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周记茶楼,藏在油麻地老巷的拐角处,木质门楣上的“周记”二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股安稳的烟火气。林宸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带着小马哥径直走向二楼最里面的包厢——这里是雷洛常来的地方,隔音好,茶客多是退休的老人,不会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是绝佳的“安全屋”。
包厢里,八仙桌擦得锃亮,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茶具,沸水刚注进茶壶,腾起的白汽混着龙井的清香,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的雨寒气。林宸给小马哥倒了杯茶,淡绿色的茶汤在瓷杯里晃了晃,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他知道,小马哥此刻心里的火还没消,急着谈条件只会适得其反。
小马哥坐在对面的木椅上,双手放在桌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里的左轮枪套。他没有碰茶杯,只是盯着桌上的青花图案,眼神里的戾气比在巷子里时淡了些,却依旧藏着几分焦躁——宋子豪还在拘留所里,每多等一分钟,他心里的复仇火焰就多烧一分。
“阿彪的背景,我查过了。”林宸先打破沉默,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是义群老堂主的侄子,邓伯被捕后,他想趁机夺权,吞掉宋子豪的码头做毒品中转,这样才能在义群里站稳脚跟。这次陷害宋子豪,不仅是为了码头,更是为了清除‘江湖规矩人’,让义群彻底变成只认利益的黑帮。”
小马哥的手指猛地一顿,抬眼看向林宸:“这些我不管。我只问你,豪哥什么时候能出来?你说的证据,到底能不能用?”
“证据能用,但需要时间。”林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摊在桌上——最上面一张,正是阿彪在废弃码头与日籍商人交接军火的画面,阿彪左脸的刀疤、日籍商人的墨镜,都清晰可见;下面几张,是雷洛的人拍到的“阿彪与仓库管理员交易”的照片,管理员接过现金的动作,被定格得清清楚楚。
“这是阿彪买军火、买通管理员的证据。”林宸指着照片,语气笃定,“我已经把照片交给IcAc了,他们会去核实日籍商人的身份,还有管理员的下落。但宋子豪的案子已经进入司法程序,想完全洗清冤屈很难——我能做到的,是帮他把‘走私军火罪’改成‘监管不力’,刑期从五年减到一年,甚至更少。”
“一年?”小马哥的声音陡然拔高,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不行!豪哥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坐牢?你要是只能做到这样,那这合作没必要谈了——我自己去救他,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你冷静点!”林宸按住他的手,眼神严肃,“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宋子豪要是知道你为了他去拼命,把自己搭进去,他会安心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宋子豪在里面会怎么样?义群的人会放过他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小马哥的头上。他的动作僵住了,手指慢慢从枪套上移开,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宋子豪被捕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
林宸看他态度松动,继续说道:“我给你两个承诺。第一,七天内,我一定让IcAc找到管理员,拿到阿彪伪造印章、栽赃陷害的证词,帮宋子豪把刑期减到最短,而且在他服刑期间,我会保证他在里面的安全,不让义群的人动他一根手指。第二,等宋子豪出来后,我会帮你一起搞垮阿彪,还有义群里所有参与陷害的高层——他们欠宋子豪的,欠你的,我都会让他们还回来。”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小马哥的眼睛:“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在这期间,你不能私下动手,不能去找阿彪报仇,更不能跟义群的人火并。你得相信我,相信IcAc,我们会用法律的方式,给宋子豪一个公道。”
包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老茶客的谈笑声,还有茶壶里沸水偶尔冒泡的声响。小马哥盯着桌上的照片,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犹豫和挣扎。他知道林宸说的是对的,私下复仇只会让事情更糟,可让他看着陷害宋子豪的人逍遥法外,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我怎么信你?”小马哥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警队里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不多。万一你跟之前那些警察一样,收了义群的好处,把我和豪哥卖了怎么办?”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得信这些证据。”林宸把照片推到他面前,“这些照片是雷洛的人拍的,雷洛以前是警队的老探长,跟义群有仇,他不会帮着阿彪。而且苏丽珍小姐也在跟进这个案子,她会把调查进度登在报纸上,全程公开,让所有市民盯着——我要是敢耍花样,第一个饶不了我的,就是油麻地的街坊。”
小马哥拿起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看着。当看到阿彪接过日籍商人递来的军火清单时,他的手指用力捏紧了照片,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里的挣扎消失了,只剩下坚定:“我信你一次。但你记住,要是你骗我,要是豪哥在里面受了委屈,或者刑期超过一年,我不管你是总探长还是什么,我都会连你一起算!”
林宸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对着小马哥举了举:“一言为定。”
小马哥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汤的苦涩在嘴里散开,却让他心里的焦躁平复了不少。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回酒吧等消息。有进展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林宸点头,看着小马哥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门口。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喝着,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说服小马哥暂放复仇心,不仅是为了宋子豪的案子,更是为了九龙西区的治安稳定。只要能稳住小马哥,接下来找证据、搞垮阿彪,就会顺利很多。
【系统提示:宿主与小马哥达成合作协议,剧情干预进度提升至80%(当前80%)。奖励:积分+(当前总积分),小马哥对宿主信任值提升至60%,解锁“江湖人脉”权限(可通过小马哥获取尖沙咀黑帮的关键信息)。】
林宸看着系统提示,嘴角微微上扬。窗外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桌上的照片上,阿彪的嘴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丑陋。他知道,距离给宋子豪洗清冤屈、彻底搞垮义群,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