——这些创意要么太难执行，要么太花哨，不符合他的风格。
“停一下。”吴道打断讨论，“我想先确定一件事：如果我参加，我想用实战扣篮的动作。”
“什么意思？”欧文问。
“意思是，我不想为了表演而表演。”吴道认真地说，“我想证明，实战中的扣篮一样可以精彩。比如我隔扣霍华德那个球，如果能在扣篮大赛重现，会不会比飞跃汽车更有意义？”
训练馆安静下来。
“因为那代表了真正的篮球。”吴道继续说，“不是噱头，不是表演，是真正的、比赛中的、对抗后的扣篮。”
贾米森第一个鼓掌：“说得好。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欧文想了想，眼睛又亮了：“那我们就把实战扣篮升级！比如，你找个队友当防守人，真正地隔扣他！”
“我来当！”希克森立刻举手，“反正我被隔扣惯了。”
“或者……”吉布森说，“你可以模仿经典实战扣篮。比如文斯·卡特在奥运会上的‘死亡之扣’，或者乔丹的‘亲吻篮筐’……”
讨论重新热烈起来。但这次，方向对了——不是纯表演，而是基于篮球本身的创意。
训练结束时，吴道已经有了初步想法。但他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回到公寓，他拨通了姚明的电话。
“姚哥，有事请教。”
电话那头传来姚明温和的声音：“听说你在纠结扣篮大赛？”
“消息传得真快。”吴道苦笑，“你觉得我该参加吗？”
姚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小吴，我当年刚进NbA时，很多人说我是‘中国市场产物’，说我不配全明星。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错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决定参加，就要做到最好。”姚明认真地说，“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中国球员不仅能打好篮球，还能玩转篮球文化。”
“但万一搞砸了……”
“那就搞砸了。”姚明笑了，“乔丹第一次参加扣篮大赛也输了，科比也是。失败不可怕，不敢尝试才可怕。”
挂断电话，吴道站在窗前。克利夫兰的冬夜很冷，但心里有团火在烧。
他打开手机，看着格里芬的那条短信：“我等你来挑战。”
又看了看系统任务：【天空之限】。
最后，他点开经纪人马克的聊天窗口，输入：
“告诉联盟办公室，我参加扣篮大赛。”
但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住了。
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如果入选全明星正赛，他真的要参加三个项目吗？新秀赛、扣篮大赛、正赛？体力能撑得住吗？
正想着，手机弹出新闻推送：
“全明星正赛替补名单将于今晚8点公布！吴道能否入选？”
吴道看了眼时间——7点58分。
两分钟后，答案揭晓。
他放下手机，走进浴室。热水冲刷身体时，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科比的认可，Gdp的教学，队友的支持，姚明的鼓励……
还有那个扣篮大赛的舞台。
他想站在那儿。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只是因为他爱篮球。
而扣篮，是篮球最纯粹的表达。
从浴室出来时，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来自NbA官方的推送：
“2012年NbA全明星正赛替补名单公布……”
吴道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