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的天津河军总兵还想挣扎一番。
“国公爷，你无缘无故闯进军营，下官就当作是权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但没有命令就直接押着下官，强行搜索营帐，这不妥吧？”
“要是国公爷想要栽赃陷害，下官定会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蔡国公笑的有些狰狞：“哦？这句话出自你口，真是天大的笑话，本国公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前几天不是刚收到一批‘脏物’吗？怎么，你比本国公还要老糊涂了？”
天津河军总兵有些诧异，紧接着开始慌张起来，这么隐秘的事，蔡国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们之中有内鬼？
说是内鬼倒不至于，只是蔡国公半路截下左都督何进的信报罢了。
只能说报信的人实在缺心眼，有官道不走，偏要走小道。
而蔡国公为了隐藏行踪，来个出其不意，同时也是不要在官道上造成不必要的惊慌，也是选择小道行军。
这报信的自投罗网，还大言不惭说是替左都督办事，这引起了蔡国公的注意。
一番搜身，何进的信报就这么水灵灵的到了蔡国公之手。
信中没下达什么谋反之命，只是让这条线上的人做好扫尾工作，还特意提到前几日收到的“货物”。
在事不可违的情况下，可便宜行事，消毁“货物”。
“本国公对这‘货物’很感兴趣，要不，总兵大人带我去看看？”
天津河军总兵垂下头，一言不发，蔡国公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报，大人，发现罪证！”
一间小小的营帐，怎么可能藏的住东西？
一番仔细搜查，记录“货物”信息的纸张已经交到蔡国公手里。
扫了一眼，蔡国公勃然大怒！
上面记载的货物，并不是真的货物，而是特么的人，女人，妙龄女子！
她们的信息详细记录下来，就连私密的数据都列举出来。
蔡国公悍然拔刀，架在天津河军总兵的脖颈上，恶狠狠说道：“你最好带我去看看，不然我现场砍了你！”
天津河军总兵瑟瑟发抖，求饶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小的立刻带国公爷去……”
蔡国公一边架着刀，一边拳打脚踢，让天津河军总兵像条丧家之犬一般，来到军营一间不起眼的库房。
“打开！”
蔡国公阴恻恻的话让天津河军总兵吓得一哆嗦。
在身上摩挲片刻，才找到钥匙开锁。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火把的光随着风声摇曳，映照在大开的库房里，人影憧憧，恍如地狱。
看着赵远些少女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样子，蔡国公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总兵。
“她们是从哪里掳来的？”
“国公爷，这个……我只是负责接受，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只不过，她们是北边送过来……”
“北边……”
蔡国公表情凝重，北边送过来的，除了东北，还有哪里？
而东北，那不就是元熙帝提起的新建三万精锐之师之地。
那可是元熙帝亲自安排心腹去统领军务，难道他们也被腐化了吗？
蔡国公视线落到这些少女之中，他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你们别怕，我是大乾蔡国公，受陛下之命，来肃清这些败类的……”
“你们现在获救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是哪里来的，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有几个胆大的，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是被父母发卖给牙行，一路换了好几批人领着我们来到这里……”
一听是发卖，蔡国公沉默了。
大乾虽然明文规定，大乾人不应为奴，但总有一些人犯错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比如东北，他们已经被剥脱平民身份，降为奴籍。
真实情况则是，大乾还是有很多奴隶，这些人，是没有任何权利，死了也就死了。
但架不住那些父母为了生计，或者为了钱，将女儿“送”给其他人。
说是送，其实等于她们从人变成货物，卖个价罢了。
也就是从平民百姓，通过一些手段，变成奴籍，就能合法的买卖。
虽然不道德，但真实情况的确如此。
蔡国公举起火把，这些少女长的还是挺标致，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才集中起来运到天津。
说不得，她们还会转手送进京城，成为那些达官显贵的家仆，或者送去青楼培养，成为一名……妓女。
虽然这些“人口贩卖”不归蔡国公管，但她们出现在军营中，就不的不让人怀疑，各地河军是不是也参与其中，获取利益。
权色交易，一直都是贵族阶级和官僚阶级中最隐秘的贪污受贿的方式。
他们不是货物，也不是钱财，只需她们否认罪证，根本无从查起。
甚至说，此事可能是某个侯爷，或者某个高官随口提一句，就会有无数手下为他们搜罗美女，供他们享乐。
而眼前的少女只是其中冰山一角。
这庞大的产业，想禁是禁不了的，只要还有犯人被判流放，这些奴籍就永远存在。
你也不能禁止他们不生孩子吧？
蔡国公有些头疼，怎么处理这些人，闻讯而来的高进站在最后面，看着蔡国公犹豫不决的表情，他欲言又止。
而这表情，也被蔡国公看在眼里，眼前一亮。
“高进，我知道你有办法，说吧。”
“那个，太子殿下不是刚即位嘛，东宫应该还缺人……”
嗯？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高进，看起来勇武，结果也是个“人才”啊！
不过这倒是个好办法。
哪怕这些少女长的差一点，蔡国公都不敢直接往宫里送。
这不是污了太子殿下的眼嘛。
而恰好，这些少女都是“好货”，送进宫里不丢他国公的脸。
不要以为进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是什么歪瓜裂枣，那都是有严格标准的。
你可以说皇帝为了平衡前朝势力，娶这些大官的女儿为妃，颜值参差不齐。
但宫女太监那可都是平均值以上，要是长得丑，吓到贵人，这罪名谁来承担？
“高进，你真他娘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