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凝实的九尾天狐虚影从苏离身后冲天而起，雪白的狐毛在光里泛着光泽，九条尾巴展开，带着强大的血脉威压，席卷了整个废墟。
远处的灵植被威压震得匍匐在地，连隐藏在暗处的阴邪气息都瞬间消散，甚至连百里外的流云宗弟子，都感觉到了这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苏离还在闭着眼融合，没看见苏夫人的身影正在慢慢变透明，从爪子开始，一点点化作细碎的光点。
“好孩子……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苏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里满是欣慰，最后看了苏离一眼，彻底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等狐心玉彻底融合，天狐虚影渐渐散去时，苏离才缓缓睁开眼。
她想喊声“苏夫人”，却发现原来她站的地方已经空荡荡的，只有一根带着微弱魂光的白色狐毛，轻轻飘落在她掌心，毛尖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祭坛边缘的碎石还在往下掉，空气里的黑色纹路已经消失，只剩下浓郁的灵气。苏离捏着那根狐毛，指尖微微发颤，掌心的狐形印记此刻亮得温润。
风从祭坛上吹过，带着远处灵植的清香，苏离坐在原地，久久没动。
雪球趴在她身边紧挨着她，无声安抚。
石阶下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寻着气息赶来的流云宗弟子，可她还没察觉，只是盯着掌心的狐毛，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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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废墟的雾气开始消散的时候，天边泛起淡淡的橙光，秘境关闭的时间就快到了。
苏离捏着掌心那根带着微弱魂光的狐毛，指尖轻轻摩挲着，毛尖的暖意还在，可那个总在暗处护着她的身影，却再也见不到了。
她把狐毛小心翼翼塞进贴身的布囊里，贴在胸口的位置。
怀里的灵植袋鼓鼓囊囊，不仅有给阿花的月华草，还有几株只在典籍里见过的珍稀灵植。
更重要的是，狐心玉已经彻底和她融合，掌心的狐形印记温润地亮着，连带着体内的空间秘境也稳定下来。
她能清晰感觉到，空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气。
“师妹！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集合点了！”李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背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捆好的兽皮，快步跑过来，“你可算出来了，我们找了你好半天！”
苏离点点头，跟着李柯往集合点走。
路上遇到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大多脸色不太好：有的灵植没找到几株，还受了伤；有的甚至被魔修偷袭，丢了半袋丹药。
唯独流云宗的弟子们个个喜气洋洋，灵植袋鼓鼓囊囊的，捡了不少从苏离那儿“掉”出来的灵植，见了她还热情地打招呼。
“苏离师妹，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我这袋灵植，够我炼半个月丹药了！”穿灰袍的灵药峰弟子笑着说，手里的灵植袋都快撑破了。
青衫弟子也凑过来，递过来个烤好的灵鸟蛋：“师妹，你拿着垫垫肚子，回去的路还长着呢。说真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以后有机会，还跟你一起找灵植！”
苏离接过灵鸟蛋，心里有点暖。她知道，这些人眼里的“运气”，其实都是苏夫人和狐心玉的功劳。可她没法解释，只能笑着道谢，把灵鸟蛋掰了一半，喂给蹲在肩膀上的雪球。
如今雪球只是普通的灵狐模样，没了苏夫人的魂力支撑，暂时恢复了平时的乖巧。
到了集合点，各门派的弟子都在清点收获。
黑风谷的弟子们脸色铁青，尤其是之前被幻境困住的那个横肉汉子，看见苏离，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上前。上次被杀阵和正道弟子围攻的事，让他们不敢再轻易招惹苏离。
“那不是流云宗的苏离吗？听说她连幻心芝都找到了！”
“何止啊！我还听说，她连魔修都能对付，还激活了杀阵！”
“啧啧，这运气也太逆天了，简直是气运之子啊！”
周围传来低低的议论声，不少弟子都往苏离这边看，眼神里有羡慕，也有好奇。
苏离没理会，只是帮着赵师兄清点流云宗的人数，确保没人掉队。
没过多久，秘境入口开始闪烁白光，负责看守的长老高声喊道：“秘境即将关闭！所有弟子抓紧时间，过时不候！”
弟子们纷纷往入口跑，苏离跟着队伍走进白光里。
一阵轻微的眩晕后，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云渺峰下的广场，熟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比秘境里的灵气清新多了。
“终于回来了！”李柯松了口气，把包袱往地上一放，“这次秘境之行，真是又刺激又值！”
苏离也觉得浑身轻松，刚想跟众人道别，突然觉得体内的灵气开始躁动起来。
她赶紧运起心法压制，却发现灵气顺着经脉游走，最后都汇聚在丹田处，轻轻撞击着修为壁垒。
那是炼气五层的壁垒，之前她卡在这层好久了，如今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看来这次历练，收获的不止是灵植。”她心里暗喜，掌心的狐形印记轻轻发烫，像是在为她高兴。
回到云渺峰，阿花早就等在阵法入口，看见苏离，赶紧跑过来：“阿离！你可算回来了！我听说秘境里有魔修，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你看，给你的月华草。”苏离把灵植袋递过去，又从空间里拿出几株疗伤的灵植，“这些都能入药，你先炼着，不够我再给你找。”
阿花接过灵植袋，眼睛都亮了：“这么多百年份的！阿离，你也太厉害了！对了，宗门里都在说你呢，说你是秘境里的气运之子，连长老都问起你了！”
苏离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名声传得这么快。她笑了笑，没多解释，只是走到窗边坐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
窗外的云渺峰云雾缭绕，灵鸟在枝头鸣叫，她摸了摸胸口的布囊，那里装着苏夫人的狐毛，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接下来，要好好修炼，早点突破境界。”苏离暗暗下定决心。
远处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声音，清脆的剑鸣和着灵鸟的叫声，在云渺峰的山谷里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