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秘密任务的完成与奖励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陈默的手指在电源键上停了两秒。他没有锁屏,而是迅速进入设置,关闭了所有应用的定位权限,连同系统服务一并切断。短信内容已经截图保存,原信息被删除,动作干净得像在处理一份过期的快递单。
他转身走向监控主机,插上U盘,调出站点后巷的夜间录像。画面里,一辆灰色电动车在凌晨一点四十七分出现,停在五十米外的路灯盲区,骑手戴着全盔,始终没下车。七分钟后,车灯熄灭,人影离开镜头范围。陈默拖动进度条,比对站点正门与侧墙的双机位画面,确认那人并未靠近围墙或配电箱。
他拔下U盘,放进裤兜,随即拨通老吴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他们留了尾巴。”陈默说,“电动车,灰车身,没挂牌,停在东巷口。”
老吴的声音很沉:“你没打草惊蛇?”
“我没动摄像头,也没报警。他们还在盯着,但不知道我已经看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吴低声道:“你比我想的稳。”
“我只是不想让东西出事。”
“东西已经发走了。”老吴说,“一小时前,b-7的货上了冷链车,直达城东诊所。封条完好,全程无中断。”
陈默点了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那条短信不是吓唬。”
“不是。”老吴顿了顿,“有人开始查你了。快递站的临时工登记表被人调过,但系统留了日志——Ip来自市郊一个空壳物流公司。”
陈默没说话。他拉开抽屉,取出那本《夜班快递员动线记录》,翻到最后一页,在“外部监控”一栏写下时间、车牌特征和Ip来源。笔迹工整,像在归档一份普通的工作日志。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老吴问。
“继续值班。”陈默说,“他们如果再来,得知道门不好进。”
“你不担心牵连家人?”
“阳台的新锁是防贼的,不是防人。”陈默声音没变,“他们要的是货,不是家。只要我不乱动,他们就不会乱来。”
电话那头又静了几秒。
然后是钥匙串轻响,像是老吴在走路。“我信你。”他说,“所以,我得把下一段路交给你。”
凌晨四点十二分,老吴到了站点。
他没走正门,而是从后巷绕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他把袋子放在操作台上,没打开,只是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
“这次的路线更复杂。”他说,“三个中转点,两段私人接驳,最后一程要走老城区的窄巷,电瓶车都进不去。收货人不能见光,也不能留记录。”
陈默看着纸袋:“还是那种货?”
“一样。”老吴点头,“温控要求更高,时间卡得更死。错过一环,整批报废。”
陈默伸手,却没有立刻去拿袋子。他问:“东西到了,能救几个人?”
“一个。”老吴说,“但值得。”
陈默收回手,沉默了三秒。他转身走到墙边,检查备用电源开关是否正常,又确认监控硬盘的存储状态。做完这些,他才重新走回来,接过纸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张手绘路径图,折了三层,边缘有反复摩挲的痕迹。
他把图折好,放进贴身内袋,紧贴胸口。
老吴看着他:“你不怕卷得太深?”
“我怕的不是深。”陈默说,“是断。”
老吴没再问。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样东西——一张硬质工牌,黑色底面,银色字体。
“这是你的新身份。”他说。
陈默接过,看了一眼。工牌上印着“星辉影视城 临时群演(安保协勤类)”,照片是他上周在站点登记时拍的,背景是铁皮墙和卷帘门。姓名、编号、有效期齐全,公章清晰。
编号是0429。
和b-7货箱的编号一样。
他指尖在编号上停了一瞬,没说话,把工牌翻到背面。排班表贴在背面右下角:明日早七点,北门岗亭报到,着深色便装,不得携带电子设备。
“这不是私人安排。”老吴说,“是正规剧组的协勤岗位,通过劳务公司派单,合同可查。你干得好,后续还能转正式群演。”
陈默抬头:“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守得住东西。”老吴看着他,“也守得住嘴。”
“这工作……和刚才那张图有关?”
“无关。”老吴摇头,“但能让你进去。进去之后,走哪条路,看你自己。”
陈默把工牌捏在手里,指节微微发白。他没问报酬,也没问期限。他只是确认了一件事:“录用文件能看吗?”
老吴从纸袋里抽出一份盖章的派遣协议,递给他。
陈默逐页翻看,重点看了用工单位、岗位职责和保险条款。确认无误后,他合上文件,轻轻放在台上。
“谢谢。”他说。
老吴没接话。他走到门口,手搭在卷帘门拉杆上,回头看了陈默一眼。
“进去以后,少说话,多看路。”他说,“你这人……适合演别人。”
陈默背过身,把工牌和路径图一起放进旧双肩包的夹层。包里还躺着一本儿童绘本和一瓶速效救心丸。他拉上拉链,肩带在掌心绕了一圈,确保不会滑落。
他没笑,也没回应那句话。
但当他转身去关监控主机时,嘴角有一瞬的松动,像冰面裂开一道看不见的缝。
清晨六点,站点恢复安静。
陈默坐在值班台后,填写交接日志。在“异常记录”一栏,他写道:“凌晨发现外部可疑逗留,已上报主管,监控留存。”字迹平稳,无修饰,符合标准流程。
他合上本子,起身关灯。
走出站点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恒温柜b-7。柜门紧闭,指示灯绿着,温度稳定在4c。
他没多看,推门出去。
晨光刚爬上街角,他沿着人行道往家走。路上行人渐多,有买菜的老人,有赶早班的工人。他混在其中,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背着旧包,步伐不快不慢。
到楼下时,他抬头看了眼自家阳台。新装的锁扣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光,牢固地扣在滑轨上。
他没立刻上楼。
而是站在单元门口,从包里取出手机。定位仍处于关闭状态。他打开相册,找到那张路径图的截图,放大,仔细记下第一个中转点的地标——老粮仓改造的文创园,东侧第三扇铁门。
记完,他删掉截图。
手机放回口袋时,指尖碰到了工牌的边缘。
他停顿了一下,没拿出来,只是把包带往上提了提。
六点四十分,他推开家门。
女儿还在睡,李芸在厨房煮粥,锅盖边缘冒着白气。她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回来了?”
“嗯。”他脱下鞋,走到水池边洗手,“今天能早点收工。”
她点点头,转身搅了搅锅里的粥。
陈默擦干手,从包里取出工牌,放在餐桌上。位置不显眼,压在一份旧报纸的角落。
李芸瞥了一眼,没问。
他也没解释。
七点整,他换上深色卫衣,背上包,开门准备出门。
李芸在门口叫住他:“今天降温,多穿点。”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顺手把卫衣拉链拉到下巴。
他下楼,骑上电瓶车,朝影视城方向驶去。
北门岗亭前,保安正在核对名单。
陈默递上工牌。
保安看了两眼,点头:“陈默?七号剧组,协勤岗,去b区待命。”
他接过工牌,转身走向b区。
沿途是成片的仿古建筑,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工人们正在搭景,木料堆在路边,几个穿着戏服的人匆匆走过。
他低着头,脚步稳定。
在拐过一条长廊时,他听见有人在喊:“群演到位!群演马上进组!穿深色衣服的,这边集合!”
他停下,从包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是老吴给的路径图。
他展开一角,确认下一个地标与厂区布局是否吻合。
手指正要继续展开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合上纸,塞回内袋。
抬头时,一个戴袖标的场务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叠号码牌。
“你是新来的?”场务问。
陈默点头。
“拿牌,站队。七号剧组,群众戏,站左边第三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