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刮着，枯叶在地上滚来滚去。林小满站在洞府门口，手里握着裂空古剑，脸色很冷。刚才那一剑杀了黑袍人，可对方死后冒出的黑雾让他知道，麻烦才刚开始。他低头看地上的尸体，骨头发黑，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那黑雾不是普通邪术，是血影门高层才会用的“魂蚀烟”。能用这种手段的人，至少是金丹境的核心弟子。
苏婉儿走到他身后，轻声说：“你感觉到了吗？地面又在动。”
林小满点头。这次震动比之前小，但更快，像有人在地下挖东西。
他手按在戒指上，仙府里的藤蔓立刻有了反应。三个人正贴着山体靠近，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还有一个藏在南边的老松林。他们走得很慢，专门绕开阵法的关键位置。
“他们不是来杀人的。”林小满冷笑，“是来破阵的。”
苏婉儿皱眉：“他们怎么知道阵眼在哪？”
林小满没说话。他知道原因，只是不想说。赵元通死前说的那句“有人泄密”，一直压在他心里。
他抬手画了三道符印。这是封禁诀，能暂时挡住阵眼周围的灵气流动，防止被人破坏。符印完成，他把裂空古剑插进地缝。剑一落下，整座洞府的阵法嗡嗡作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苏婉儿问。
“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
话刚说完，东南方向传来一声闷响。红光冲天，接着是金属钉入石头的声音。
林小满眼神一沉：“阴煞钉，专破土属性阵基。”
他闭眼，神识顺着藤蔓探过去。那根钉子已经钉进阵眼边缘，正在往里钻。钉子上有扭曲的符文，每转一圈就吸走一点灵气。
这时，西北也亮起绿光。第二根阴煞钉落下。
“两边同时动手。”苏婉儿脸色变了，“他们是想让你分心。”
林小满睁眼：“那就别让他们得逞。”
他猛地踩地，一股力量传入地下。埋着的藤蔓突然窜出，缠住一根阴煞钉，硬生生把它拔了出来。钉子在空中扭动，像活的一样，却被藤蔓越勒越紧，最后咔的一声断成两截。
“撤！”有人低吼。
林小满耳朵一动，听到了铃铛声。他脸色立刻变了。果然是他！他左手迅速结印，灵光闪出，加固大阵；右手一把抽出裂空古剑，寒光一闪，人已冲向东南。
树影晃动，一个黑衣人正蹲在地上弄第三根钉子。他抬头看见林小满冲来，脸色大变，马上摇动手里的血铃。
铃声一响，林小满脑子一疼，神识乱了，脚步一晃。
这不是普通攻击，是专门伤神魂的“摄心咒”。
但他只停了一下。仙府的温养池还在运转，残留的时间加速让他瞬间看清了对方的动作。
下一秒，他抬手就是一剑。
那人举铃挡剑，铃身裂开，整个人被剑气掀飞，撞上大树，当场吐血。
林小满落地，剑尖指着他的喉咙：“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答，反手要去捏怀里的符纸。
林小满早有准备，一脚踢中他手腕。符纸飞出，立刻被藤蔓缠住，还没落地就被烧成了灰。
“不说？”林小满上前一步，“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嘴角流血，却笑了，声音沙哑：“裂空古剑……本是一对。嘿嘿，你们都被骗了。真正的钥匙……根本不在你手上。”
林小满瞳孔一缩，心里突然发紧。他刚要追问，背后忽然传来强烈的灵力波动。
他猛地回头，只见西北方向的阵壁上，一道裂缝正在打开。另外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联手撑起一面破黑幡，幡上画着断裂的山和倒挂的星河，正在吸走阵法的灵气。
那幡的气息很怪，竟和裂空古剑有点像。
林小满握剑的手一紧。这种感觉他从没经历过——好像自己的剑认出了敌人。
“想撕开空间硬闯？”他冷冷道，“你们太小看我了。”
他转身冲向缺口。路上咬破手指，在剑身上划了一道。鲜血渗进银纹，整把剑突然亮起，像被点燃一样。
他高高举起长剑，对着黑幡狠狠斩下。
一道弧形剑气飞出，正好劈在幡面中央。空间扭曲，原本裂开的口子开始倒卷，反过来吞掉黑幡的力量。
“不可能！”持幡者大叫，“这剑怎么会压住同源之力！”
话没说完，反噬爆发。三人全吐了血，一人直接跪倒，手臂变形。
黑幡裂痕扩大，砰的一声炸成碎片。
三人不敢再留，扔出烟雾弹，迅速逃进树林。
林小满没追。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先头，真正的大敌还在后面。
他站着不动，剑尖点地，呼吸平稳。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焦味和血腥。
苏婉儿走过来，看着远处的黑林：“他们用了同源法宝。”
林小满点头：“看来裂空古剑的秘密，比我以为的复杂。”
“你还打算闭关吗？”
“必须突破。”他说，“现在不上，等他们准备好更强的手段，就晚了。”
他转身看向洞府，却发现仙府戒指突然发烫。藤蔓剧烈抖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地面又开始震动。
这次不是三个方向，而是四面八方。
林小满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一半。山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越来越多。
他紧紧握住剑柄，低声说：“他们不是来试探的。”
“是来围剿的。”